正文 第157章 著火 青木城 文 / 竹齋子
夜,幽靜。
秋風,輕輕地吹過湖面,湖水微微地閃動,水波越來越急促,澎湃而響,正在迎接著一艘烏黑船隻。船隻不大,卻可以容留數十餘人。船帆之上,高高地懸掛著一面藍色大旗,在秋風的作用之下,旗幟飄飄,在夜色之中,綻出三個大字:卷啼教。
此次卷啼教的任務不是為了什麼,而是為了一個人,一個即將登上卷啼教教主之位的人。而這個人只能是紫孜子,不能是別人。
船隻在湖泊裡慢慢地行駛,沒有阻力,沒有憂愁,只要順著水流緩緩而行,那就可以了。現在船隻所在地湖泊叫幽長湖,一條已經歷經各個朝代地古老湖泊。幽長湖位於青木城外,與青木城又是很近。
一位全身藍衣,玉手拿著一把長劍之人立在船頭,她正在思考,思考著為什麼自己的能力不如自己的妹妹,想到傷心處,她便飛身而起,使勁地舞動著手中之劍。劍,原本就是無情,無情地散發出寒光,而此刻劍在她的玉手裡翩翩起舞,更加顯現出了劍就是無情的產物。
「大小姐,我們已經到達目的地了。」一位身著淺藍色衣裳,臉帶桃色地捲啼女輕輕地吐氣,開口說道。
「好,一部分人留在船隻上,一部分人隨我前去尋找新教主。」這位美貌精緻,體泛蘭香地姑娘不是別人,正是紫孜子的姐姐紫霞子。
夜,依舊幽靜。沒有聲音。
西門府裡,更加寂靜,就好像是在地獄裡一樣。
西門府的南書房裡。雲來雷和西門昭乙正在坐席長談,思索著熊系一派的未來出路。每一次到訪青木城,雲來雷總是喜歡和西門昭乙議論派中大事。一來,雲來雷自我價值得到了實現,西門昭乙總是獻慇勤;二來,西門昭乙外表看起來很靠譜,一副老實巴交地勤懇模樣。
人。都會偽裝,把一個真實地自我隱藏在心裡,不讓任何人看到。只是西門昭乙太會偽裝了。把一個在江湖中溜躂幾十年的人都晃悠懵圈了。
任何相處,心甘情願地付出,都是有回報的,只是你會不會利用好這個相處的機會。獲取到有價值的信息。
「首總對基地裡研發地練功丹有什麼建議嗎?」兩人坐在紅木椅子之上。正興致勃勃地閒聊著,突然,西門昭乙一看機會來了,便緩緩地開口問道。
「練功丹沒有問題,只是首總很不高興,多次向我詢問,這長生不老之藥什麼時候可以完成?」雲來雷說到興頭,問題還沒有過腦。便高興地開口說道。
「都統,您老是知道的。這長生不老之藥要許多步驟程序,倘若時機不對,又要重新開始,您說這能怪我們嗎?」西門昭乙說著,假意一臉委屈,頭低得沉沉地。
「哈哈哈,賢弟你錯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首總也不是那個意思。你只要好好地研製長生不老之藥,首總就不會責怪你的。」雲來雷一看西門昭乙死氣沉沉,便開口安慰喝道。
「好好好,我一定不會讓首總和您失望的。只是目前有一事要都統幫忙,很難為情。」西門昭乙心裡打著鬼主意,在地下宮殿魅二魂裡,缺少了一件天女散花圖,只要這件寶貝一添置其中,懸掛在大殿碧牆之上,那真是太完美了。
「只要我可以幫助到賢弟,這都好說,你說說看吧!」雲來雷拿起了酒杯,一飲而盡,臉色微紅。
「哈哈哈,還是哥哥豪氣,不知……」
「報不好了,出大事了。」西門昭乙的話還沒有說完,一位衣著樸素地下人破門而入,跪地大聲稟報道。
「什麼事?發生什麼事情了?」西門昭乙一看到自己的陰謀被打斷,便氣憤地大聲罵道。
「這……」下人慢慢地抬起了頭,看了看雲來雷一眼。
「這位是都統大人,怎麼?不知道自己人嗎?快點說說情況。」西門昭乙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以為就是一般之事。同時,怒氣還沒有完成消散而去,接著大聲喝道。
「報魅一魂著火了,火勢熊熊,老寶被困其中。」下人一開口稟報,西門昭乙便感覺到大事不好了,一切計劃都將化為灰燼。
「什麼?」西門昭乙吃驚了一下,然後轉過頭去,偷偷地看了看雲來雷一眼,雲來雷十分淡定,優地自己倒酒,自己澆灌喝酒。
「好了,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西門昭乙靜下心來,補充了一句話。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雲來雷一看到下人遠去,便好奇地開口問道。
「哈哈哈,都統沒有事了,就一個庫房著火了,下人不知道怎麼辦。」此時西門昭乙心裡已經澎湃成海,只是不能表現出來,他使勁地壓住了自己的恐慌,面帶微笑,淡淡一語。
「哈哈哈,好,沒有大事就好。來,我們繼續喝酒。」雲來雷醉意正濃,直拽著西門昭乙的衣袖,不讓他離開書房。西門昭乙一見雲來雷酒興高漲,不好拒絕,便心不在焉地與他痛痛快快地狂飲了幾盅。
夜,濃濃地黑,而在一座高山地上方,夜不僅僅是黑,而且還不時地冒著火光,衝刺著漆黑。
西門府到高山基地,有數十里路,道路錯雜,草叢茂密。西門昭乙把雲來雷灌醉之後,便駕馬飛奔,直直穿過鬱鬱蔥蔥地樹林,來到基地裡。路,尤其是山路,原本就不好走,只是因為天氣作美,是淒淒落葉地秋季,便讓西門昭乙快速抵到了基地。
山洞向外敞開,各個關卡幾乎都在一個時間裡向西門昭乙大大方方地敞開,西門昭乙可以駕著駿馬。一路順通無阻,來到了魅一魂寶殿前。只是天意不如
願,西門昭乙騎著高頭駿馬到來之時。魅一魂煉丹寶殿已經所剩無幾了。只見黃金建造而成地魅一魂寶殿像極了一塊果糖,遇火而融化,化作黃澄澄地油炭,侵沉在炙熱地岩漿噴口中。
「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西門昭乙下了馬,傷心欲絕地跪癱在地。四周地黑衣尊者和下人們一見西門昭乙膝身跪下,也紛紛地跪地低頭到。
「老寶呢?快點說話。」西門昭乙望著眼前之火。嘴角地淚珠截然停滯不流動了。此刻,他在憤怒,在心裡發誓。找到縱火者,將他粉身碎骨。
「尊主,老寶死了,和魅一魂大殿一同歸西了。」一位黑衣尊者飛身而起。跪在西門昭乙面前。眼睛泛紅,聲音沙啞。
「老寶死了,這,這到底是誰幹的?你可知道縱火者是誰?」西門昭乙怒氣而起,老淚橫秋,簌簌而下。他眼睛尖銳,看了看眾多下跪低頭之人,開口嚎叫道。
「尊主。我們並不知道縱火者是誰?」一旁地黑衣尊者依舊下跪低頭,聲音沙啞未變。
「死人才會不知道。」西門昭乙喝著。拔腿一踢,黑衣尊者就飛身注入了火海裡,一命嗚呼了起來。接著西門昭乙紅光滿面,冷冷一語:「倘若明天還不知道縱火者是誰,這人就是下場。」他臉上的紅光愈加火紅,就好像紅彤彤地太陽,也不知道是不是氣憤而發,還是身後地熊熊火海所致。
「是。」眾人一聽,紛紛地開口說道。
火未停,語依舊在空中纏繞,而西門昭乙,人已經不見蹤跡了。
這時,西門昭乙飛身回到了魅三魂,他直躺在寶座之上,大殿裡死氣沉沉,沒有生氣。而此刻他的心很難平靜,這種氣氛與周圍的環境不謀而合,混合成了一體。他在思考著許多事情,這些事情讓他很難安然沉睡。他不知道怎麼辦了?他現在真的需要一位智者的指點。
「尊主,我知道縱火者是誰。」西門昭乙剛剛瞇下眼睛,突然便聽到殿門外傳來了一聲急促吆喝之音。
「有人?」西門昭乙眼睛微閉,聽到了聲音,便以為是在夢裡。
「屬下參見尊主。」殿門砰地一聲巨響,一位黑衣尊者破門而入,出現在大殿的正中央。
「你,你怎麼這麼無理。」西門昭乙一聽巨響之音,便從夢中抖身而起,眼睛直瞪,看了看無理到訪者,然後冷冷地開口喝道。
「尊主,我知道縱火者是誰。」黑衣尊者雙手相擁,低頭開口說道。
「哦,你說說看。」西門昭乙一聽,便提起了興致,接著拿起了玉桌之上的玉質酒杯,開口說道。
「縱火者就是我,我就是縱火者。」黑衣尊者蒙著臉,只能感覺到他眼睛裡流露出平靜。
「呵呵,你沒有開玩笑吧!」西門昭乙一聽,便撂下玉質酒杯,飛身而來,直拽著黑衣尊者的喉嚨,冷冷喝道。
「哈哈哈,屬下不敢,也不能開玩笑。」黑衣尊者眼睛依舊平靜,沒有慌張,然後開口說道。
「你真的是縱火者?你不怕死嗎?」西門昭乙用力地捏了捏黑衣尊者的喉嚨。
「哈哈哈,不怕,怕死之人,幹嘛來此。」黑衣尊者緩緩地開口說道。
「呵呵,那我就殺了你。」西門昭乙剛剛一用力,黑衣尊者就慢慢地吐出字來。
「尊主到底還是糊塗了,你不好奇嗎?」
「怎麼說?你的小命就在我手裡。」西門昭乙一聽,眉頭一皺,手力一鬆。
「如今尊主缺人,而我就是那急缺之人。」黑衣尊者咳嗽了幾聲,開口說道。
「哦,怎麼說呢?」西門昭乙抽手而出,立在黑衣尊者面前。
「我可以勝任研製長生不老之藥的總使。」黑衣尊者眼睛堅定,厲聲說道。
「呵呵,我憑什麼相信你?」西門昭乙一聽,心裡不由地興奮了,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
「先讓我試試看吧!尊主,倘若我真的不行,您再殺了我也不遲啊!」黑衣尊者知道西門昭乙的心理活動,他只是不說,而是選擇了順其心意。
江湖之人,都喜歡做夜貓子。
夜,格外地靜,靜悄悄地嚇人。
青木城,原本就是寂靜、荒涼,如同死水一般,在夜裡,更加地死寂蕭條了。一天地疲憊,做了一天地群眾百姓的西門府人,早早就回府休息去了。街道之上,同樣地靜,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紫霞子帶領著一行卷啼女,翻牆而入,找尋著一家偏僻破舊地客棧。
客棧,也是異常地平靜,沒有了雞鴨唧唧咯咯地叫喊之音。一陣秋風掠過,一行黑衣蒙臉地捲啼女出現在客棧裡。
「大小姐,這是最後一家客棧了。」
「好了,別說了,快點找尋二小姐的下落。」
說罷,一行黑衣卷啼女就紛紛動身,分頭行動了起來。
這時,紫孜子和老闆娘躲在屋簷房梁之上,紫孜子直拽著老闆娘的身軀,不讓她擺動。老闆娘眼睛緊閉,額頭不停地冒出冷汗。而紫孜子眼睛摸黑,一直看著一行晃悠而動地黑衣人在房間裡閃動,找尋著什麼。
一行黑衣卷啼女晃蕩著,找尋了許久,不一會兒,便紛紛飛身而來,集中在紫霞子的跟前。
「怎麼樣了?有二小姐的下落嗎?」紫霞子輕輕地開口問道。
「沒有發現二小姐的下落,都已經找尋個遍了。」一行黑衣卷啼女一聽,便不斷地搖著頭,低著頭開口說道。
「這……是誰?」紫霞子剛剛想說出撤退,自己的額頭之上,便莫名地掉落了一滴汗珠。
「哈哈哈,這麼晚了,怎麼有事?」
一行黑衣卷啼女一聽,便紛紛地仰起頭看了看頭頂之上的房梁。只見一年輕女子直拽著一中年婦女,從房梁之上緩緩而下。
「什麼人?」一黑衣卷啼女一看到兩個人影立在眼前,便開口喝道。
「這很重要嗎?你們私闖民宅,怎麼還有理了?」紫孜子並不知道對方一群人是卷啼女,語氣冷冷地說道。
「哈哈哈,少說廢話,看招。」一黑衣卷啼女一聽,便氣憤地飛身而去,與紫孜子對打到。
兩人在漆黑裡對打,紫孜子剛剛和她對打了一會兒之後,便發現了什麼,接著停步後退,開口問道:「卷啼女?」
「怎麼?害怕了嗎?」對方一聽,以為紫孜子是害怕了。接著又飛身而來,與紫孜子激烈對打了起來。
「金兒,我是二小姐了。」紫孜子一邊後退,一邊開口說道。
「什麼?紫孜子。」一旁地紫霞子一聽,便命令下屬點起了油燈。
夜,漸漸明亮,好像在預示著曙光地到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