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1章 東方使壇，九葉城 文 / 竹齋子
如果說，黑夜是一把鋒利之劍，那麼江湖人就是立在劍口上的人。
劍，是一件好東西。但是又不是一件好東西。
劍，泛著寒光，寒性逼人。
劍原本沒有生命，沒有鋒利，沒有殺戮，只是出現了一群人，一群不知生命是何物之人的破空降臨，才撕開了江湖這座從來沒有人碰觸地世界。
曾經多少次，龍韜不能安寢入睡，曾經多少次，殺戮浮現在龍韜眼前。江湖人都喜歡說一句話，殺人是一件非常容易地一件事。可惜，他們卻忘記了，殺人之後，會無法安然入睡。
人，是一種非常奇怪地動物，一種有別於其他生物的動物。這種複雜性，主要是因為情感，因為有它的存在，而使人變成了複雜多樣。這大概就是一般動物所不能表達地感情吧！
盛夏，落水閃電原本就是一件非常正常地一件事，只是此刻不再正常，因為雨一接連下了七天七夜。這七天裡，龍韜一行人閉門不出，就好像這個世界之上沒有他們這一類人物一般，充裕著死氣與寂靜。
而另一方面，為了防止毒母有可能性的禍害自己，雲來雷便搬出了將軍府，來到了一處十分別緻地樓閣裡居住了下來。
這棟樓閣，古香古色，朱紅顏色潑塗在粗糙帶皺地房牆之上。屋簷之下，懸掛著四個大紅燈籠，每個大紅燈籠旁邊都有龍鈴小銅鐘守護。微風一吹，就會發出悅耳天籟之聲。有防賊鎮房的作用。這棟樓閣有一個非常好聽地名字：卷沙閣州。
卷沙斑雪雙飛燕，閣州迎幻溢清香。
這是門旁兩側的牌匾對聯，牌匾烏黑底板。金字內容，遇光刺眼，十分顯目耀眼。
夜，好黑，黑漆漆地讓人看不到手指。
風，冷風突起，敲響了龍鈴銅鐘。龍鈴動耳。銅鐘吟唱，曲調連綿，傳遍了九葉城的千家萬戶。同時。也穿透了時空，震響了黑紗天際。
卷沙閣州里，雲來雷正在沐浴。只見一池柔水，白霧滾滾。就好像氾濫著情絲地牽牛花。四處纏繞，留下紅斑。一切都好似寧靜，雲來雷悠哉閒趣地在水中沉睡。突然，一曲吟聲，纏綿悱惻地匆匆而來。
「老爺，毒母有事稟報。」不知道聲音從哪裡冒出來的，聲音傳到了雲來雷的耳朵裡。
「稟報就稟報？怎麼還穿成這樣子的？」雲來雷一聽到聲音，便驚醒了過來。接著他感覺到水中有一具柔軟之物纏繞著自己的身體，使自己動彈不得。他當機立斷。揮掌擊水，掌過水響，水中迸出了一個身著透明紅紗，裸露雪白豐胸，妖艷嫵媚地女子。
「怎麼？老爺不喜歡這件衣服？」眼前之人就是毒母。毒母聲音甜美，口吐蘭香，說著說著，她便美目微微地嫵媚眨動。
「好了，你說吧！有什麼新情況？」雲來雷對她已經沒有了初次的心動，現在有的只是真真切切地父女之情。雲來雷說著，便起身離開了溫泉水池，穿好衣服，坐在一處石凳子之上。
「哎喲，又失敗了。老爺，難道你就不喜歡人家嗎？」毒母嗲聲一出，便彷彿命人魂飛出鞘，飄蕩到九霄雲外。而一般人聽之，一定會有種欲罷不能，情不自禁地獸性衝動。
「你……」雲來雷一看到她輕輕地脫下紅紗，游趴到池邊，便想開口唾罵道，但是一看到她嬌嫩白皙光滑地肌膚，一下子又不忍心開罵到。
對於美的事物，人們總是想方設法地愛護她。這句話的此情此景，大概就是指這種情況了吧！
「接到黑白雙惡的情報，一行武藝高超的商旅來到了九葉城。」毒母**裸地來到了池岸上，然後一邊柔聲說話，一邊背著玉腰，穿起了散落在地上雲來雷的衣服。
「商人？商人怎麼會武功？」雲來雷一聽，便感覺到奇怪，在心裡默默地念叨著。頓了頓片刻之後，雲來雷就開口說道：「這其中必有蹊蹺。毒母這些人的底細就由你親自去辦，務必弄清楚，回來稟報。」
「是。」毒母說著，下跪行禮到。
「哈哈哈，老爺，這件衣服你應該喜歡了吧？」接過命令之後，毒母又開始賣弄風姿，嬉皮笑臉地直撲在雲來雷的身體上。在一般人看來，會責罵毒母是一個不要臉的女子，但是此刻，在雲來雷的眼裡，毒母就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女孩，需要人來關愛。
上天對每個人都很公平，雲來雷失去女兒之後，它就給雲來雷添加了一個女兒。雖說毒母這個女兒有點不明人間倫理道德，但是多多少少都會給雲來雷失去女兒的悲痛心靈舔慰了許多溫情。
「好看，好看。」雲來雷被她胡鬧行為弄得哈哈大笑著，接著他撫摸了毒母的小臉蛋，微笑地開口說道：「倘若你是我的女兒，那該有多好啊！」
「那我就是老爺的女兒了，同時，也是你的娘子。」毒母口無遮攔地開口說道。
「胡鬧，不行……」雲來雷聽之，便緊皺雙眉，開口罵道。
夜，墜入了深淵，只是因為沒有星星陪伴。
雨，嘀嗒，未見停息，宛如失戀哭泣地少女，眼淚化作了雨水。
龍韜一行人來到了九葉城之後，便投宿到一家名叫損色客棧裡。客棧的老闆叫宋銘之，江湖人稱忠義寶。而這忠義寶就是旗騎派的東北壇壇主。
損色客棧，上下兩層，上面是經營生意，下面是東方使壇，屬於地下之城。東方使壇，禁區，一般人不知道有其地方。龍韜一行人來到客棧之後，自然是要來到東方使壇。
東方使壇，是旗騎
派的一個神秘壇系。來到這裡的人，都不能稱其職位，而要直呼其名字。
世界之上，總有一些地方很神秘，讓人匪夷所思，不求甚解。而旗騎派的東方使壇就是這樣的詭異之處。
客棧之下，碩大地宮，光明如晝。一扇石門一開，一位烏黑身影出現在龍韜一行人面前。
「歡迎龍韜來到東方使壇。」一進地宮，一位身穿黑袍，彎著腰，滿頭白髮，凌亂蓋住眼睛地老婆婆開口說道。
「萌姑，您的身體還好吧？」龍韜溫柔地開口問道。
萌姑，霹靂總權的夫人，斷天晴的母親，龍韜的奶奶。萌姑十分討厭禮節，對一切等級高貴禮儀最為痛恨。而這東方使壇的規矩就是她老人家制定的。
「龍韜，我可是天天想你啊！」萌姑一邊走在前邊引路，一邊緩緩地開口說道。
「萌姑，我也想您了。」龍韜一聽，輕輕地開口說道，「這裡好久不來了，變化好大啊！」
一入石門，就是泥砌階梯，階梯之下，有一排排小盆篝火聳立在烏木之上，火光四射，衝刺著整個大理石牆壁。
東方使壇，陵墓式地東方使壇。
鬼，詭異一般地美。
東方使壇，與其說是地下之城，還不如說是古代帝王的陵墓，一座地下寶庫。自古墓地建築主要有寢、祠堂、墓碑和神道。而東方使壇就是按照這種模式建造的。在墓地裡，寢是用來供墓主靈魂起居，繼續享受生前生活的建築。而在東方使壇裡，寢是主要的藏書地點。這裡的書，大多數都是先秦時期之書，其中以百家爭鳴、名家撰書為主。據說當年，秦始皇帝下令焚書坑儒之時，搜刮收集而來的列國著作書籍並沒有被焚燬。在準備焚燬之前，一個叫絡的官吏偷偷更換了所有書籍。
在陵墓裡，祠堂是用來祭祀死者的，同時也是供上墓族人休息和祭後宴飲的地方，往往建成有幾進房屋的大院落。而在東方使壇裡，卻不相同。祠堂建造在地宮之下，作為儀事大殿，商討著各種各樣地派中大事。龍韜在沒有正式登上旗騎派總權之位前，旗騎派的各種大事，都由東方使壇代為管理。
而墓碑，在墓地裡，是用來懸棺的。在東方使壇裡，墓碑是機關陷阱之類的稱呼，主要用於防禦和抵禦外來侵略者。神道，是帝王貴族墓前豎向的甬道，神道兩側排列有石雕人像、動物像和傳說中的神獸像。東方使壇的神道與陵墓的神道一致。
在萌姑婆婆的帶領之下，龍韜一行人穿過了神道，來到了祠堂大殿裡。祠堂大殿大門，由潔白如雪地大理石堆砌拼湊而成，大理石門，雕刻著兩條巨龍，駕雲飛騰，栩栩如生。
龍韜一行人一進入祠堂大殿裡，便看到一大群人就座在排列整齊地紅木椅子之上。
「夥計們，龍韜回來了。」一位滿頭白髮，滿臉皺紋地老者一看到龍韜一行人緩緩地走進來，便大聲地開口說道。
「唉！龍韜回來了，想死我了。」立在老者旁邊，一位身披白袍的烏黑長眉地中年男子開口歎息道。
「明叢，燕自問有禮了。」龍韜一看到他們，便親切地走上前去，開口說道。
「好，好，龍韜回來了。」就座在椅子之上的人一看到龍韜和兩位前輩擁抱在一起，都高興地歡呼了起來。
此時，明吾我，木之邊和燕羽兒等人都加入了其中，一併寒暄熱鬧了起來。
「好了，不要吵鬧了，馬上開始大會。」萌姑立在高台之上，開口叫喊道。
柔風，夢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