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章 論 文 / 竹齋子
天下,江湖,本是一個抽像之物。
有時候,人太愁也不好,人太歡也不好,凡事就得講一個度,不過分愁、不過分歡。
在傳統的認知世界裡,佛總是無極天尊,道總是長生不老,聖永遠屬於道德高尚的賢人。如果說,佛教孕育了西方極樂世界,道教創造了仙家排位,儒家教育出人間聖人。那麼這裡的江湖就是另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裡,它所倡導地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人性美,在這裡只重視活出真實。
自從熊天殺在天下廣發招賢令之後,天下之人更加蠢蠢欲動、不安份了起來。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是有一定道理的。江湖之人,在江湖捉拿一大把,都是因為日子難過而出來跑江湖的。江湖,有**也有挑戰,同時也不免地有生死。所以,一輩子跑江湖的人都知道,這條路是非常難的,只有落葉歸根,回歸平淡才是最終的歸宿。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話一點都不假。
野帝之城,一座不夜之城,看似繁華,實為腐朽不堪。那種腐濁就好像極寒之時的溪湖,停留地一葉扁舟一般,冬季一過,就可能面臨埋沒浮沉之挫。
三月三日,好日子。陽光明媚,萬物生輝。
霸王宮殿,來了七個人,他們自稱可以尋找到旗騎派和龍韜的下落。而其中的四人便是穹靈山莊的四位莊主。另外的其他三個人,第一個人肥臉光頭,胸前佩戴著一串菩提子佛珠,自稱福佛老祖;第二個人長臉烏黑山羊鬚,身穿八卦道袍,手拿著一馬尾佛塵,自稱太上極君;最後一個人書生模樣,和藹可親,鎮定自若,自稱儒門聖人。
「來,本座對七位尊者到訪,表示感謝。」宮殿的酒宴之上,熊天殺站在高堂之上,舉杯對著底下的眾人開口說道。
「佛家有雲,修行貴在修心。老衲就以茶代酒回敬熊施主了。」福佛老祖站起身來,舉杯對著熊天殺開口說道。
「老祖客氣了,來,一併痛飲。」熊天殺說著,底下眾人都紛紛站了起來,然後開口說道。
「來,請坐。不知道七位尊者打算如何尋覓旗騎派和龍韜蹤跡?」熊天殺一邊揮手示意讓眾人坐下,一邊開口問道。
「我們已經商量好了,分為兩派,三位至尊一派,我和我的三位弟弟一派。」坐在左側,與福佛老祖面對面間隔相座的穹靈山莊大莊主公孫智開口說道。
「哦?」熊天殺聽後,眉頭不由地皺了皺。
「沒有錯,熊先生,我們打算兵分兩路,一路向西南,一路向東北。」太上極君一看到熊天殺眉頭一皺,就馬上開口補充著說道。
「不知道七位尊者可要我熊系派幫忙?」熊天殺看了看站在旁邊的雲來雷。雲來雷一見,便明白了什麼意思,然後開口說道。
「不用,只是希望……」儒門聖人聽到後,眼睛一轉,開口急聲說道。
「那是自然,一路之上的盤纏,我派一概負責。」雲來雷聽到後,知道他話中意思,然後開口說道。接著就擊掌而起,殿門之外底下就上來了兩位年輕太監,手裡拿著一大包銀子。兩大包錢袋子剛剛落在他們桌子前面,眾人眼睛不由地眨了眨,一臉愁態,在心裡默默地大聲叨叨道:沒有想到熊系這麼摳門,就這點錢,能幹嘛用。
熊天殺一見,他們沉默不語,就對著倆位年輕公公開口說道:「來,打開看看,錢怎麼這麼少?」
「沒有少啊!都是金子?」兩位年輕太監一聽到話,連忙抱起錢袋子,認真數到。
「什麼,金子?」眾人聽到後,不由地吃驚說道。原來他們都以為裡面是一般銀子,一聽到是金子,眼珠子都直瞪得快掉下來了。
「謝謝,來,讓我們敬熊施主一杯。」福佛老祖笑瞇瞇地說道,然後眾人都站起身來,和熊天殺一併痛快地飲酒到。
酒宴消散,人都各奔東西走了。大殿之上,熊天殺正在與雲來雷、呂良對著話。
「首總,我看那三個佛、道、儒是騙子啊!一看就是騙吃騙喝之人,沒有半點功夫?」雲來雷坐在一旁,開口說道。
「對,我看就穹靈山莊的四位莊主可信得過。」呂良當時在憑欄之後,細心觀看著賓客的動作舉止。
「見錢眼開,我看都信不過。」熊天殺聽到後,想起了方纔的場景,然後開口說道。
「首總,我看我們這樣吧……」雲來雷在熊天殺耳邊小聲細細地說道。
烏鳴蒼茫浩瀚桂花旗,
都吼天下宇宙瓊興騎。
這是烏都鎮齊名府石獅子後面牌匾上的對聯。這對聯的玄機,一般很少有人知道。
黑色瀰漫著整個天空,朝霞破曉剛剛露出點橘紅。一切處於寂靜之中,無人無物在喧嘩胡鬧。但是凡事總有意外,廂房裡的雨玲琳就是安奈不住,想搞點名堂。她在房間裡東看看西看看,時不時地把這本書藏起來,把那瓷器包裹好。總之,就是不安份。
房屋房樑上早早就躺著一個人,他身材修長,眉細桃核眼,表情嚴肅。手裡拿著一柄青銅軟劍。他直躺翹著二郎腿,輕輕左右晃動。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燕羽兒,他一醒過來,就看到龍韜手跡書信,然後就偷偷潛入房屋裡,一直監視著雨玲琳的一切。
雨玲琳是什麼人?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真正大場面的人,她的一身武功都是跟隨師父在深山老林隱居時所學的。她很淘氣頑皮,不知天高地厚,師父告誡她多次不能出山,可是她就是不聽。人嗎?就是這樣,好奇心總是比任何事
情都大。
她偷偷地出山來到江湖之後,便遇到了一漁夫。漁夫忠厚老實,聽說她第一次闖蕩江湖,便跟她說了許多江湖事。其中龍韜之事,她就是在漁夫那裡聽到的。為了自身安全,她就借用了龍韜的威名,嚇唬嚇唬一些惡徒小人。
一路艱辛,頗為不易。雨玲琳自從化用了龍韜的名字之後,麻煩就不斷地滾滾而至。一路之上,不是被人追殺,就是莫名有人拜師學藝。
此時,雨玲琳感覺打包個差不多了,就想轉身不辭而別。剛剛來到門前,想打開房門離開。突然眼前就閃現一人,他提劍而起,冷冷地開口說道。
「站住,休想離開這裡。」
雨玲琳一看到一英俊小伙子飄過,出現在自己眼前,先是一驚,然後愣了片刻,接著直到她手裡抱著的大包背裹落地砸腳了才清醒過來。
「你是何人?膽敢攔我去路。」雨玲琳開口問道。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關鍵是你不能離開這裡。」燕羽兒收劍,雙手交叉在胸前。
「放肆,你可知道我是誰?」雨玲琳拿起了背包,然後急聲罵道。
「我管你是誰?」燕羽兒聽到後,冷冷回應了一句。
雨玲琳聽後,感覺好生熟悉,然後在心裡默默想到:這話不是我經常所說之話嗎?
「我的武功可是天下第一。」
「哦,不感興趣。」
「我就是名震江湖的龍韜公子。」
「哦,龍韜公子?」
「對,識相的,快點走。」
燕羽兒轉過身去,一語不發。稍等了片刻之後,雨玲琳見燕羽兒沉默不語,便厲聲說道。
「讓不讓開。」
燕羽兒聽後,還是一語不發,穩穩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啪」一聲巨響,雨玲琳包裹落地,飛身化掌,擊向燕羽兒身上。燕羽兒一見,輕輕一退,就躲散了過去。
雨玲琳還是不死心,轉身一躍,朝燕羽兒身上打去。燕羽兒一見,提劍而擊。劍雖未出鞘,卻直奔她腳處敲打而去。通通幾聲,就讓雨玲琳抱腳痛哭了起來。
「幹嘛?不知道我是女孩子嗎?下手這麼嚴重。」雨玲琳低頭抹淚,柔聲說道。
「你……你沒有事吧?」燕羽兒一見她低頭流淚,就俯身上前,開口問道。
燕羽兒剛剛至前,就聽到啪啪幾聲,自己被人點了穴道。眼睛一看,這偷襲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雨玲琳。
「怎麼樣?知道我厲害了吧?你武功高強又如何,還不是我的手下敗將。」雨玲琳一臉得意,起身拿起地上的包裹。然後蹲下打開包裹。
「你看看你,就因為你,我把寶貝都摔碎了。」雨玲琳一邊認真重新整理包裹,一邊開口嘮叨道。
「你到底是何人?」燕羽兒雖然被點住了穴道,但是嘴巴卻能開口說話。
「我就是龍韜,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怎麼喋喋不休還問個不停。」雨玲琳低頭認真忙碌著。
「龍韜公子不是男的嗎,你……」燕羽兒的話,還沒有說完,雨玲琳就背起包裹,朝房門走去。
「好了,龍韜我走了。哦,對了幫我謝謝白面書生。」
雨玲琳剛剛開房門,就看到屋外整齊列隊著一群下人,手拿圓棍,臉面無情。雨玲琳一看,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被包圍了。
「看來想走都不行了,我怎麼辦呢?」雨玲琳在心裡默默地想到。
「你們都退下,可知道我是何人?」雨玲琳一邊倒退步伐,一邊厲聲說道,她一看眾人沒有表情,就大聲說道:「我和你家公子是好朋友,他人呢?」
此時,春風輕柔,一吹而過,天就漸亮了起來。一白袍男子出現在人群之中,對著雨玲琳開口說道。
「你不是答應過……怎麼狼藉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