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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五章 杉木之域 文 / 竹齋子

    哽咽寒冬,風簫卷雲。

    冬,冰與霜拼湊的世界。

    冰池之下,卷啼女**裸正在水中嬉戲。這是行路一個月以來的輕鬆,卷啼女喜歡水,不論四季變化如何,對於水,卷啼女永遠離不開,除塵日就是卷啼女鍾情於水的最有說服力的證據。

    冰池不遠處的白雪皚皚的山坡上,有三匹高頭駿馬,馬兒陰沉沉地低著頭,在一片半雪半荒的草地上覓食。其中兩匹馬**而渾身不自在。究其原因,細心觀看,兩匹駿馬背上昏頭醉醉醺醺的趴躺著倆個男子。

    馬,和人的需求是一樣的,也想渾身上下輕輕鬆鬆地。馬兒前腿一蹬,露齒深鳴一叫,背上散發遮眼、滿臉鬍鬚松針的男子撲通倒地。也許是蝴蝶效應吧,其他兩匹駿馬也跟著蹬腳而啼,吁吁狂叫了起來。接著另一個身穿白袍,衣冠稍整潔直躺在馬背上的人,也狼藉落地了起來。

    「沉睡昏迷也有一個多月了,你們已經清醒過來了吧。」落地直趴的倆人,彷彿在睡夢中聽到有人召喚他們。

    此時,寒風瑟瑟,得瑟瀟瀟而來,風過刺骨,讓人畏懼。接著倆人眼睛同時掙開,四目相對,握手狂叫:「你聽到有人呼喚你名字了沒有。」

    「我聽到了,少主。」

    沒有錯,這倆人不是別人,正是龍韜和明吾我。

    現在他們所在的地界叫杉木,一個充滿神秘氣息的領域。

    杉木,以造弓而聞名天下。杉木所造的弓輕巧而精準,婦人孩童都可以用其防身。在江湖有這麼一說:

    杉木輕弓握在手,

    童妯輕輕御無雙。

    兵器神威千千萬,

    弓手一人掃千秋。

    龍韜和明吾我倆人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地在雪堆裡遊蕩。倆人對地方不熟悉,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一無所知,心裡默默地回憶著原先所發生的一切。但是不管怎麼想,倆人腦海就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出來。

    就在這時,一位騎著騾子的灰色長袍,手裡拿著長弓的老者緩緩而來,在他身後緊跟著一位花容月貌,含苞待開,長髮飄飄的妙齡女子。只見她身穿紅綢衣裳,頭戴銀珠吊墜紅絨帽,腳踏紅顏花瓣長靴。走起路來,玉足輕輕,彷彿雪中灑血,紅裡透白,冰清玉潔。

    「你們是何人?膽敢亂闖杉木禁地。」紅綢少女對著坐在雪地之上的龍韜和明吾我開口喊道。

    「這裡是杉木?」明吾我看了看紅綢少女,然後吃驚地開口說道。

    「這人怎麼感覺好生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紅綢少女一看到滿臉鬍鬚,眼神迷離的明吾我,就在心裡默默想到。接著她厲聲說道:「放肆,亂闖我杉木禁地,還問這裡是不是杉木?」

    「杉木?抱歉姑娘,我們確實不知這裡是杉木禁地。」明吾我一邊攙扶著龍韜,一邊對著紅綢少女開口說道。

    「你們是什麼人?從哪裡來的?來這裡幹嘛?」紅綢女子一氣呵成地說完了話。

    明吾我聽後,感覺好笑,在心裡默默地嘲笑到,怎麼這麼像老子所著的《道德經》之中的迷惑,道生一,一生二……好有哲理性。紅綢少女見他低頭不語,就急聲喝道。

    「怎麼?怎麼不說話了?」

    「回姑娘的話,我們是從西邊沙漠而來,要前往烏都鎮辦事。我們倆人都是江湖俠客浪子,無意之中闖入貴邦禁地,還望兩位主家原諒。」明吾我說著,看了看龍韜,只見龍韜臉色蒼白,雙眼微紅,渾身無力,也許是被酒坊驛站老闆娘吸走了真心所致,外加無意之中被下毒致昏的作用。方才龍韜剛剛醒來,不一會兒,就昏迷不醒了。

    「大雪紛飛,天寒地凍。清兒,不知者無罪,來者皆是客,快請客人到家坐客。」騎在騾子背上的白髮老者看了看龍韜一眼,好像是看出了龍韜的病症,出於人性同情之心,然後輕聲吩咐著說道。

    「爺爺,你就不怕他們是……」紅綢少女提醒著說道。

    「清兒,不聽話了?」老者摸了摸嘴邊的花白鬍鬚,然後皺了皺眉毛,厲聲說道。

    紅綢少女一看到自己爺爺要生氣,就強忍住委屈開口說道:「來,這邊請。」

    她臉色苦悶,語氣生硬著對明吾我冷冷說道。

    雪,飄飄,月夜伴,雪地上留下了斑斑腳印。

    而此時,紫孜子剛剛沐浴而歸。一回到原地駐馬處,便發現人和馬匹都不見了。紫孜子細細觀察著四周,並沒有發現有打鬥的現象,腳印也不多,當即紫孜子就斷定,龍韜和明吾我、馬匹不是被惡人綁搶而去,一定是被附近的好心居民救走了。

    夜色,越來越昏暗,雪和風輪番席捲著大地。紫孜子不由多想,就施展著輕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烏都鎮,張燈結綵,紅綢飄飄,好似春節盛會。

    玉屑公子曲意正在舉行著盛大的接待大會,這接待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湘陽城新晉的四位年輕絕美的金花:冷月、無霜、落雪、晨靄。

    對於曲意為何盛宴接待四朵金花,這其中道理就得說一說了。一來四朵金花是熊系派之人,而當今熊系勢力強大,雖說有些沒落,但是飢餓多日的胖子也比天天都吃素菜的瘦子重很多。二來是來者都是客,四朵金花代表著湘陽城出訪烏都,若烏都不好好接待款待,那對於邦鄰關係就會留下話柄。日後大戰,若熊系想進攻烏都鎮,那這話柄就起到了毀滅性的作用了。所以曲意基於以上兩點,

    必須得盛宴款待四朵金花。

    當然,對於四朵金花向曲意提出的聯誼聯盟一事,曲意是完全不能答應的。不是說曲意是旗騎派中人,就不能與湘陽城聯誼,而是曲意和烏都的全鎮老百姓都知道,熊系對各個地方控制收刮**能力對自己危害的打擊性。熊系就是各個城池的土皇帝,時不時地要全城百姓上繳稅款,時不時地又向各個城要美人要奇珍寶物。曲意想一想,就感覺對烏都鎮發展嚴重不利。所以,經過跟烏都幾大家族開會討論了之後,會議確定,寧可自亡,決不聯誼。

    宴會在齊名府裡舉行,到宴者多達數百來人。齊名府裡人山人海,座無虛席。全場熱鬧非凡,歌聲舞景不斷上演著。四朵金花頭一次坐在高堂席宴位置之上,心情既是激動又是歡喜,很難平復下來。雖說以前跟隨著熊天殺參加過數次盛大宴會,但是那個時候,都是站在一旁觀看,從來沒有入宴吃菜欣賞過,所以此時此刻的美妙心情,不是用語言可以描述出來的。

    席宴以院子裡的高台作為中軸線向四面八方鋪展開來,以坐北朝南為基準,北面是高堂,面朝齊名府正門,底下的各個名望權威人士百姓圍著高台而就座著。曲意和四朵金花就坐在高堂之上,一邊碰杯就餐,一邊賞心悅目地看著高台之上的樂師奏樂,少女舞姿。

    吃個差不多了,曲意就舉手示意樂師舞女退下,接著他站起身來,舉杯麵朝底下眾人,大聲喝道。

    「今日盛會,不為別的,就為了討好湘陽城四位美麗城主。來,眾人一同祝賀四位城主青春永駐。」曲意興高采烈地開口說道。

    曲意的話剛剛落下,坐在旁邊的四朵金花紛紛站起身來,舉杯對著曲意開口說道:「玉屑公子美言,彼此同賀。」話剛剛落下,四人就痛快地一飲而盡了起來。

    「青春永駐,青春永駐……」底下眾人聽後,也紛紛站起身來舉杯齊聲叫喝道。

    宴會兮兮,載歌載舞,宴會結束,其樂融融,回味無窮。

    宴會結束之後,曲意就回到了民房裡。

    一進房間,燕羽兒就疾步跑來,假意哀愁,對曲意開口說道:「剛剛,你聽說過一個故事嗎?這故事我想了許久,都不知道答案。」

    「什麼故事?怎麼讓你苦思許久的?」曲意好奇地開口問道,接著倆人就一同坐在了院子的石板凳上。

    「這故事不好說?你先看看這四周有何變化了沒有?」燕羽兒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假裝神秘。

    「變化?沒有變化啊?」曲意看了看四周。

    「你再仔細認真聽一聽。」燕羽兒一邊微微閉上了眼睛,一邊開口說道。

    「哦,夜黑風高,嬰兒之聲在夜裡嚎叫不休……難道?」曲意跟著閉上了眼睛,然後聽到嬰兒之聲在耳邊咆哮。

    「哈哈哈,哥哥恭喜你了,沒有錯,你現在是父親了。」屋裡飛來了一人,手裡拿著一柄莽皮寶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木之邊。

    「恭喜了,哥哥。」燕羽兒也高興說道。

    「你看你們,哈哈哈,我看看去。」曲意說著,就消失不見了。

    曲意知道自己的娘子生孩子了之後,縱身飛快的來到了房間裡,一進入房間裡,便看到自己的妻子桐芸滿頭大汗地躺在床上,身旁抱著一個包裹得像粽子一樣的嬰兒,嬰兒很不老實地發著嚎嚎琴聲,讓人聽後,興奮歡喜不已。床邊還有幾位老婦下人,一看到曲意進來,就主動退了出去。

    「你辛苦了,芸兒。」曲意看了看自己的妻子,然後吻了吻桐芸的額頭。接著抱起嬰兒,高興地哼著樂曲詩詞。

    「你看你,別把自己的孩子轉昏了。」桐芸瞇著眼睛看了看自己丈夫,然後心痛著自己的孩子。

    「娘子,看你說的,怎麼會呢?」

    「咱們孩子叫什麼名字呢?你想好了嗎?」

    「一生平平安安,就叫曲安吧?」

    「曲安?曲弦悅,安中長。好,好,就叫曲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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