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重登將座 文 / 竹齋子
長河，落日，寂靜與淒清。
天邊的雲端，泛著白霧，瀰漫著朦朧如迷宮一樣，讓人分不清是白雲和霧氣。迷茫的人們，就好像天邊的空白一樣，迷離而不知方向。
為了早日操控邕中城，建立自己的信譽與權威，令都堵一方面向外宣告牛威不幸暴病而死，另一方面又用搜刮而來的財寶收攏其他將領的人心。但是令都堵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早早地就被龍韜看透了，一切都掌握在龍韜的手中。龍韜也不是神仙，他是從令都堵派人張貼出來的告示上的內容制定一切計劃的。令都堵的告示上說，農曆三月三日舉行登位儀式，並且還向百姓們列舉了各項儀式流程。當時全城百姓看到後就議論紛紛了。
「什麼叫登位啊？爺爺。」
「這個你就不懂了吧，孫兒啊，這裡的登位指的是邕中最高守將的官位，是我們邕中城的傳統。」
「這傳統有了，怎麼還要我們老百姓繳納錢啊？要不要人活了。」
「這流程足足有九大項，搞得像皇帝一樣隆重，有這麼必要嗎？」
「是啊！一點都不地道。還是牛威將軍在的時候最好。」
「是啊，這位大媽說得對，可惜牛威將軍死了。」
「唉，不知道邕中城有沒有明天了，越來越落沒了。」一老大爺拐著木棒，從告示欄處慢悠悠地走過。
而當時龍韜和明吾我也在告示欄處，龍韜看到的是機會，不是悲劇。他看到了告示中羅列的儀式流程有機會，在最後一項流程中，上面明確地寫著全城舉行祭天登位大事。由此龍韜聯想到了到那時候，全城老百姓都會觀看跪拜上天的儀式。當即回到客棧後，龍韜和明吾我就商量起了計劃來。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而一個注意一切細節的人最容易成功。這話一點都不假，它是有一定科學規律可循的。
苦等了三天後，令都堵的登位大典終於開始了。那排場比皇帝的排場都大，滿地的大紅地毯，一開家門就看到門前鋪上了一層華麗鮮紅的地毯。繁華地主樓道上，燈籠鮮花一排排整齊懸掛擺放。道路兩旁，亭亭玉立著從裡請來的美艷紅塵女子，她們笑迎八方，直直**著外城嘉賓。祭天的城樓處，金粉抹刷，朱紅塗底，呈現出一片欣欣向榮，金碧輝煌的繁榮景象。全城的**宴席從祭天的寶塔台上排到城門口處，場面很是闊氣。宴席上的酒菜家家戶戶都有出菜。此時，天已經漆黑。宴席上已經坐滿了人，那人海如一條洶湧地巨龍，波濤澎湃地在火紅的地毯上翻滾著。
不一會兒，只見全場寂靜，宛如一片刻滿墓誌銘的墳林。令都堵在一群手拿火把小丑的抬跳下，出現在了人們的視線中。他衣著華麗高貴，器宇不凡。一身金黃色的戰袍掛在身上，頭戴金絲龍冠，腰上配吊一把純金製作而成龍泉寶劍。一臉猥瑣奸笑表情，頭髮鬍鬚梳洗得很是珵亮。被咬傷的耳朵處，有一塊金色絲布遮擋著。
令都堵慢慢地行走在寶塔台上，登上了寶塔台後，他對著一牛角笛子吹了起來，接著登位流程就開始了。首先第一項是，百家賀，把酒問青天。宴席上的全體人員共同舉杯邀月暢飲，然後百家宴席一起用餐。
接著第二項是，舞龍賀天。一條用竹子編製彩紙黃布抹裝而成的巨龍，在一群光著膀子彪悍漢子的手上舞動著。巨龍的眼睛發著金光，在一群百姓扔出的鞭炮火海中飛騰著，光著膀子彪悍漢子身上發著明亮火光，鞭炮地爆炸在他們身上完全不起任何作用，炮與肉在漫天煙霧中融合，激發出瘋狂咆哮的吶喊聲，這種絕唱，只有邕中城才能看見。
第三項是，歌舞昇平。歌舞表演者在寶塔台上跳著迷人地舞蹈。四周高塔上的明亮火盆照打在妖媚舞者婀娜多姿地身段上，在明火的導演下，那舞女的影子如勾人心靈的青蛇，讓看到舞蹈的人們，如癡如醉。
剛剛結束第三項，龍韜就領著明吾我、曲意和木之邊等人偷偷離開席位開始行動了。龍韜和明吾我兵分兩路，龍韜暗中前去接送牛威將軍來到寶塔台前，讓牛威身披黑袍衣裳，混入令都堵的貼身護衛黑衣隊中。接著明吾我拿著牛威親手書寫的書信來到邕中守城府邸，請求出兵相助。而另一方面，曲意和木之邊等人打扮成士兵的模樣，來到牛府，前來搭救牛威家族親人。接著曲意和木之邊又易容成令都堵和隨從下人模樣，來到令府，假傳命令騙出吳地自榮和孔來到一處令府後花園空地，讓早就埋伏好的令都堵下人用弓箭射死他們兩人。就這樣，吳地自榮和孔慘死在自家下人的萬箭穿心的陷阱陣中。
等到明吾我把支援派出的士兵都把守在宴席和城樓要處時，登位大典的流程已經進行到第九項了。第九項是全城舉行祭天登位大事，全城在場百姓共同跪拜天地，擁護令都堵登位。
此時，全場再一次寂靜。只見令都堵在一群黑衣護衛下，登上了早就擺好的象徵邕中最高權力的虎頭寶座的寶塔台。該寶座由青銅製作而成，頂端雕刻著老虎頭像，虎頭鍍上了一層厚厚的黃金，在燈火的照耀下，金光閃閃地刺著人們的眼睛。
令都堵慢慢地站在了寶座旁邊，身旁地一黑衣男子就從衣服裡拿出了一封信，大聲開口叫喊道：「守將登位，眾人行禮。」話剛剛落下，就見寶塔台底下眾人跪了下來。
接著令都堵閉著雙眼站在旁邊靜靜地等著，等待著黑衣人把信件中的賀天祝福詞內容念完，自己才好登位坐在虎頭寶座上。就在底下眾人都跪拜靜聽之際，龍韜和明吾我用輕功來到了寶塔台上，他們行動之快，一瞬間，就把寶塔台上的四個黑衣人殺死了。而令都堵完全不知道情況，直到那念信件的黑衣人說到了最後一句「請牛威將軍登位」，令都堵才清醒過來。他一睜開眼睛，就見那拿信件的黑衣人坐在了虎頭寶座之上，龍韜和明吾我站在寶座的左側，右側的欄杆處躺著四
具屍體了。而寶塔台底下的眾人聽到牛威的名字後，都議論紛紛了起來，場面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就好像戰爭時炮彈爆炸的響聲，刺向了整個天空。
令都堵看到場面如此混亂後，他馬上從自己的衣服裡拿出了一面紅旗子，在空中搖擺。接著就看到四周樓房裡站滿了士兵，他們手裡拿著弓箭，把整條宴席街道都包圍住了。坐在宴席裡的人們看到了，立刻安靜了下來。
「你是誰？怎麼敢擾亂我的登位大典。」令都堵看到場面安靜後，轉過了身子，對著坐在虎頭寶座的黑衣人喝道。
「你說呢？」黑衣人一邊說著，一邊除去了一身黑衣裳。
「牛威，你，你怎麼還沒有死？」令都堵看到了牛威的一身戰袍，樸素而不失得體大方，又看到了那張他很熟悉的臉，嘴角處有一黑痣。然後他吃驚地說道。
剛剛安靜下來的場面，一下子又爆炸了起來，寶塔台底下的人們都喜出望外地叫喊著：「牛威將軍萬歲。」
「你快點回頭是岸吧！令都堵。」牛威站了起來，向人們舉手示意，安靜一下。接著對令都堵說道。
「哈哈哈，牛威牛威啊！今天就是你的末日。」令都堵對著牛威大聲叫喊道：「你沒有看到嗎？四周都是我的人，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不能殺牛威將軍啊，我們跟你拼了。」底下的人們亂哄哄地叫喊道。
「老百姓們，不要擔心我，你們卻安靜一下，不要為我丟掉性命了。」牛威對著底下人們叫喊道。
「呵呵，還假仁假義呢？你先管好自己吧！」令都堵來到了虎頭寶座上，然後又坐在了上面，得意洋洋地說道。
「你真不知悔改？」牛威轉過身，與令都堵面對面地說道。
「放肆，你上次咬我耳朵，我都沒有跟你計較，今天你又不知死活。來人，把這些反賊統統捉起來處死。」令都堵剛剛下令，底下的人們就又亂哄哄了起來。
「要捉就捉我們，不要捉牛威將軍。」
「唉，好吧。」牛威歎息著說道。
接著四周的弓箭手就不見了，寶塔台上跑來了一群彪悍武士，他們把人給捉了起來。而讓底下百姓好奇的是，他們捉的人並不是牛威。
「你們這些畜生，怎麼捉起我來了，是牛威啊。」令都堵被一群武士捉了起來，然後他氣急敗壞地叫喊道。
「將軍怎麼處置？」一黑頭武士跪在牛威前面說道。
「什麼？我才是你們的將軍。你們這群吃裡扒外的畜生，快放開我。」令都堵好像看出了什麼，然後開口罵道。
「拉到菜市場上……殺了吧。」牛威悲傷地下達命令道。
「牛威你這條瘋狗，你殺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令都堵還沒有罵完，人就已經被武士們拉走了。
底下的人們看了半天，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接著就紛紛跪下，給牛威行禮了。而令都堵被人拉走砍頭後，龍韜和明吾我也離開現場，回到客棧裡了。
牛威的歸來，邕中城又恢復了往日的繁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