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霧裡看人 文 / 竹齋子
「好吧，木兄弟。那麼今夜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個晚上吧。」這眉清目秀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曲意。而那風雨同行的兄弟，頭髮零散的男子，就是木之邊。
就這樣，他們下了馬，找到了一家客棧。剛剛進入客棧，他們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客棧裡此時人山人海，人們都擠在一處標注著票號的窗口上排著長隊。木之邊看到了，心中不由得想到：好生奇怪，這些人怎麼一大清早就前來排隊了？而且在這闊大的客棧裡，四周無人，唯獨那窗戶有這麼多人？難道是住店的？
「一定不是住店的。」曲意一下子就看出了木之邊的疑惑，不假思索地說道。
「哥哥，怎麼知道不是住店的？」木之邊聽到了，感覺到了很是奇怪，連忙地問道。
「你看，你身後的木匾。」曲意指了指。
「哦，木匾？明日演奏，買票入號。呵呵呵，我怎麼這麼笨啊，都沒有注意看。」木之邊念完後，笑呵呵地撓了撓自己的散發。
曲意聽後，也一同笑呵呵了起來。
「倆位客官是來看表演的嗎？怎麼不見你們前去排隊的？」突然後邊來了一店小二模樣的少年，很有禮貌地問候道。
「不，我們是住店的。」曲意看了看店小二一眼，頭戴黑布，眼睛微小，鼻子平圓，兩顆潔白的牙齒裸露在嘴巴之外，左肩還掛著一白色毛巾。
「你是小二吧？這木匾怎麼說？你們的表演有什麼特色的？」木之邊看了對方的雙手，他左拿著一水壺，右手拖著幾個大泥瓷碗。
「住店？那你們就可惜了。」店小二走到了一空桌子旁邊，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接著緩緩地說道。
「怎麼說？」木之邊聽到後，迫不及待地問道。
「客官你不是剛剛說了嗎？沒錯，就是因為我們表演的特色。」店小二好像找到了話題，興高采烈地說道：「到我們客棧裡，住店不是唯一的目的，觀看表演才是目的所在。我們小仙姑娘會演奏各種各樣的樂器，聽到表演的人會精神抖擻，活力百倍，幹什麼事都很順利。」
「哦！真的有這樣的功效？」曲意好奇的打斷到。
「不會是騙人的吧？」木之邊也趁機插話道。
「呵呵呵，兩位客官可別不相信，確實有此等功效。不相信我，怎麼不至於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吧？人山人海可不是假的吧？」店小二擦了擦椅子，請曲意和木之邊坐了下來。
「那好，我這就去買票。」木之邊急匆匆地說道。
「客官不急？這裡面還有一些事項需要交代？」店小二上前阻止道。
「怎麼？還有事項？小二，請快快說清楚。」木之邊看了看店小二一眼。
「客官別急，你看現在人山人海的，你怎麼買票？再說現在還不一定能買到票？」店小二親切地說道。
「沒有票？你把其中的原因快快道來？」木之邊皺了皺眉頭，用眼睛斜看了一下店小二。
「客官莫急，請聽我慢慢道來。我們小仙姑娘有一非常奇怪的規定，每個月只奏三次，每次到來的人不能多於三十人，多了不演奏。」店小二一邊親切地說著，一邊給木之邊倒了一碗茶水。
「三十人？那就是說三十張票。那怎麼人山人海的？小二你是不是在騙我們哥倆啊？」木之邊接過了店小二的茶水，然後喝了一口。茶水濃濃地散發著清香，入口及化，有一種豁然開朗的驚喜。他感覺不錯，又多喝了幾口。
「那買票看表演也是有規定的。票每次一百張，在這一百張裡，只有三十張是真的，七十張是假的。而真假票都是一樣的價錢。」店小二又拿出了一隻大碗，接著給曲意倒上了茶水。
「哦，這麼說。我們哥倆要錯過這聞名天下的表演了。」曲意看了看店小二一眼，假意地感歎道。接著曲意站了起來，來到木之邊的前面，輕輕地撫摸了一下他的手。
「是啊！」木之邊說著。忽然，木之邊吐了一灘水，倒在了曲意的肩膀上。
「啊，這客官怎麼了？怎麼就突然倒下了。」店小二看到木之邊倒下了。突然急切地問道。
「沒有什麼？我兄弟這是過敏了。哦，想必小二有票吧？」曲意扶著木之邊到了旁邊的椅子上，然後來到了店小二的面前，非常鎮定地說道。
「不好，想必他已經知道我茶水裡放了幻想藥了，原本還想坑他一筆，看來要想想法子。看其模樣不好對付啊。那就低價出購票號吧。」店小二在心裡默默地盤算到。接著很客氣地說道：「都被客官看出來了，那我就做個好人，就半價賣給兩位客官吧。」
「好，小二哥豪情，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曲意恨恨地看了店小二一眼，錢幣幾個一甩，然後接過了票號。小二撿起了錢幣後，就低頭急匆匆地走了。剛剛走到一拐角處，曲意就擋住了小二的去路。小二先是吃驚了一下，心裡害怕極了，他是什麼人啊，剛剛還在底樓，怎麼現在就來到了我身邊？
「客官，你，你還有事嗎？」小二聲音發著抖。
「有。」曲意冷冷地看著小二。
「什麼，什麼，什麼事啊？」小二的聲音，比剛剛更厲害了，發抖更厲害了。
「怎麼忘記了？」接著曲意語氣一改，故意嚇唬道。
「忘，忘，忘記什麼了？」店小二聽到了，更是滿頭大汗了，結果就倒在地上，嘴巴愣是說不全一句話。
&nbs
p;「住店啊？」曲意見此有作用，繼續嚇唬道。
「住，住，住店？好，那，那跟我來吧。」小二的話剛剛落下，曲意的人就不見了。
「啊，人呢？難道剛剛是鬼在跟我說話？」小二站了起來，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
「看來，我真的是見鬼了。」小二拿起了地上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來，走吧。小二哥。」曲意抱著木之邊，對著店小二說道。
「你，你，你，你怎麼出現的？是人是鬼？」小二突然看到前面的兩個人，慌慌張張地坐到了地板上。眼睛裡害怕極了，剛剛擦乾淨的汗水，現在又大滴大滴地冒了出來，衣服後背也都濕露露了起來。
「就說你還小，不好好做人，學什麼坑蒙拐騙之術。快，帶路，給我倆找一間比較好的客房。」曲意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小二，然後嚴肅地說道。
「好，是人不是鬼就好，方才對不起公子了，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來，公子這邊請。」店小二慢慢地站了起來，然後很認真地看了看曲意的腳，接著心滿意足地回答道。
冬季就快要來臨了，窗外呼呼地吹著涼風。夜很安靜，不時地還可以聽到犬吠之音。
曲意站在客房的屋頂上，吹著簫，簫聲隨風而散落到千家萬戶。突然他放下了手中的簫，在懷裡摸出了票號，看了看上面的字，字跡很是清秀優美，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女生之手。藉著月光，曲意默默地念道：
一曲三愁，情意濃濃。
借問君處，知音難求。
「看來明天才是重頭戲啊！非得會會小仙姑娘不可？」曲意在心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