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59第759章 她是我愛人 文 / 寫噫
那之後,顧淮安對聞靜的態度好多了,偶爾也會說起一些七年以前的事兒。
聞靜說:「我那時候不知道你是高貴的不可侵犯的顧公子,我要知道,哪還會主動上前,我躲你還來不及。」
他笑:「你要是那時就躲了,怎麼能折磨我七年?」
現在回憶起來,都會用一些平淡溫和的語氣,但在當時,他們就像兩團火,愛著的時候燒傷彼此,分開了,心也熄滅了。
「現在呢,那火又燃起來了?」聞靜笑著趴在他胸口,用手指在他胸口划拳。
他立刻反手抓住她,然後扣住她的雙手就開始吻她,狠狠的吻,越是用力,聞靜就回應的越激烈。
在喘息的間隙他說:「嗯……燒得更旺了。」
這些日子他們就像七年前一樣,窩在一個公寓裡,談情,做ai愛,外面的一切好像都與他們無關。那些以往的背叛,激烈,厭惡與撕裂一般的痛,都被擱置了腦後。
但聞靜總會在忽然間覺得一切都太虛幻,太不真實。明明已經很有力的抱著他,可時常又會覺得那是片刻的泡影,心裡面惶惶的,就像就在冰層上,說不準哪天,那冰就裂了,然後她垂直的掉下去,被淹死,或是凍死。
顧淮安起身,去浴室沖澡。
聞靜坐在沙發裡,拿出手機,查詢銀行餘額。
那張支票顧淮安始終沒說要怎麼用,聞靜真的很希望他能東山再起,回到昔日那個自信驕傲的顧少。
她揉揉眉心,擱在桌面上的手機發出「叮」的一聲,撈起來一看,是顧淮安的手機。正要叫他,又有一通電話進來,是銀行打來的。
聞靜以為又是什麼月初定時提醒,隨手幫他接起來。
「顧先生您好,這裡是xx銀行。今天上午有一位姓莫的小姐持有您簽名的支票來我行櫃檯兌換了十萬元現金。按照程序,五萬元以上現金交易我們將通過電話通知您,請您知悉。」
清脆的女聲,是銀行的人工服務電話。
聞靜茫然的抓著手機,電話裡的聲音彷彿一下子變得很遙遠。
過了很久很久,對方已經掛斷,她仍舊保持著這個動作,無法回神。
她知道顧淮安出手一直很大方,以前夜場跟過他的女孩子,個個對他讚不絕口,當初她要離開的時候,顧淮安也曾氣說:要送她一套房子。
只是現在……他對著一個五千塊的孩子的玩具遲疑半天,卻毫不猶豫的寫給另一個女人十萬支票……
浴室裡,嘩嘩的水聲還在持續著,她擱下手機,目光慢慢的環視,那些跟他在一起瘋狂纏綿的瑣碎片段,彷彿還在這間屋子裡上演著……
*
在肯德基坐了一會兒,小丫頭就說肚子疼,要上廁所。
薄染趕緊遞紙巾給她:「要不要緊,我陪你去?」
小丫頭怕丟臉,抓起紙巾就跳下椅子:「不用不用,上廁所這種事我自己能行。」
等小丫頭跑遠了,裴錦年才搖頭笑道:「你太緊張了。」
薄染回頭望他:「我能不緊張嗎,唸唸之前才得過急性腸炎……」
正說著,身後響起高跟鞋和女人說話的聲音:「咦,裴錦年?」
薄染回過頭去,看到是一個身穿巴寶莉風衣的女子,唇膏是chanel的新款,紅得剛剛好,彷彿四月海棠,映著裊裊春光。
其實薄染會驚訝,是因為跟在裴錦年身邊,聽到的大多是「裴總」「裴先生」,像他如今的派頭,已經很少有人會這樣連名帶姓的直呼他了。
而令薄染更驚訝的是,這個打扮精緻的女人,有一些眼熟。
最後還是對方先認出她,眼神裡也是充滿了驚訝:「你是……薄染?」
這樣輕蔑又有點不可置信的語氣,終於讓薄染想起來她是誰了。
可不是當初大學聯誼會上,把她安排去當服務生的楊曦!
薄染可還記得,楊曦是暗戀著裴錦年的。再一轉眼看裴錦年,正瞇起眼睛沖楊曦微笑點頭。
這個男人平常一向是生人勿近,無論男女,能對楊曦這麼親和,已經是破天荒。薄染頓時嘗到了一種濃濃的酸澀,不是滋味兒。
說她記恨當初楊曦戲弄她也好,說她吃醋也好,總之薄染這一刻非常希望裴錦年能擺起他那張撲克臉,冷冰冰的對楊曦說:對不起我很忙,請自便吧。
然而事與願違,楊曦自來熟似的就在唸唸剛離開的椅子上坐下了:「真沒想到這麼巧,在這裡也能遇到你們。薄染……你現在是……裴錦年的女朋友?」
最後一句,楊曦猶豫了n久才問出來。
薄染抿著嘴,剛想點頭,肩膀上倏的一重,是裴錦年摟住了她。
「我愛人。我們剛接完女兒放學。」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薄染和楊曦都突兀的一愣。
楊曦是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復婚了,而薄染……壓根沒想到他會這麼大方的承認他們的關係。
而他用「愛人」,不是「太太」。
薄染一直覺得這兩個詞意義相同,在感情上卻是有很大區別的。老婆,太太,親愛的,雖然更年輕,更時髦,但「愛人」,這種質樸的稱呼,卻更讓人感到溫暖。愛人,我愛的人,就是這麼簡單。
楊曦呆了好一會兒,才尷尬的扯出抹笑:「我眼拙了,你們什麼時候扮的喜事,老同學一場,怎麼一點風聲沒收到。」
裴錦年卻是低頭看向薄染,淡笑著說:「我是想通知的,不過小染不喜歡鋪張,所以就低調一點了。」
他的表情自然,眼神溫柔,動作親暱,毫不做作,楊曦竟然不由自主的就看得呆了。
每個女人心中都有個少女夢。而楊曦的少女夢就是裴錦年。
雖然她現在穿名牌,開跑車,在許多人面前都有資本趾高氣昂,但在裴錦年面前,她一直是卑微的。因為暗戀一個人,就會低到塵埃裡。現在那個人,更是連卑微的機會都不再給他了。
他笑得比春風還溫柔,她的心卻比嚴冬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