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41第741章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文 / 寫噫
她不顧一切飛蛾撲火也要回國來找他,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幅畫面。
從來不求人的人,一旦露出一點祈求的姿態,都是讓人異常心疼與憐惜的。她甚至想過,她可以不跟他在一起,只要他能回到過去那個顧淮安,活得意氣風發,就算看著他娶了葉三小姐,又何妨呢?
聞靜就這樣看著他抽完一根又一根煙。
這時,從酒吧裡又勾肩搭背走出兩個喝高了的小太妹,邊走邊慷慨大論著時事。
「聽說了沒,咱江城原來的市長被雙規了,聽說貪污的金額相當龐大,十之**要判刑了。」
「嘿,現在的官兒,哪還有不貪的,全中國得抓出多少來,還不是看上頭想不想辦你。一朝天子一朝臣,上面的倒了台,就從底下抓一個兩個殺雞儆猴,向來都是這樣。」
「真是老天懲罰這些個畜生,早就該被判刑了,貪了多少民脂民膏,老子貪錢,兒子花天酒地,你不知道,那個顧少在圈裡都有名的,不知道玩了多少個女人,前幾天還上了報紙呢,老子都那樣了,還泡在夜總會玩女人。」
聞靜站在旁邊,急得汗都快冒出來了,又不能撲上去讓那兩個女的閉嘴。倒是顧淮安,嘴裡依然叼著煙,嘴角習慣性的微微勾著,像是一種孤傲中的自嘲。
那兩女的攔了一輛出租車走了,聞靜才歎了口氣說:「你別把她們說的話放在心上……」
「她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顧淮安停了下來,涼涼的看著她,嘴角嘲諷的上挑,「有時候我真的很納悶,聞靜,你到底回國來做什麼的,就為了看我笑話嗎?」
聞靜一愣。
他已越過她,跌跌撞撞去馬路中間攔車,也不顧來往車輛,步伐趔趄的站在路中間。
聞靜趕忙衝過去攔腰抱住他,抽出另一隻手攔車,十分費力的把他塞進車裡。
一路上他都靜靜的,不動不語,車到了公寓,他推開車門,下車就走。聞靜在後面付了錢,連找零都顧不得要,追著朝樓棟走去。
顧淮安進了電梯,正要關門,聞靜追上來,卡進電梯門裡。
他也沒阻止,虛脫的靠在電梯壁上,顯然是喝了太多酒,已經意識不清了。
出了電梯,他就開始費力的在身上找鑰匙,找出來東插西插,插了半天也沒對準那眼兒,最後乾脆把鑰匙遞給聞靜。
「開門。」
聞靜覺得好笑;「你誰啊,還當你是頤指氣使的顧少?」
顧淮安皺了一下眉:「開門……」頓了頓,聲音低沉了幾分,「不開就別進。」
聞靜吸了口氣,奪過他手中的鑰匙,一下子捅了進去,轉動,門開了。
男人搖搖晃晃的進了屋,連鞋也沒換,一頭倒在床上。
聞靜跟在後頭,看著這個深深陷入床上的男人,糟蹋,萎靡,渾身都是煙酒味兒,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意氣風發、倜儻風流的顧淮安嗎?
心裡猛然一跳,已經衝上前去拉住他:「你給我起來。」
他跟死人一樣一動不動。
「洗個澡,去把衣服換了。」
聞靜喚了幾遍見他還如一條死魚一樣,突然一把扯開他的襯衫,也不管有沒撕壞,從衣櫃裡隨手撿出一件睡衣,扔在他身上。
顧淮安終於睜開眼,坐了起來,卻沒穿上衣,赤著上身,一瞬不瞬的看著聞靜。那眼神裡,噗哧噗哧一串串火苗燒著,聞靜知道,他恨自己,但那烈火比恨還可怕……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聞靜被他拉到床上,壓在了身下。
「你這麼陰魂不散的跟著我,是想讓我這樣嗎?」他突然的嗓音嚇了她一跳。
兩個人離得極近極近,近到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聞靜在他身下顫抖,但聲音很冷靜:「顧淮安,人都有魔障,就像你走不出薄染,我走不出你。但,再大的魔障都有醒的時候,我有這個自信,一定會在你之後醒。」
顧淮安不說話,似乎在思索什麼,半晌,鬆開了她。
聞靜鎮靜的從床上起來,彷彿剛才兩人沒有貼得那麼近過。她去衛生間擰了一條毛巾回來,遞給他:「擦擦吧,一臉的髒東西。」
顧淮安沉默的接過來,抹了抹臉,然後重新倒下。
這次,聞靜沒攔他,而是抽出被子給他蓋上,然後就去了客廳。
客廳的茶几上被他扔的都是啤酒罐子,東一隻西一隻,麻利的幫他收拾了,然後把他吐髒的衣服洗了,做完這一切都快凌晨四點了,直接歪在沙發裡就睡了。
早晨是被刺眼的陽光照醒的。
客廳的落地窗敞著,顧淮安的背影就靠在陽台上,嘴裡又叼著顆煙。
聞靜什麼也沒想,從沙發上起來,走過去二話不說就把煙從他嘴裡摘下來,放到自己嘴裡狠狠抽了一口,但是動作太急,加上本就不習慣抽煙,被嗆得厲害。
這讓顧淮安想起,他們第一次認識,她也是這樣,不問一句就搶走他嘴上的煙,結果被嗆的半死。
他奪走她手裡的煙扔在地上,然後回到客廳,從茶几上重新摸出一根煙,點火。
聞靜又給奪了下來,他再抽出一根,她再去奪,兩個人就像是在較勁兒,等著誰先失去耐心。但結果卻是一整包中華成了空盒,裡面再也沒了香煙。
顧淮安終於放棄了,一雙眼蘊著光火。
「你走,這裡是我的公寓,這裡不歡迎你。」
「什麼時候你生活能自理了,我就走。」聞靜同樣是倔的十頭牛都拉不回。
「你不走,我走。」他說完撿起外套披上就走。
「如果讓薄染看到你現在這副樣子,會怎麼想?難怪你都到人家門口求她了,她都不肯理你,你看看你現在,整個人像是一個垃圾,上面全是腐臭的味道。」
其實顧淮安睡醒已經換了衣服,頭髮也梳的一絲不苟,依舊是從前那個玉樹臨風高高在上的顧少。
彷彿昨天那個潦倒的醉漢不存在一般。
「你去找過薄染?」他倏的挑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