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追妻101次:帝少的絕世寵婚

正文 703第703章 世間安得雙全法(7) 文 / 寫噫

    何其進還不確定薄染那幾十億身家是真是假,因此仍在猶豫觀望。

    走到如今這一步,聞靜已不是何其進的幫兇,她是為了自己的幸福和孩子的未來在爭,在搶。

    薄染一直靜靜的聽著,此時,卻忽然鬆脫開他的手:「淮安,該走的是我。你們一家人應該有話要說。」

    身旁,顧淮安像是沒聽清她在說什麼,臉色猛的一變,語速比平常快了一倍:「聞靜的事我和你解釋過,你當時不在意的……」

    「淮安,」她喊他的名字,一如既往的溫柔平靜,連臉上的笑容也跟平常無異,可是她接下來卻說,「對不起。」

    顧淮安連呼吸都繃住了,額頭上甚至有青筋開始暴起來。

    這麼多天,他一直在等她反悔,可是她狀如平常,沒有一絲要悔婚的意思。就連剛才在化妝室,見過了裴錦年,她都沒有勇氣說出這句話,卻在這時,他們已經宣過誓,他說了他願意……

    是,她還沒說她願意。

    顧淮安忽然反手抓住她的手臂,更緊的握著:「染染,說你願意,快……」

    薄染被他晃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卻始終咬著嘴唇不開口。

    他的表情震驚,躁怒,傳至四肢百駭,通身只餘了無力。

    他扭過頭對神父說:「她說她願意,你聽到沒?快,宣佈禮成,我們結為夫妻……你到底會不會當神父?」

    薄染終極沒忍住,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

    「淮安,你別這樣……這些天來,你為我承受的壓力,你的辛苦,我全都看在眼裡。可是我什麼都幫不了你。裴氏的股份我不會要的,是我自私和懦弱,沒有辦法面對裴錦年,才會想在你的身邊逃避,卻沒想到成為你最大的負擔……」她吸了吸鼻子,眼淚沾著眼妝,將他純白的禮服面料染黑,他是那麼好,而她早已不是清白乾淨的姑娘,如何配得上他?

    「對不起,淮安,我答應嫁給你,是因為你當初說過聞靜會有況子照顧。可眼下……」她轉過頭,看了眼和當當緊緊擁抱在一起的聞靜,「我也有女兒,知道家庭被拆散的痛苦,我不能認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你的親生兒子就在身旁,不要等來不及了才去後悔。」

    顧淮安的身體僵硬著,竟許久未動。

    他怎麼可能沒有察覺,自己終將會失去她?

    這些日子以來,她笑著笑著就會失神,她做夢都哭著喊裴錦年的名字,還有她突然提出婚禮提前,其實都是對自己沒自信,不確定的表現。

    他們都很擅長自欺欺人,才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局面。

    「染染……」他低低的喊她。

    「淮安,能認識你,是我一生的幸事。同時,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她揭下頭上的白紗,輕聲說:「淮安,再見。」

    顧淮安的心像蝕了一個洞,巨大的恐懼和憂慮瀰漫開來。他的腳像定在地上一樣,竟無法移動分毫,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從自己眼前離開。

    當他回過神來,只抓到一片被她扔下的頭紗,他攥著手中的白紗,卻只覺得連那都在一點點變得虛無。

    不遠處,在教堂門口的聞靜終於輕輕鬆了口氣。

    她贏了……卻不是因為淮安的垂簾,而是薄染的相讓。

    *

    薄染剛剛離開,裴錦年就邁開步子,緊跟了上去。

    禮堂一片混亂,因為這場鬧劇還處在震驚中,因此竟沒有一個人攔著薄染。

    薄染一路走到禮堂後面,突然停住腳步。

    她的身後,男人適時的剎住步伐。

    薄染驀的回頭看他一眼,無聲的做著口型:「你滿意了?」

    既然薄染已經主動回頭,裴錦年也不再掩飾,大方的走上前攬住她的腰:「這場戲,演的還不錯。考慮給你頒個最佳女主角。」

    他承認,戲路有些清奇,劇本有些狗血,不過一切的發展還在他預料之中,所以,他心情還不壞,語氣甚至有些輕快,低頭看她時眸色也有些意味深長:「還好你不是一塊榆木腦袋,一路瞎到黑。」

    薄染挑眉,甩開他的手:「別動手動腳,就算我現在是個下堂婦,也沒有要立刻轉投裴總您懷抱的意思。」

    裴錦年聽得低笑起來,好笑的打量著她這一身婚紗:「我還以為剛才陪你走完紅毯,宣了誓,你就是我的人了。」

    他的人?他還真好意思說。

    聞靜會來鬧場的事,他早知道吧,還裝的一臉忍痛割愛的苦情戲。真正輪到他英雄救美了,他卻在旁邊裝起高冷,一言不發的看戲,害她只能獨挑大樑,一個人把整齣戲演完了。

    薄染想想心裡還有點窩火,扭頭一言不發的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到化妝室門口,一屁股坐在梳妝鏡前,看到鏡子裡哭成的花貓臉,簡直慘不忍睹。

    哪個女人結婚不想漂漂亮亮的,結婚結成她這樣狼狽,也是蠻拼的。

    倒了些化妝水在手心,開始用卸妝棉對著鏡子一點一點卸妝。

    裴錦年搬了張椅子就坐在她身後。

    薄染一愣,嫌棄的說:「你沒聽過女人卸妝不能看的嗎?」

    裴錦年笑了,看著鏡子裡她一隻熊貓眼,問她:「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薄染歎了口氣,慢慢的把眼圈的黑色擦乾淨,搖了搖頭。

    裴錦年卻仍舊緊盯著鏡子裡的她:「真的沒有?」

    薄染被他黑眸裡銳利的目光怔了怔,一時間沒法脫口而出的說「沒有」,裴錦年起身,轉過她的肩,從梳妝台上又拿了張卸妝棉,拈在指間,小心翼翼的擦去她眼角的痕跡,落在她視線裡的是他黑色英俊的燕尾服面料。

    其實她一直很想問,他穿這麼隆重,是不是就為了陪她走那段紅毯。

    裴錦年一邊認真幫她擦著,一邊響起大提琴般低沉悅耳的聲音:

    「從剛才在教堂,我就一直在等你跟我說你受了委屈,想讓我幫你出氣。」

    薄染詫異的抬頭看他,裴錦年也正垂著眸定定的望著她。

    「結果,我現在都主動問了,你還是不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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