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55第655章 不能生下來(1) 文 / 寫噫
掛斷電話,裴錦年一臉抱歉的朝薄染走來:「對不起,不能陪著你等唸唸醒來了,海城那邊有些事急需我過去處理……」
他話音未落,薄染已識大體的點頭:「沒關係,之前我在y城,唸唸也是你一個人在照顧。現在你有工作,理應換我陪著孩子。」
裴錦年聽完,卻搖頭失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什麼你照顧我照顧的,唸唸是我們倆的孩子,跟我還分這麼清楚?」
薄染聽完,鼻頭酸楚。裴錦年又摟過她,在她發心上吻了吻。
回到酒店後,裴錦年把房卡塞給她:「酒店的房間我替你預留了一個禮拜,如果你要照顧唸唸,嫌家裡醫院來回跑太遠的話,就暫時住這邊也行。」
薄染正低頭收拾東西,忽一抬眸:「你要去一個禮拜這麼久?」
裴錦年睞一眼薄染,漆黑眼神看得薄染略微尷尬,雙頰泛了紅,不解的問:「你看著我幹嘛?」
他不免又笑:「這就捨不得我了?」
薄染意識到自己上一句問了什麼,臉上更紅。
他一定是誤會了,薄染只是想確定下他會離開江城多久,趁這段時間,正好想想辦法,怎麼解決肚子裡的這個怪胎。
裴錦年只當她是害羞,坐到床邊,握著她的手:「放心好了,我盡量早點回來。到時有驚喜給你。」
薄染睜大眼睛:「什麼驚喜?」
「都說了到時再告訴你。這麼心急?」裴錦年揉了揉她的發,挑起一縷放在手心把玩,說完了,又吻了吻髮梢,似乎嫌不夠,挑起她的下巴,還要繼續深吻下去。
薄染身子往後退了退,推開他的肩:「我先去洗澡……」
他黑眸裡亮了亮,起身:「我去幫你放水。」
男人的身影走後,薄染才鬆了口氣,雖然感覺到他聽到「洗澡」二字似乎會意錯了什麼。
不過暫時也只能用「拖」字訣,拖一時是一時了。
而且她真的很好奇,裴錦年口中的「驚喜」是什麼,因為他這樣的男人,從來不會拿小打小鬧敷衍她,說是「驚喜」,就必定會讓她「驚」到,至於會不會「喜」,就見仁見智了。
洗手間,裴錦年放好水,已經脫了外衣,只剩一件襯衫從西褲裡裡扯了出來,衣擺隨意的搭在皮帶上,側出半個身喊她:「水放好了,可以洗了。」
「喔。」薄染應了一聲,回身拿了自己的睡衣,卻見他依舊靠在洗手間門框上,挑著眉頭笑得風流俊逸:「一起洗?」
他暗示的已經非常明顯,薄染揉了揉眉心:「錦年,我今天真的很累了,心累,身體也累,再折騰下去,我怕明天起不來去看唸唸。」
裴錦年眼裡劃過明顯的失望,不過見她臉色真的很疲憊,只好打消了念頭,從洗手間裡退出來:「那你先洗吧,有什麼事就叫我。」
薄染點頭,反手鎖上了洗手間門。
*
薄染泡完澡,換上睡衣,渾身都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只想倒頭睡下。
裴錦年正靠在床上看新聞,手裡擺弄著一份餐牌,見她出來了,便問:「晚上想吃什麼?不想出去的話,就叫送餐吧。」
薄染擺擺手:「不用了,你一個人去吃吧。我太睏了,想直接睡了。」
裴錦年皺著眉頭:「早飯就沒好好吃,晚飯又不吃,你這身體怎麼受得了?」
薄染實在沒力氣敷衍他,只好拿出殺手鑭,跪上床倚在他胸口,雙手搭上他的脖子:「錦年……我都困死了,睡醒再吃好不好?」
她每次這樣撒嬌的叫他名字,他都會招架不住,明明是很普通的兩個字,到了她嘴裡,就像是金庸小說裡神奇的「化骨綿掌」,真能讓人連骨頭都酥了去。
他不由的也放輕了語氣,吻著她額頭:「最近胃口這麼差?這樣叫我怎麼放心走?要不明天早上我先陪你去醫院看看?」
薄染心一緊,馬上搖頭:「不用了,工作要緊,估計是在y城的時候水土不服,回來養兩天就好了。」
裴錦年摟緊了她的腰,讓她趴在自己身上,把自己當人肉床墊,又親了親她的額頭。
薄染本來很享受這一刻的溫馨時光,如果可以忽略頂在她腿根的某處堅硬。
她用手指戳戳他的下巴:「你不去吃飯嗎?」
他拿開她的手指:「你不吃,我也陪著你不吃。」
薄染撅起嘴,往下滑進被子裡:「那我要睡覺了。」
裴錦年幫她蓋好被子:「我陪你睡會兒。要不要我幫你脫衣服?」
薄染瞪他一眼,抱緊被子使勁的搖頭。
薄染是真的累了,蜷在他懷裡沒一會兒就睡著了。裴錦年等到她睡熟了,才掀開被子下床,打電話叫了一杯咖啡,然後就坐到房間內的書桌前,打開電腦。
薄染睡得渾渾噩噩的,出了一身汗,感到身上燥熱粘膩。
明知道是夢,可是太真實,又掙不脫。
十根手指都在身下攥緊了被子,蜷緊,再放鬆,身體佝僂如蝦米,微微的痙攣。
她夢見自己躺在產台上,手術醫生吧孩子抱給她,高興的祝賀她:「是個兒子。」
她忍著痛意,接過襁褓中的孩子,忽而大愕——
孩子沒有五官!像捏面人似的只有一張臉!
她嚇得一下子把孩子摔到了地上,地上的小嬰兒沒有眼睛,卻能哭,沒有嘴巴,卻能大喊。
她嚇壞了,身後不斷的有指責聲傳來:
——你這個妖女,看看你生出個什麼怪胎!
——這就是你亂lun倫的代價,你現在滿意了?
——明天所有人都會知道你給裴錦年生了個怪胎兒子,他一世英明,現在就要因為你身敗名裂!
「不要……不要……」
薄染狠狠的抓住了身上的被子。
「錦年……裴錦年!」
正埋頭在電腦前工作的裴錦年忽然回頭,看到薄染撕扯著身上的被子,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怎麼了?」他急忙來到她身邊,伸手撫上她臉頰的時候,觸到了一片濕涼。他扭開檯燈,才發現她滿臉淚痕,不由的詫異,「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