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19第619章 我們……別見面了(4) 文 / 寫噫
說起來,海城這幾年也出過不少響噹噹的人物,連林銳都能數出來不少。而面前這位,尋常人可能不知道他的名字,但那些被人耳熟能詳的大人物,卻無一敢得罪面前這個男人——饒起雲。
有句話叫強龍不壓地頭蛇,饒起雲在海城,就頗有點地頭蛇的意味。聽說他的生意黑白兩道都有,裴錦年是什麼時候認識這個人的,林銳也不知道,只是跟在裴錦年身邊七八年,見過兩人聯繫過幾次。
偶爾饒起雲會隻身來江城,行程秘密,都是裴錦年親自接待的。
像他們這樣混道上的大人物,外面指不定多少仇家,但饒起雲每次來,都是一個人,神神秘秘的,可能和裴錦年私底下有什麼交易吧。
此時,饒起雲正親自煮茶,包廂裡茶香裊裊,他端起一杯遞給裴錦年:「試試。」
裴錦年會意,端過來一口喝完,謙虛道:「我不懂茶,也是浪費了你這手藝。」
饒起雲淡笑一聲,也不生氣。自己給自己也斟了一杯茶,品了一口後,略帶促狹的看向裴錦年:「聽手下說,你這次是拖家帶口來的?」
裴錦年瞥他一眼:「你也八卦?」
饒起雲大約對自己泡的茶很滿意,又慢慢的斟了一杯,大笑道:「這是好事,你怎麼知道別人八卦你不是因為嫉妒你?」
裴錦年也笑出聲來:「嫉妒我?」
饒起雲淡笑不語。
裴錦年又端起桌上茶喝了一口:「你也不用光八卦別人,什麼時候江城,我幫你安排。」
饒起雲的眉間劃過一絲茫然,彷彿帶著淡淡的愁緒,但很快又掩去,恢復了嘴角一直掛著的笑,夾了一筷子鱖魚:「好了,閒話歸閒話,說正事。你可不是閒的無聊找我吃飯嘮嗑的那種人。」
裴錦年會意,抬抬手,示意林銳出去。
饒起雲也同樣給了自己倆保鏢一個眼神,包廂內很快只剩下二人。
裴錦年說的簡單利落:「找你談一筆生意。」
「哦?」饒起雲挑眉,「你裴總的生意可都是大買賣。」
「你別揶揄我了,」裴錦年搖頭笑道,「我記得你這幾年在山西那邊買了幾座礦山吧,不知道你聽沒聽說,最近兩月又新發現了幾座小礦山,手續還沒齊,已經有人迫不及待開採了。」
饒起雲淡淡聽著,沒什麼表情。
那邊無證小礦,私營煤老闆非法開採的事,多了去了,平均下來,每個月都有大大小小的事故發生,只不過花錢找人壓下去了,隔幾年才爆出一兩個礦井事故,要麼是老闆人頭豬腦不懂走路子,要不就是事故實在太大,上頭壓不住了。
饒起雲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此,靜靜聽他說下去。
「其實很多礦山都是政府府的人在背後支持開採,所以即使手續不全,也依然持續開採了好幾年了。最近這幾座礦山,聽說背後的人……是江城市長顧博堯。」
聽到這,饒起雲才算微微聽出了點門道。
「顧博堯這手還伸得挺長,」饒起雲嘴角含笑,故意打趣他,「我記得當初那顧博堯上台,不還是你扶持的嗎?怎麼,鬧翻臉了?」
「沒什麼,」裴錦年雲淡風輕,「最近剛卸任,無聊,手閒的很。」
饒起雲也皺了皺眉,似乎有些吃驚:「卸任?你自己的公司你不幹了?」
裴錦年無奈的笑起來:「你平常都不看新聞的?」
「新聞上哪句是真的?聽那些記者瞎扯,還不如夜總會小姐隨口賣個消息真實。」饒起雲嗤之以鼻。
裴錦年淡淡搖頭,端起茶又喝了一口。
然而饒起雲的好奇心卻著實被勾起來了:「說說看,那顧博堯到底怎麼得罪你了?」
裴錦年端著茶,嗅了一口茶香,好半晌才淡淡一笑:「如果我說是因為女人,你信嗎?」
「扯淡!」饒起雲啐了一口,地痞氣質盡顯,「那顧博堯的歲數好歹也五張了,什麼樣的女人能選他不選你啊?要真是這樣,眼光這麼差的女人,不要也罷。」
裴錦年無奈搖頭:「不是他,是他兒子。」
饒起雲卻納悶了一聲:「真是因為女人?」
「不信?」
「不信。」
裴錦年也不欲多解釋,目光落在他執筷的右手小指套上:「你當初跟我說你這手指是為個女人斷的,我也不信。」
包廂裡一時沉寂下來。
過了許久,饒起雲喝了口茶,淡淡道:「礦的事,牽一髮而動全身,不是那麼簡單。」
裴錦年也笑:「不然我也不會專程找你。還是說你現在都做國際大生意,國內的事不管了?」
「別給我戴高帽子,說說你的條件。」
裴錦年也正色:「我知道你一直想打通港城的碼頭生意,我入股,投資四十個億。」
饒是饒起云云淡風輕,眼中也微微劃過一抹詫色。
嘖嘖感歎道:「裴總這是一擲千金博美人啊。」
裴錦年也舉起茶杯,淡淡自嘲道:「錢嘛,花掉了還可以掙。女人,弄丟了可就找不回來了。」
他這話,像是說到了饒起雲心底裡。
饒起雲垂著眸,若有所思。
飯局結束,兩人都沒有喝酒,精神好得很。
饒起雲提議帶他去感受海城夜生活,被裴錦年婉言謝絕了。想起薄染明早一個人就要走,他還煩著。
泊車司機把車開過來的時候,裴錦年忽然想起一事,回頭問饒起云:「可不可以請你再幫個小忙?」
「什麼事?」
「幫我找個人,名字叫葉琪,女,今年二十二歲,正在被江城警方通緝中,一直沒找到人。找人這種事,對你饒少來說,是小菜一碟吧。」
這的確是個小忙。
饒起雲也沒多說,就應下了。只讓他稍後把葉琪的照片和詳細資料發他辦公室,他好讓手下分發下去找。
*
回到酒店,裴錦年先去房間看了眼小丫頭,小丫頭白天玩累了,這會兒已經睡下了。
他解下領帶,換了套衣服,又來到薄染的房門前。
伸出去要按門鈴的手又懸在半空。
她都把話說得那麼清楚了,再找她還能說什麼呢?
正躊躇著,突然,面前的門從裡面喀嚓一響,被人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