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02第602章 他要把女兒送走(1) 文 / 寫噫
薄染不顧他灼熱的視線,推開他跑過去把手機撿起來,一看,是顧淮安的電話。
她回頭看了一眼裴錦年,裴錦年見她神色有異,自然也是猜到了什麼。
薄染低下頭,當著他的面接起電話:「淮安?」
身後,被她推開的裴錦年突然蹙起眉頭。
「嗯……談完了,正準備回去……」
「什麼?你要來接我?」
她故意把聲音說得很大,然後改成一手持電話一手去揀起地上的衣衫,準備進洗手間換上。
手剛放在洗手間門把上,突然被人從身後攥住手腕,劈手奪去了手機。
「裴錦年?」她又驚又怒。
他看也不看她,低頭瞥了一眼通話中的手機,手指三兩下就掛斷按了關機。
「你有病啊,快把手機還給我!」
她撲上去搶,被他一胳膊掄開:「你說過今晚會留在這。」
「淮安說他來接我……」
「薄染!」
他突然的大聲呵斥,令兩個人都一怔,接下來卻有些恐慌似的擁著她的腰:「不要去,好不好?留下來……」
他用盡一切辦法的撫摸她,唇舌溫柔的舔shi舐著她的頸項下巴,甚至帶著一絲討好的意味,試圖勾起她的欲慾望,薄染被他吻得連連倒退,腿上都發軟了,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個男人竟像一條被人拋棄的小狗一樣,可憐兮兮的討好著她。
薄染焦躁的推開他:「淮安已經在樓下了……」
「那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的身體對我有反應,你是我孩子的媽,姓顧的在哪,關你什麼事!」她剛才明明對他動情了,不是嗎?他摟著她,目光那樣堅定,那樣強勢,彷彿面前擺著一個千億的大項目,不吃下她決不罷休!
薄染用手裡的衣服砸在他身上,臉上,怒道:「裴錦年,你不要一錯再錯了!」
而他的拳頭也攥得緊緊的,明明是他在求她,氣勢卻比她還強似的:「在你眼裡,那些都是錯嗎?唸唸的出生也是錯嗎?」
「……」薄染被堵的愣了一下,胸口起伏,卻是咬牙道,「是,那是我此生犯的最大的一個錯!」
裴錦年突然記起,在青城的時候,母親也說他錯。
所有的人都說他錯了,可他自己堅持著走到今天這一步,被她算計,也認為自己罪有應得。
到頭來,他果真是錯了……錯得離譜!
他輕蔑一笑,捏住她的下頜囂張宣告:「錯了又怎麼樣,你是我孩子的媽,這是你怎麼也抹不掉的事實!」
薄染回敬他的,也是輕蔑一笑:「那又怎麼樣?當年給你生孩子,只因我心軟不忍殺生。你除了在床上盡過丈夫的義務,你還做過什麼?」
裴錦年眼裡波光閃動,勾著唇角笑了:「薄染,薄染,有你的,真有你的!」
她點了點下頜,有些發木的推開他,也不避諱,當著他的面換上了來時的襯衫長裙,慢悠悠的說:「裴總,謝謝你的厚愛。希望你以後還是別總把我替你生過孩子這事掛在嘴邊,畢竟,我們已經離婚了,人總是要朝前看的。」
裴錦年臉色陰鶩沉斂,他的眼是一件兇猛的兵器,正好,迎上她的視線。
薄染亦不懼不退,讓他視線中的箭殺過來,萬箭穿心,習慣就好!
她踢掉拖鞋,彎腰扣上自己的高跟鞋,然後,頭也不回的從他身邊走過。
她走過時帶起一陣微風,裴錦年感到她長裙的裙角揚起來,從他的褲腿上拂過,然後,視線裡只剩了一抹湖綠。
她還真是一個會戳痛人心的壞女人。
簡直是字字誅心!說他只會盡床上義務?
似乎他除了能給她一個孩子,別的什麼都給不了她?
*
薄染走出帝宮,以為顧淮安還要過一會兒才到,沒想到遠遠就看到車頭那拉風的雙m標誌。
她欠身坐進去,狐疑的側頭打量他:「顧少爺,這都幾點了,你現在還沒睡?」
顧淮安也扭過頭來打量她:「薄經理,你也知道這都三點了,你應酬哪個客戶要應酬到三點?」
「……」
「……」
車廂裡一陣窒悶。
薄染率先咳了咳,吩咐:「開車,你不是特地來接我的嗎?」
顧淮安臉色一黑,能這麼順理成章的把他當司機用的,也只有她了!
車子發動,很快就駛上了高架。
薄染撐著腦袋,靠在車窗上休息了一會,忽然在平靜的車廂裡發問:「你等了多久,困了吧?」
顧淮安一愣,車身微微晃了下。
不過他很快攫回心神,瞟她一眼:「你掃瞄儀?」
薄染被他這比喻逗得撲哧笑了出來:「不然你會三點鐘打電話問我應酬完沒?正常情況,我應該早早就應酬完,現在在家睡了吧?」
所以,他肯定是一直等在帝宮門口,見她始終沒出來過,才會忍不住打電話問她。
顧淮安被戳破,面色赧赧,好在車裡沒開燈,一片黑漆漆的,她也看不到。
過了一會兒,車廂裡卻傳來薄染的一聲歎息:「淮安,你別等我了。你等不到的。」
戛——
他這次不是把車開晃了,而是直接把車頭一橫,靠邊停下來了。
薄染被嚇了一跳,肋骨被安全帶勒得生疼,趕忙打開窗戶四面查看。
還好這深更半夜的,高架上沒什麼車,也沒探頭。他竟然不找緩衝帶直接就把車擱在高架上停下來了。
薄染心驚膽寒的確認完,卻見顧淮安扭轉過臉,那雙桃花眼剛好被路燈映亮,他歪著頭:「染染,難得你每次都找個新鮮理由拒絕我,這次又是什麼?」
薄染深吸了口氣:「淮安,你不小了,顧市長一直很為你的終身大事擔心。你不能一直這樣耽誤下去。」
顧淮安以前覺得阻礙在薄染和他之間的是裴錦年,現在裴錦年倒了,薄染拒絕他的立場卻更堅定了。
「你是不是在顧慮唸唸?我可以把她當親生的一樣看待……」
薄染搖了搖頭:「你想多了,孩子只是一方面。」
她抬起頭,剛被她打開的車窗裡灌進冷風,吹得薄染鬢角的髮絲都貼到了臉上,她仰起下巴,看著外面蒼茫夜空,「可是……顧淮安,你都沒有覺得對不起當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