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58第458章 我想親自保護你(5) 文 / 寫噫
擦去窗台上的積灰,把自己帶來的仙人掌擺在桌頭。櫃子和沙發可以過陣子慢慢弄。
做完這一切,她給自己泡了杯茶,開始翻看桌上的文件。
果然,裴錦年一開始交給她的,都是些無實際意義的虛職,說白了,她只需坐在辦公室裡看看文件,簽簽字,打打遊戲。
不過她也不心急,只要待下去,早晚能找到機會。
中午,同事陸續下去吃飯,她桌頭的電話也響起。
是裴錦年。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我聽說你一來就開除了個清潔工?」
薄染笑了笑,但眼睛裡卻沒有一絲笑意:「什麼時候一個清潔工的去留,也要驚擾到整個裴氏集團的總裁了?」
「哈哈。」裴錦年只笑不答。
薄染知道,她在公司的一舉一動,都在裴錦年的眼皮底下。
她根本不需要打電話告狀,裴錦年也會第一時間知道。
他話腔一轉:「中午一起吃飯?」
薄染故意說:「裴總這麼高調,明天會有更多清潔工被辭掉的。」
他哈哈大笑:「你似乎很適應這份工作。」
薄染「嗯」了一聲,語氣不鹹不淡:「在哪都一樣,討個生計罷了。何況裴總這麼大方,肯花高薪養著我這個閒人。」
似是聽出她對現在的閒職不滿,他安慰道:「慢慢來,你先熟悉一下公司環境。」
下午裴錦年在公司巡視。
各部門早收到風,做好一切準備。但裴錦年並不會每個部門都去,只隨機抽查罷了。
電梯運行中,裴錦年突然伸手在十八層按了一下。
十八層是業務部。
林銳沒吱聲,其他高管也只能低頭陪著。
裴錦年從電梯裡走出,業務部的同事看到,都急忙起立,迎接公司高管。
裴錦年的目光掃過辦公區一眾陌生的臉孔,直直的落在裡間的副總辦公室上。
辦公室的門沒關,可以看到薄染正坐在轉椅上,一手托腮,一手舉著一本公司年度重要大事紀在看,彷彿對他的來到恍若未覺。
其他人見狀,想過去叫醒薄染,被裴錦年抬手阻止了。
他一直想著那天她臉色蒼白握著自己手的樣子,目光也未從她的臉上移開。以前結婚的時候,她還是薄家的大小姐,養尊處優,什麼都不用做。
他突然發現,其實她認真工作的樣子,很迷人。精緻的妝容底下,是一張極其純淨的臉,乾淨而不惹塵埃。
他看得有些出神了,直到身邊的人小聲提醒他:「裴總?」
他回過神,神色自如的轉身:「繼續工作吧。」
*
下班時,薄染正要去取車。
被兩名穿黑西裝的男人攔住,問她:「薄小姐?」
這樣子著實有點像綁架,薄染警惕的望著他們:「你們想幹什麼?」
那些人急忙澄清,指著馬路對面說:「別誤會,只是想請你過去聊聊。」
她看到了馬路對面那輛市機關拍照的黑色奧迪,以及站在車邊的何其進。
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她點了點頭,那兩人便鬆開了手。
薄染穿過馬路,禮貌的開口:「何秘書。」
何其進摘下墨鏡,態度也很客氣:「薄小姐,很抱歉,用這種方式邀請你。」
見她遲疑著不肯上車,又寬慰她:「放心好了,顧市長身體不便,不在車上。」
薄染這才點點頭,坐上車。
同時,裴錦年和林銳走出裴氏大廈。
林銳眼尖的望見馬路對面的薄染,指著說:「那不是薄小姐,她上了誰的車?」
黑色奧迪調頭開走,尾部的車牌映入兩人眼簾。
林銳吃驚:「顧市長的人?」繼而轉頭問裴錦年,「要不要我派人去打點一下?」
裴錦年沉眸思索了片刻,擺擺手。
「不必了。」
顧博堯找薄染,除了為顧淮安的事,還能有什麼。
其實何其進也找她也沒有什麼旁的事,拐彎抹角的,薄染也聽出大意來了:就是顧淮安最近狀態不太好,不好好吃飯,又不肯配合醫生治療,顧市長本來就有病,已經要人照顧了,家裡唯一這個獨苗,又出了車禍,不知道多擔心,所以想讓薄染去勸勸。
薄染透過車窗,依稀認出這條路是去醫院的方向。
於是急忙喊:「停車——」
何其進不解,薄染看著他,鄭重的說:「我現在要是去看淮安,才是在害他。失戀死不了人的,過一陣子他就會忘了我。」
過了一會兒,又說:「就像當初他忘了聞靜一樣。」
那聲音低低的,不知是說服別人,還是在說服自己。
何其進怔怔的看著他,似乎不相信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子能有這麼狠的心。
「淮安當初待你也不薄,甚至為了你和顧市長吵起來……」
「那你更應該明白,何秘書,我跟他在一起只是害他。」
薄染的目光通透冷靜的令他這個閱盡滄桑的人都有些震驚。
但不可否認,她說的都是對的。
他們也都明白,只是實在看不下去淮安這麼糟蹋自己,才出此下策。
但是薄染去了又怎麼樣呢,不過是引鴆止渴。
何其進歎了口氣:「薄小姐,你是個明白人。」
然後便什麼也沒說,替她打開了車門。
薄染下了車,又打了輛出租車,直接回家。
然後燒水,洗米,找出擱在櫃子裡一直沒用的砂鍋,煮了一鍋粥。
整個屋子都是粥米的香氣,她靠在流理台前,把粥一點點倒進保溫筒裡,又親手做了點爽口的小菜,分門別類擺在隔層裡。
最後,用保溫袋把保溫桶裝好,拿出手機打給倪況。
倪況接到薄染的電話十分驚訝。
薄染開門見山:「我這裡有些東西,麻煩你轉交給淮安。你不方便來取的話,我親自給你送過去。」
倪況愣了半晌,忙說:「方便,方便。」
其實倪況現在鬧不懂這兩人現在是怎麼了。上回薄染來醫院看過淮安以後,淮安明顯心情好了許多,結果這兩天又鬧上了,比以往任何一次脾氣都臭,見誰都擺臉色,跟自暴自棄似的,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跟聞靜分手那會兒都沒見他這樣。
倪況正想勸勸薄染,所以這會兒二話不說,就來了薄染居住的世紀城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