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追妻101次:帝少的絕世寵婚

正文 455第455章 我想親自保護你(2) 文 / 寫噫

    林銳見他臉色蒼白,病號服裡隱隱有血跡滲出,急忙上前,彎腰問:「顧少,需不需要幫你叫救護車?」

    他一手揮開了林銳,只是有些僵硬的坐在地上。

    他忽然明白了,是誰叫裴錦年來的,她為什麼不讓自己來……

    維修工已經撬開了電梯門,一絲光線從電梯頂部透進,裴錦年的聲音也傳進來:「別急,我馬上讓人拉你上來。」

    薄染點了點頭,但是這麼黑的環境下,他不可能看到。

    薄染再次調整呼吸,蹲在地上,開始刻意迴響那些在監獄裡被人欺負的日子,每夜被夢魘驚醒,尖叫著醒來,獄警無情的呵斥,和獄友的冷嘲熱諷,那間逼仄的、充滿讓人無法呼吸的難聞味道的牢房,分娩時疼得挺直了身子幾乎在鬼門關轉了一圈的疼痛……

    她的呼吸驟然緊蹙,像是喘不過氣來一樣,劇烈的起伏著。

    電梯內的燈光一閃,恢復了照明。

    應該是維修工人修好了電路。

    趴在電梯口的裴錦年很快發現了薄染的異樣,她蜷在電梯角落裡,單手緊緊的扶著脖子,像哮喘病人一樣,整個人因為缺氧而抽搐,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重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吸氣聲。

    「不好,她有空間幽閉症。」其中一個維修工人提醒道。

    被關在電梯裡的人因為害怕,很多都會表現出這樣的症狀。

    而空間幽閉症嚴重者,是可以導致喪命的。

    裴錦年的臉色驟變,厲聲下命令:「快把她拉上來。」

    一名維修工用繩索繫在腰上,跳進了電梯。裴錦年自上方探進腦袋,望著蜷縮在地上的薄染,向她伸出手:「小染,上來!」

    薄染幾乎成癱軟狀態,手腳根本使不上力,上面的人看著也乾著急。

    維修工人只得把繩索繫在薄染腰上,然後雙手托著她的膝蓋,把她送上去。

    上面同時伸出了兩雙手要拉她。

    一雙是裴錦年的,一雙是顧淮安的。

    薄染蒼白著臉,有些發怔的看著他倆。

    底下的人還在堅持托著她。

    她沒有猶豫太久,把手遞進了裴錦年手心,他立刻握緊了她的掌心,一個用力,把她拽了上來,然後一把抱在懷裡,吩咐身後的林銳:「叫救護車。」

    薄染渾身發抖,如一隻受驚了的雛鳥,安靜的依偎在他胸膛。

    裴錦年轉過了身,大步向樓下走去,留給顧淮安的,只是一道背影。

    這時,落在後面的林銳走過來,向他遞出一隻手:「顧少,你的臉色很不好,等救護車來了一起上去檢查下吧。」

    顧淮安蒼白的臉上卻忽然扯出一抹笑。

    在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傻。

    他到底在期待什麼?

    裴錦年抱著薄染下了樓,一隻手繞過她的背,握住她瑟瑟發抖的肩頭:「沒事了,再堅持一會,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薄染的額頭抵著他的胸口,輕輕的點了點頭,心裡卻安慰著自己,救護車來了,淮安應該會沒事吧……

    裴錦年低頭看著她,目光柔和,動作也輕柔得近乎把她當成易碎品了。他從來不知道她還有空間幽閉症這種病,是這四年在牢裡折磨出來的?想到這,不免自責心疼,抱著她的手臂頓時收緊,低下頭,靠近一些,在薄染的耳邊輕輕的哄著。

    他的聲音原本低沉冷漠,此時刻意的放輕柔,幾乎讓薄染以為自己產生幻覺了。

    她的空間幽閉症當然不是裝的,這種病,也根本偽裝不來。

    在初入獄時,她的確忍受不了一個人被關在那種地方,所以半夜經常尖叫,那種叫聲根本不是一個常人可以發出的,太過淒厲的慘叫,常常吵的整個監獄的人無法安睡。後來獄長聯繫了心理醫生,對她做了長時間的輔導治療,而她自己也慢慢接受了現狀,這種病症才有所改善。

    剛才在電梯裡,她得知裴錦年來了,為了加深他的負疚,放任自己去回想那些最不堪的記憶,來激發自己的病症。

    救護車來後,裴錦年就一直陪在薄染身邊,他不讓他們把她放在擔架上,堅持讓她躺在自己膝蓋上,一直握著她的手,輕聲安慰。

    而顧淮安,也被重新送回了醫院。

    薄染的呼吸已經比剛開始時平穩了許多,但還是不停的冒冷汗。裴錦年也是第一次見到幽閉症發作的病人,所以分不清這些症狀是不是正常的。她的手冷得像一塊冰,他怎麼也捂不熱,他陷入深深的自責,這些年她到底吃了多少苦?

    薄染虛弱的抬頭,打量著裴錦年的側臉。他似乎陷入深思,眉頭緊緊的皺著。燈光底下,她就那樣看著他,恨意洶湧而來。

    她以為這麼多年,自己早已經能夠冷靜對待這股恨意,在病症治癒的時候,她甚至以為自己可以忘了,但是脆弱讓情緒氾濫。

    再次病發的同時,她深刻的感到當初的恨意,她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厭惡握著自己手的男人,她克制了許久,才沒有驚叫著甩開他的手。即便他此刻的關心與擔憂是真實而不加掩飾的,但薄染只是在心底冷笑著,沒有下過地獄的人,就沒有資格憐憫。

    她也反握住裴錦年的手,用一種噬骨的力量,幾乎要將他捏碎。

    她的突然用力也確實驚醒了裴錦年,他並沒有呼痛,也沒有抽出手,只當她是害怕,缺少安全感,才會這麼緊緊握著自己。

    她就像握著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用盡了生命的來握緊他。

    裴錦年的心底泛過一陣陣柔軟,他就像是深陷沼澤一般,也許聞到了危險的味道,卻還是身不由己的淪陷。他輕柔的拭去她額上的汗,安慰道:「就快到了,沒事的,有我在。」

    薄染咬著唇點了點頭。

    這時,救護車忽然停下。他有些煩躁的問了句:「發生什麼事?」

    同車的醫生看了一眼,說:「前面好像發生交通事故,交警在協調。」

    裴錦年略一沉吟:「算了,離醫院也不遠了,我走過去。」

    他說完,在醫生的瞠目結舌中,抱著薄染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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