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44第444章 好好說他什麼都會答應(1) 文 / 寫噫
薄染卻是自嘲的笑了一聲:「昨晚那樣子羞辱我你還嫌不夠?還想買條狗鏈把我像寵物一樣拴起來?」
「薄染!」他終於無可抑制,大聲的叫出她的名字。
太陽穴突突亂跳,揪心的痛,像是有人狠狠的撕裂開什麼,他一把抓過還在她面前敞開的首飾盒,揚手扔出了窗外。
因為那一聲大聲的呵斥,店裡人都回過頭來看著他們,還有人在惋惜,不知道他扔出去的是什麼。
小丫頭也茫然的回過頭,不解的看著他們。
薄染不想當著孩子的面和他爭吵,她身心俱疲,站了起來,只說:「走吧。」
她過去拉起孩子,裴錦年卻只是坐在原位,望著她做過的位子,一動不動。
心只是抽搐,難受,他從未知曉嘗試過的難受。彷彿有誰用一把匕首在那裡攪著,這女人——只是因為坐在他面前的這個女人。
旁人只當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她蒼白,她脆弱,但是她卻可以輕而易舉的摧毀他。
他想自己一定是中了詛咒,才會著了她的魔。
她抱著孩子,不帶一絲感情的從他面前走過,也沒有停下來要等他的意思。
唸唸驚訝的扭頭:「染染,不等爸爸嗎?」
薄染連頭都沒有回:「不用,他一回會到車上來。」
她就這麼越走越遠,離得他越來越遠。
心臟直直的向下墜去,彷彿有什麼已經永久的失去。
林銳在車上見只有薄染和唸唸回來,驚訝的問:「裴總呢?」
薄染一臉疲憊,扭過頭沒有回答。
林銳便料想,兩人不會又吵架了吧。
他這個外人也是勸不來,只得急急的下了車,去尋他主子。
過了一會兒,裴錦年回到了車上,表情已空洞平靜,倒像是某種絕望後的麻木。
他看也沒再看她一眼,冷冷的吩咐:「去機場。」
……
小丫頭吃飽喝足,上車後就在薄染臂彎裡睡著了。
裴錦年要過去把孩子抱到床上,薄染本能的向後微微一縮,厭惡與嫌棄的表情寫在臉上。
氣氛莫名的冷凝。他沉沉的看著母女倆一般相似的眉眼,她將孩子攬在懷裡,警惕而戒備的看著他。
他的頭又開始疼了,失去耐心的說:「薄染,你搞清楚,我才是孩子的父親。」
「……」她怔怔望著他,眼裡劃過的茫然和失落是那麼的清晰。
是,是她先放棄撫養權,他們現已離婚,他才是孩子法律上的監護人。
該死的,他看到她那楚楚可憐的眼神竟然還會心軟。
忍不住解釋:「上面有床,讓孩子到床上睡舒服一點。」
薄染這才放了手,戀戀不捨的望向孩子。
車行了一段距離,車上兩人皆是無語,氣氛空前的凝滯。
忽然,薄染不知想起什麼,猛的從座椅上彈起,扭頭扒向窗外,四處尋找著什麼。
他看著她找了一會,終於開口:「你找什麼?」
「藥店。」她頭也沒回,脫口回答他,「路上遇到藥店停一下。」
他幾乎是立刻聯想到她找藥店是要買什麼。無名的業火熊熊燃燒,再聯想自己上次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證,再也不會讓她吃那種藥,只覺得譏諷又好笑。
他抿唇繃著臉說:「不用找了,這兩天是你安全期,不用吃藥。」
薄染愣了一下,轉過頭來看他。他又怎麼知道?他竟然到現在還算得出她的安全期?
想起以前婚內,他總是把她的安全期記得比她自己還清楚,在她危險的時候絕不碰她,最後不還是有了唸唸?
不由冷笑了聲:「還是吃藥比較保險。」
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絲表情他都看在眼裡,那樣的避之不及,彷彿與他發生關係是一件多麼噁心的事。昨晚的種種親密,那樣的耳鬢廝磨,那樣緊的擁抱,彷彿要將彼此深刻進對方的骨血裡一樣,而一轉身,她便如一個陌生人一樣,冷漠自製的看著他。
他也笑了:「的確該保險點。一個唸唸就已經夠了。」
「……」她深吸了口氣,不欲在與他做口舌之爭。
只是坐下後仍然覺得頭痛欲裂,太陽穴上脹得厲害,她真是自作孽,當初為什麼要給孩子起名叫「唸唸」?
*
結果一路到機場,她也沒能找到一家藥店。
香港的藥方並不像內地滿大街都是,加上他們走的又都是高速。
等到了機場,薄染也幾乎快把這茬事給忘了。
因為離晚上還有段時間,裴錦年在機場附近訂了兩間酒店套房以供休息。
林銳在前台登記辦手續,期間裴錦年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拿起來接聽。
薄染拉著小丫頭等在一邊,並非出於本意,但她好像聽到了電話中提到程歡。
裴錦年側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走到遠一點的地方。
薄染在心裡冷笑,有什麼好躲的,他和程歡見不得人的事還算少嗎?
辦完手續後,他們就各自回房休息。
小丫頭在車上已經睡了一覺,因此渾身都是精神,裴錦年怕她擾著薄染休息,上樓後就把唸唸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薄染是真的累了,不知為何,從早上醒來右眼眼皮就不停的跳。
她隱約記得老人說過,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她不知道能有什麼災難,但心裡總是惴惴不安。
小丫頭跟著她爸爸出去玩了一下午,晚飯的時候,門上有人敲響。
薄染頭重腳輕的起來開門,房間裡只有玄關開著燈,她下來穿鞋,一不留神踢到了腳趾,頓時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那門上的敲門聲卻還是不停歇。
她咬著牙,一瘸一拐的過去開門。
門外是走廊上的燈火通明,裴錦年站在門口,挑著眉問她:「怎麼這麼久才過來開門?」
薄染疼得直吸冷氣,懶得跟他解釋,伸手就要關門。
他眼疾手快撐住門框,薄染無奈的瞪了他一眼:「你又有什麼事?」
他眼底分明燃起兩簇火苗,自嘲的笑道:「我有什麼事?我能有什麼事?我他嗎腦子被門擠了才上來給你送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