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五章 鮮卑族人,厚土一脈 文 / 糖衣古典
我們四人看著那小舟慢慢劃向水洞深處,漸漸不見了影蹤。過得十多分鐘之後,又有一隻小舟從那水洞深處慢慢劃了出來。
小舟之上坐著的還是那個黑衣女子。
那黑衣女子手中持著雙漿,依舊坐在船頭,靜靜的看著我們四人。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冰壁之上又傳來那個冷冰冰的聲音道:「那兩個年輕人,你們都上來吧,上船送你們進去——」
我心裡暗道:「送我們進去?去到那裡我們都不清楚,難道我們就這樣被你指使,去到那水洞深處?」
我抬起頭,望著那冰壁之上,慢慢道:「既然你不說出讓我們去的地方是什麼地方,也沒有一個理由,讓我們進去,那對不起,我們這就打道回府。」
我心裡暗暗打定一個主意,既然已經找到拓拔野和李進,那麼現在我們平平安安的回去,不再這嘎仙洞裡面找什麼拓跋人的秘密了,也沒有什麼不好。
在我心中,只要拓跋星平平安安的比什麼都好。
拓拔野沉聲道:「小五說的對,就是這樣。」拓拔野隨即抬起頭來,向那冰壁之上冷冷道:「閣下既然喜歡玩弄什麼玄虛,那麼你就自己在那裡玩吧,我拓跋野失陪了。」說著,轉過身來,招呼拓跋星道:「星星,小五,李進,咱們走。」
我們都是齊齊轉身,正要隨同拓拔野一起沿著那來時的忘川河邊,走回去。
就在這時,那冰壁之上忽然又傳出來那冷冰冰的聲音道:「拓跋家的人?莫非是來自盤龍嶺上的后土屯?」
拓拔野哼了一聲,冷冷道:「是又怎麼樣?」
那冰壁之上的聲音沉默一會,這才緩緩道:「如果是拓跋家的人,那麼倒不用走了,就一起進去吧。拓跋家的人是有資格進入那回魂塚的。」
我們都是不大明白這個冰壁上的人,口中所說的那個回魂塚是什麼意思。
拓拔星沉聲道:「你讓我們去我們就去啊?那樣豈不是太便宜你們了?爺爺咱們走。」
拓拔野點點頭,道:「星星說的是,咱們走。」正要再次邁步離去,只聽那冰壁之上那個冷冰冰的聲音緩緩道:「你們來到這裡,就已經出不去了,進來的那兩扇薩滿石門已經封死了,忘川河上的彼岸花道也已經開滿了魔鬼花,你們回去只有自尋死路,死的快一些。」
我們心中都是一凜,我和拓跋星對視一眼,拓跋星的眼睛之中也是滿滿的憂懼之意。
拓拔野募地轉過身來,抬起手來,指著那冰壁上的那一張人面,大聲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將我們困在這裡,到底有什麼企圖?」
那冰壁上的聲音沉默了一會,這才募地幽幽道:「我只不過是一個活死人。」
拓拔野用傳音入密對我們三人道:「你們給我攔住那個禁婆,我去將那活死人揪出來。」
李進點點頭,一雙手暗自扣住手中的暗器。
拓跋星取出銀針,預備在那禁婆飛下來之際,先將那禁婆釘住。
那幾根銀針之上都被灌注了法力,雖然殺不死那禁婆,但也應該可以攔的住那禁婆幾分鐘。
拓拔野吩咐完了以後,口中一聲冷笑,隨即低聲喝道:「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們,那麼我就將你變成一個死人好了。」
說完這一句話,拓拔野飛身而起,竟是疾風一般奔到那冰壁之下,而後雙手齊出,宛如鷹抓一般,抓到了那冰壁之上,而後身子嗖嗖嗖嗖的就爬了上去,瞬息之間來到那冰壁之上,那一張人面之前,身子將落未落之際,拓拔野右手勾魂手一揮而出,猛地抓入那冰壁之中,隨後左手一拳直出,擊打在那人面之上,那一張人面立時被打的粉碎。
那人面竟然如此輕鬆被打碎,這也大大出乎了拓拔野的想像。
一拳擊碎那一張人面之後,冰壁之上現出一個洞口來。
拓拔野身子一晃,飛入那洞口之中,跟著拓拔野又是身子一閃,手中提著一個黑衣男子,從那洞口之中飛身而出,隨後沿著冰壁一路向下,落到地上,腳步展開,一路疾行,瞬息之後,便即來到我們三人跟前,隨後將手中那個黑衣男子重重的往地上一摔,只聽那黑衣男子口中發出一聲悶哼,隨即俯伏在地。過得一會,這才慢慢的轉過身來。
那漂浮在洞窟頂端的那一隻禁婆,看到自己的主人受傷,急速下降,竟是要和我們奮力一搏,將那自稱活死人的那個人呢救走。
那活死人擺了擺手,竟是示意那一隻禁婆不要動手。
那一隻禁婆臉上驚疑不定,但是似乎對於活死人的命令不敢違背,隨即慢慢的升高,繼續在那洞窟頂端漂浮。
只是禁婆的一雙眼睛卻是牢牢注視著這個活死人。
我們見那禁婆並且發難,這活死人也是被拓拔野輕而易舉的抓了來,心中立時一鬆。
我們四人這才向那活死人細細打量,只見這個活死人臉色由於終年見不得陽光,竟是有一種奇異的白。一種病態的白。
這個活死人雙手雙腳都是軟綿綿的,不能行走,看來這個人竟然是一個殘疾,這個男子終年生活在這洞窟裡面,常年不見天日,已然是一個廢人,怪不得這個人自稱為活死人,原來真的是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一個半死不活的活死人。
拓拔野冷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高手人物,竟然是這麼一個廢物,你這樣一個人,也配來要挾我們?做夢。」
那個活死人眼睛抬了起來,帶著一絲古怪的神情,緩緩道:「你是拓跋家的人?我也是拓跋家的人。」
拓跋星滿臉古怪的看著那個活死人,詫異道:「你也是拓跋家的人?那麼你叫做什麼?」
拓拔野和我,還有李進都是滿臉愕然。我們三人誰都不相信眼前這個活死人說的話。
拓拔野冷笑一聲道:「我們拓跋家怎麼會有你這種見不得光的人?」
那個活死人歎了口氣,慢慢道:「我叫拓拔明,日月光明的明,我父親希望我一輩子生活在陽光之下,可惜的是,我沒有如他所願,我這一輩子幾乎都是生活在這嘎仙洞之中,在這暗無天日的洞窟之中。」
拓拔野呆呆的看著那個活死人,似乎還是不能相信。
只聽那個活死人繼續道:「鮮卑拓跋家的人精通土行之術,龜息之功,而且還有一雙可以看透陰陽兩界的陰陽眼,對不對?土行之術和龜息功我都會,那陰陽眼我也有,你們不信嗎?」
這個叫拓拔明的男子,慢慢閉上雙眼,過了片刻之後,這才睜了開來,而後竟是慢慢的背誦了起來。
我聽這拓拔明背誦的正是那拓跋星剛才傳給我的那一套土行術的法決,心裡更是驚駭無比。我心道:「不管怎麼樣,這個拓拔明是一定和拓跋家大有關聯的了,否則的話也不會將這一套土行術的口訣背的這麼滾瓜爛熟,這麼一個熟悉的程度,可不是一兩個時辰能夠達到的。就這拓拔明背的這麼流利,就是讓我現在背,我都背不了這麼流利。」
我呆呆的看著那拓拔明,拓跋星,拓拔野,李進三人臉上也滿是驚駭之意。
這拓拔明背完這土行術之後,竟然毫不停留,又將那龜息功的秘訣也背了起來。背到三分之一的時候,拓拔野急忙打斷他,而後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這個活死人,滿是疑惑的道:「你真的是我們鮮卑人,是我們拓跋家厚土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