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九章 相見歡,恨無常 文 / 糖衣古典
拓跋星說完這一句話,頓了一頓,一雙星眸望向我手中的百鬼囊,慢慢道:「命婆,我問你,你可知道這嘎仙洞裡面,這忘川河旁邊的彼岸花上有沒有這曼珠和沙華兩隻妖精?」
我心中一動,心道:「星星好端端的怎麼說起這個來了?難道她真的相信那個古老的傳說?」
拓跋星眼睛盯著那一隻百鬼囊,似在等那百鬼囊之中的命婆說話。
那命婆沉默片刻,這才慢慢道:「姑娘,我在這嘎仙洞裡面一百多年了,可是我也沒有到這彼岸花道上待過一個小時,所以姑娘你問的這個問題,我是實在回答不上來。」
拓跋星隨即沉默下來,過得片刻,這才用唇語對我說道:「那曼珠沙華是花妖,葉妖,如果真的有的話,給你這個鬼推星盤附在上面,你的鬼推星盤威力還會大一些。」
我眼睛一亮,對拓跋星道:「難道世間還真的有這花妖葉妖?」
拓跋星用唇語慢慢道:「世上不可知的事情太多了,也許就存在著這花妖葉妖呢。」
我點點頭。
拓跋星低聲囑咐我道:「記住千萬不要呼吸,用龜息功,扛過這一條彼岸花道,咱們就算大功告成。」
我點點頭,看著遠處的那猶如火海一般的彼岸花,默默運起龜息功,而後當先而行,目光更是盡量不去看那彼岸花。
拓跋星跟在我的身後,也是邁步前行。
我們二人一路走到那彼岸花旁邊,我依舊大步前行,忽然間身後被人扯住,我吃了一驚,急忙回過頭來,只見在我身後扯住我的手臂的正是拓跋星。
拓跋星看著我,然後鬆開手,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指了指忘川河邊,一簇開的如火如荼的彼岸花,示意我看一下。
我這麼一看之下,立時心頭大震,只見那一簇彼岸花的花瓣之上,果然有一個形如小人的花萼,而在那花瓣之下靠著根部,卻又有一片葉片之上,有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形圖案。
我心裡一動,這個時候又不能開口說話,生怕就是用唇語都會被那花香之毒侵襲進身體之中。
我當下拉起拓跋星的一隻手來,然後在拓跋星白皙的掌心寫下了四個字:「曼珠沙華?」
四個字後面帶了一個問號。
拓跋星點了點頭。隨後左手在我掌心,也是寫下了四個字:「咱們將這曼珠沙華捉走。這花妖和葉妖其實都是這彼岸花的花靈,咱們捉了以後,日後找到鐵匠,鑄造兩個鐵質的彼岸花,而後再將這兩個花靈挪入那鐵的彼岸花之上,這樣一來,你的那一架鬼推星盤也就有了更大的法力了。」
我心道:「既然你已經決定,那麼我只好配合你了。再說你也是為了讓我增強法力,我怎麼可以讓你獨自冒險?」當下在那拓跋星的掌心,我用食指寫下一個好字。
拓跋星隨即取出渡鬼印還有百鬼囊,而後將那勾魂手也戴在她的右手手腕之上,這樣一來,出手之際,就不會和那彼岸花接觸。拓跋星做好這一切之後,隨即走到那一株彼岸花旁邊,蹲下伸子,右手勾魂手小心翼翼的向那形如人形的花萼慢慢接近。到得那花萼之旁,那花萼上的曼珠似乎發現了拓跋星的企圖,竟然自行折斷,而後花萼飛起,竟是向那一株彼岸花的葉片下面落了下去。
看這樣子,這花萼上的花妖曼珠,似乎是要和那葉片上的葉妖沙華相會,而後逃之夭夭。
拓跋星左手百鬼囊一沉,而後將百鬼囊的一側對準那葉片上的葉妖沙華,而後右手勾魂手立即斜著圈了過去。
這麼一兜一轉之下,那花妖曼珠,和葉妖沙華都是被拓跋星的勾魂手逼得向那百鬼囊的袋口那裡飛了過去。
百鬼囊的袋口之上有拓跋星貼在上面的渡鬼符的法力,那花妖曼珠和葉妖沙華剛剛飛到那百鬼囊的袋口附近,就被百鬼囊之中冒出來的一縷黑氣吞噬了進去。
那一縷黑氣一卷之下,隨即縮回百鬼囊之中。
我忍不住讚道:「星星,好手段。」這一句讚歎之後,立時發覺竟然忘了拓跋星的囑咐,竟然開口說話,我心知不妙,急忙閉嘴,運起龜息功來,閉住呼吸。
拓跋星也是嚇了一跳,急忙站起身來,拉著我走到一旁,然後將那百鬼囊,渡鬼印,勾魂手都收了回去,這才用她的纖纖手指在我掌心寫字問道:「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異常?」
我試著運行了一下身體,感覺似乎沒有什麼問題。於是笑著笑拓跋星搖了搖頭。
拓跋星這才放下心來,隨即將那花妖和葉妖曼珠沙華的百鬼囊遞給我,示意我先收下,回頭出去再說。
我點點頭,這才和拓跋星繼續往前,沿著這忘川河一路向前,走出百十米之後,這彼岸花慢慢減少,我們復又走出數十米,這忘川河岸邊的彼岸花終於不見。前面遙遙的出現一個拱形石門,我和拓跋星走到這拱形石門之前,只見這石門開著一條縫隙。我輕輕將石門推開,向裡面望去,只見這石門後面赫然是一間更為闊大的圓形洞窟。
石門之後,先是一條轉圈的石台,石台下面便是這圓形洞窟坑坑窪窪的地面。忘川河從這洞窟一側的一個洞口流了出來,而後繞著洞窟轉圈的石台旁邊的水槽一路流了過去,最後從東面一個一人高的水洞之中穿行出去。
那水洞之中黑漆漆的一片。
這洞窟之中,四角石台之上,都是立著一支鮫人燈,燈盞之中點著碧油油的燈火。
我心中好奇,不知道這嘎仙洞之中,為什麼到處都是碧油油的燈火。
燈火照耀之下,這偌大的洞窟之中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碧色。
碧色掩映之中,洞窟中央,那坑坑窪窪的地面之上,站著五個人。
其中一個是一個光頭和尚,穿著一身僧袍,僧袍之上滿是血跡。但這和尚的僧袍雖然滿是血跡,和尚的臉上神情卻是淡定自若,絲毫沒有緊張的神色,只不過目光偶爾轉到一側的一個身穿一身黑衣的年輕人的身上之際,這個眉清目秀的和尚的眼中就隨即露出一絲仇恨之意。
那個一身黑衣的年輕人,卻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似乎誰都沒有放在心上。
而對這年輕人虎視眈眈的還有不遠處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那老者眼光猶如刀鋒一樣,死死的盯著那個年輕人。
白髮老者的身旁,是一個身形高大挺拔的男子,那男子劍眉星目,一雙眼睛卻是盯著遠處那水洞之前的上方。
在這四個人的身側,還有一個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這個中年男子留著兩撇小鬍子,臉上神情甚是乖戾,這個小鬍子也是盯著前方水洞上方的一處所在。
看到這洞窟之中的幾人,我和拓跋星又驚又喜。
因為這幾個人,除了那個矮矮胖胖的小鬍子之外,其餘幾個人我們都認得,那幾個人一個是天眼寺的那個眉清目秀的小和尚智秀,另外一個神情冷冰,看上去囂張狂傲的小子正是草鬼寨的大弟子獨孤行,那個下令殺死后土屯一百多號人的冷血獨孤行。
另外兩人一個是拓跋星口中的大哥哥李進,另外一個則是我和拓跋星心裡始終惦記牽掛的拓跋星的爺爺,拓拔野
我心中暗暗納悶:「這四個人湊到一起不新鮮,新鮮的是,這四個人竟然沒有立時動起手來,這又是為什麼?難道是這洞窟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牽扯了這四個人注意力?還有最最重要的是那個大哥哥李進和那個小鬍子,眼睛在看著什麼?那水洞上方莫非有什麼詭異的地方,吸引了這兩個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