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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石門浮雕,薩滿人面 文 / 糖衣古典

    拓跋星緊張道:「小五,這是血煞,血煞身上的血都是有毒的,可千萬不能觸碰到。」

    我點點頭道:「我明白。」心中卻是暗暗叫苦。

    這血煞我倒是聽四爺爺說起過,說是屬於殭屍的一種,我們招魂師對付那鬼魂有一套,可是要是對付這殭屍的話,就不大在行了。

    對付殭屍最拿手的是我們五斗米門中的趕屍匠。

    湘西飲馬川的趕屍匠。

    就是之前我遇到的那個石敢當他們那一脈。

    我正自猶豫,心中琢磨如何對付這血煞的時候,那一隻血煞募地雙手前伸,一雙滿是污血的雙手竟是向我咽喉筆直抓了過來。

    我從衣袋之中掏出一把糯米,一把擲向這血煞的臉孔之上,我知道這糯米對付鬼魂極為有效,但是對付這血煞卻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那雪白的糯米募地擲到那血煞的臉上,一下子沾到那血煞的臉孔之上,血煞竟是臉上肌膚顫動,跟著將雙手縮了回來,在臉上使勁抓撓,似乎這糯米沾在這血煞的臉上十分不舒服。

    我轉身拉著拓跋星的手,奔出這一間墓室,隨後將墓室的石門關了起來。這血煞對我沒有絲毫用處,我也就不用在它身上多耽擱功夫。

    我拉著拓跋星再次向前,只見其他三間屋子之中也是放置了幾具殭屍,我們這一次沒有驚動這些殭屍,而是邁步向前,走出十餘米之後,這才停下腳步。

    我問拓跋星:「你說這墓室的主人,為什麼要在這幾間墓室裡面放置了這麼多的鬼魂殭屍之類的這些不乾淨的東西?」

    拓跋星目光閃動,對我緩緩道:「也許這墓室的主人就是為了讓這些殭屍鬼魂之類的不乾淨的東西來阻止那些盜墓者進入墓室,只不過卻是遇到了你我,這些東西這才一無用處。」

    我心中暗暗道:「拓跋星所說的倒是十分在理。可是這老龍頭山腹之中的墓室又是誰的墓室?」

    我和拓跋星繼續向前,沿著這通道走出數十米之後,便看到前面赫然是兩扇厚重的石門。

    這兩扇石門緊緊關閉。

    石門又高又大,石門之上更是陰刻著一些圖案。

    左右石門之上都是刻著一隻鹿回頭的圖案。

    那兩隻鹿都是簡單幾筆勾勒,但是卻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我心中暗道:「這石門之上雕刻著這麼兩隻回頭鹿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墓室裡面的主人,崇拜這回頭鹿嗎?」

    在這兩隻鹿回頭的圖案上方,在石門的頂端,浮雕著一張人面。

    那人面一半是男人的臉孔,一半是女人的臉孔。

    這一半男人的臉孔浮雕在左面半扇石門之上,而那女人的半張臉孔則是浮雕在右面半扇石門之上。

    兩個半張面孔由於石門緊緊關閉,是以這才緊緊結合在一起。形成一幅詭異的圖案。

    這半男半女的面孔此刻就浮雕在石門之上,眼神平伸,似乎看著前方。

    我手中的手電照在那半男半女的面孔之上,竟是給那一張人面又增添了一絲神秘而又詭異的氣息。

    我看著這厚重的石門呆呆發愣,心中琢磨,這是怎麼回事,一回頭,卻赫然發現,拓跋星此刻正自仰著頭,也是呆呆的看著那石門發愣。

    神情之中有些驚喜,又有些隱隱的憂懼。似乎這石門讓她想起了一些什麼。

    我心中一動,正要詢問拓跋星。

    拓跋星慢慢開口道:「這石門上雕刻的這兩隻動物就是我們鮮卑人的瑞獸馬鹿。」

    我心頭一震,心道:「難道這石門後面是鮮卑人的墓室?看那歷史書上記載,鮮卑人遊牧為生,最早的起源倒是在這興安嶺附近,可是真的有這麼湊巧,我和拓跋星就稀里糊塗的一隻參娃娃帶到她們鮮卑人祖先的墓室之中?又或者這石門後面葬著鮮卑人的帝王公侯?」

    我心裡一時間心亂如麻。

    只聽拓跋星繼續慢慢道:「我們鮮卑人以這馬鹿為瑞獸,是因為聖武皇帝時期,我們鮮卑人南移,卻被阻於山谷之中,久困不出,最後被這瑞獸帶著,這才走出了山谷,後來我們鮮卑族人就一直將這馬鹿當做我們的瑞獸了。」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問道:「那這鹿回頭是什麼意思?」

    拓跋星眼睛抬起,看著石門上那一副詭異的人面,慢慢道:「這是要告訴來人,到了這裡,就必須要回頭,否則的話就會有禍患災殃。」頓了一頓,拓跋星一抬手,指著石門上的那一張詭異的人面,對我道:「你看,那個就是我們鮮卑人的薩滿。這石門之上浮雕著這薩滿的意思也是說,只要進了這石門,便會有薩滿降下神罰,懲治進入這石門之後的惡人。」

    我心中一寒,這薩滿我倒是聽說過得。

    我知道薩滿是鮮卑人的國教,薩滿巫師更是被鮮卑人敬仰。只不過經歷了這麼多年歷史變遷之後,現在已經很少聽過有薩滿巫師的存在了。

    現在想來,在過去鮮卑人的心目之中,這薩滿一定是神一樣的存在,否則的話,就不會有人在這石門之上浮雕著這薩滿的臉孔來警示後人不得進入。

    拓跋星指著那一張薩滿的人面,緩緩道:「薩滿祭神之時,一般都會戴上面具,所以祭神的時候就會分不出男女。而薩滿之中也是男女都有,所以這門上的薩滿的人面就是半男半女,意思就是薩滿有男有女。」

    我慢慢道:「那咱們還進去不進去?」看著這厚重的石門,石門上詭異的薩滿人面,還有那警示後人的鹿回頭,我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感覺。

    似乎這石門之後,真的藏了什麼什麼恐怖的物事,我和拓跋星打開石門,進去之後,恐怕真的會就此葬身在這石門後面了。

    拓跋星還沒有說話。我們二人就聽得身後通道之中,有咚咚咚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和拓跋星急忙回頭望去,只見那通道之中,那一具血煞竟然不知道如何打開石門,跑了出來,那血煞渾身污血,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屍臭的氣息,雙腿蹦著,一下一下的向我們這裡蹦了過來。

    我心中一陣緊張,對於這個自己不知道如何下手的血煞,我心裡真的是有些犯怵。

    眼見那血煞慢慢蹦了過來,我無奈之下,也只有掏出匕首,站在拓跋星的身前,心中一橫,心道:「你要是敢上前來,我就先捅你十七八刀,讓你從血煞變成一個血葫蘆。」

    心念一轉,這血煞已經渾身污血,早已經是一個血葫蘆了。心裡暗暗道:「那就讓你由血葫蘆變成一個瓢。」

    我正心中暗暗嘀咕之際,那血煞蹦到石門之前,十來米開外的地方,竟然一個轉身就往來時的通道奔了回去。

    看那樣子,竟是比剛才蹦過來的時候還要快捷一些。

    我和拓跋星都是怔在那裡,不大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

    我心底喃喃道:「難道這血煞竟是不敢到這石門之前?這石門真的這麼厲害?」

    心中正自嘀咕的時候,通道那一端忽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隨著這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那通道彼端便即出現一群灰色的鼠群。

    這鼠群怕不有成百上千隻,密密麻麻的蜂擁而來。

    拓跋星和我都是臉上神色立變,原來這些潮水般湧來的正是適才在那通道之中,和我們不期而遇的那些棺材鼠。

    這些棺材鼠此刻已經結成一個鼠陣,從遠處通道,湧動而來。

    整個通道之中都是棺材鼠的灰影。我和拓跋星此刻就是想要順著原路逃回,也是無法可想。

    我心中一涼,心道:「難道真的就這樣變成這些死老鼠的盤中餐了?」

    我抬頭望去,只見這些棺材鼠來的好快,頃刻之間已經到了那血煞之前。

    那血煞似乎被這些密密麻麻的棺材鼠嚇得一動不動。

    那些棺材鼠卻是毫不客氣,一擁而上,立時將那具血煞卷在鼠陣之中。

    片刻之後,那一隻適才還極度凶悍的血煞就已經變成一具枯骨,而那枯骨之上還盤踞著數百隻棺材鼠,正自不住啃噬著血煞的白骨。

    又過了兩分鐘,那一具血煞就連白骨都被這些棺材鼠吞入了肚腹之中。這一幕看的我和拓跋星都是臉色發白。

    我心裡暗暗叫苦:「此時此刻,就算我們打開石門,恐怕也是跑不過這些牙尖嘴利,奔跑如電的這些棺材鼠了。怎麼辦?怎麼辦?難道就這樣死在這石門之前嗎?」

    我向拓跋星望了過去,卻見到拓跋星此刻一雙星眸也正轉了過來,目不轉睛的看著我,拓跋星的一雙星眸之中卻是沒有驚慌,有的是一絲淡定。

    我一呆之下,心中嘀咕道:「星星該不是被嚇傻了?」

    只見拓跋星望著我,低聲且堅定的道:「小五,這一次咱們倆終於死在一起了。」

    她的這一句話之中,竟似有一絲滿足之意。

    我心裡一動,立時想到這拓跋星是因為我上一次,在那運河古巷道的地下星盤墓室之中,不幸中毒,而我為了不讓拓跋星和我一起同歸於盡,這才以死相逼,逼迫的拓跋星遠走。這一次的言語自是說,我這一次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她逼走了。

    我心裡一陣感動,伸出一隻左手,緊緊握著拓跋星的手,低聲道:「星星,咱倆這一次就死在一起。」

    在這一刻,我忽然覺得,那些向我和拓跋星潮水一般席捲而來的棺材鼠又有什麼可怕?大不了是一死,又能如何呢?只要和自己心愛的人死在一起,死又有何懼?

    我轉過頭來,不再理睬那些棺材鼠,而是向著拓跋星微微一笑。

    拓跋星也是向著我盈盈一笑。就在我們將生死置之度外之際,我們二人的耳邊又是傳來那一陣離歌,鬼離歌。

    我和拓跋星都是心頭一震,因為我們這一次都是清清楚楚的聽到那鬼離歌,就是從這有著薩滿詭異人面的石門後面傳出來的

    那歌聲清清楚楚的唱到

    走鬼印,渡鬼人,盤龍嶺上鎖亡魂。勾魂手,鬼見愁,相逢莫忘米五斗。

    百鬼囊,鎖無常,千魂萬魄囚明堂。風從虎,雲從龍,陰陽路上霧重重。此為生死界,遇鬼莫怨人。陰生陽不走,死後亦無痕。亦無痕……

    這唱歌的人是誰?是人還是鬼?

    石門後面究竟藏著什麼秘密?到底是不是鮮卑人藏著無數秘密的嘎仙洞?

    也許這一切只有打開石門才能知道了……

    可是那無數凶殘的棺材鼠距離我們只有咫尺之遙,我們又怎麼有機會打開這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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