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2 口水之戰 文 / 雛禾
楊琪確實不太適合飼養寵物,這三隻雛鷹擱在她手裡,不出兩天估計就被她玩死了。{}
楊琪走到耶律斜軫跟前,將鷹巢往他懷裡一塞,依依不捨道:「那還是把它們送回去吧。」
耶律斜軫有些於心不忍,他一手端著鷹巢,一手撫上楊琪的臉頰,指尖竟觸到溫熱的液體。
耶律斜軫輕歎一聲:「罷了,送給三位皇子吧。」
正好三隻,一人一隻。
楊琪狠點了一下頭,無比贊同,「與其自己養死它們,不如看著它們被別人養死。」
耶律斜軫勾了勾她的尖下巴,無奈的說道:「你就不能讓人省點心,老老實實待著麼。你要是真掉下懸崖,本王怎麼跟你乾爹交代?」
「那我粘著你,不亂跑了。」楊琪過去撈住他的手指頭,「我們在外面再玩一會兒麼。」
「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就半個時辰。」
獵鷹開始,因怕被流箭誤傷,東野坡上的人基本集中在了一起。
看他們射鷹,楊琪才知道《射鵰英雄傳》,那不過是個傳說。
拉弓開箭,要想射中天上的獵物,還要姿勢好看,這二者幾乎是不可能同時存在。
許多人的箭都放空了,流箭從天上掉下來,那盤旋的老鷹叫的正歡,好像在嘲笑底下的人一般。
「果然啊,這種事,是三分靠技術,七分靠運氣。」楊琪嘖嘖稱奇。
耶律斜軫向她投去異樣的眼神,「你的意思是,本王射中老鷹,基本上靠的都是運氣?」
楊琪歪著頭得瑟,「既然你說你技術好,有本事你給我來一個一箭雙鵰啊。」
耶律斜軫正掐楊琪的脖子時,趙嘉上走來。「南院大王,可否借一步說話?」
這四處本來就人少,耶律斜軫察覺到趙嘉上忌諱的是楊琪在場。
耶律斜軫鬆了鬆手,卻又重新握緊了楊琪的小手,就怕她又跑到哪兒去闖禍。
「沒事,說吧。」
趙嘉上笑了笑,也不覺得意外,畢竟他已經知道了耶律斜軫十分器重這個小丫頭,也已經見怪不怪了。
「皇上將靚兒賜婚於我,看來奚底這北院大王的位置是坐不長了,不知南院大王對這位置有沒有興趣啊?」
耶律斜軫謙虛表態,「大遼能人之輩甚多,適合北院大王之位的又豈止一人。更何況奚底還在北府呢麼。嘉上你多想了,奚底還氣數未盡呢。本王反倒是覺得皇上將靚兒賜婚於你,是為了將你拉攏到朝堂上來。」
趙嘉上愣了愣,覺得耶律斜軫說的也不無可能。不過他無心政事,最為感興趣的還是金銀財寶。
他輕笑著,「你是瞭解我的,賺銀子才是我最大的樂趣。南院大王你的樂趣,就是圍著一個小丫頭跑嗎?」
趙嘉上口氣不善,楊琪聽了不是很喜歡,感覺他是在故意挑撥耶律斜軫。
低頭看著楊琪帶著攻擊性的目光,趙嘉上笑的有些意味不明,「耶律斜軫,我原以為你是個無懈可擊的男人,沒想到你也是有弱點的。」
「你胡說什麼!」耶律斜軫微惱。
趙嘉上依舊與楊琪對視,「從你把這個小丫頭放在心上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是你的弱點了。可千萬別讓她被有心人給發現了。」
說完,趙嘉上施施然而去,留下耶律斜軫與楊琪大眼瞪小眼。
楊琪與他十指緊扣,「我們回府吧。」
回到南府,耶律斜軫立即派人將鷹巢連同雛鷹一起送去了恆王府。
大約是在山上吹了風,楊琪一回來就嚷嚷著頭疼難受。
紫煙與她得貼身丫鬟落落早早就在蘅蕪閣等著了,見他們浩浩蕩蕩的回來,她們主僕二人立即迎了上去。
落落給耶律斜軫敷衍著行了一禮,一直起身板就大聲抱怨,「大王,您帶琪琪小姐出去遊玩,怎麼就不帶我家的小姐去?」
聽她這口氣,雲翹就覺得不舒服,立馬回擊她,「那在你們家姑娘還沒來南府前,大王都不知道帶著琪琪小姐出去遊玩過多少回了。」
「那我家小姐已經來了府上,憑什麼就不能一起去?」落落大為不服氣。
「憑什麼,就憑身份不一樣——」
一回來就聽人吵吵,楊琪難受的哼哼兩聲,她都快要頭疼欲裂了,也沒人開口管管那兩個丫頭。
看一眼紫煙,她正立在一旁抹著眼淚呢。
楊琪煩躁起來,按了按太陽穴,頭疼也沒能緩好。
落落還在大發脾氣,替紫煙打抱不平,「怎麼,你們瞧著我家小姐是從最嫵樓裡出來的,就看不起她嗎?那我倒想問問了,你們家小姐又是打哪來的?來歷不明不白,在南府的身份也不清不楚,都不知道被說了多少閒話呢!」
「可笑,該認清身份的是你們吧,你們沒來之前,我們小姐可早就在南府了,憑什麼讓你們來指手畫腳。再說,大王只是將你家小姐從最嫵樓裡贖出來,連個名分都沒給呢吧!一個過了氣的頭牌,還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嗎。有那功夫在這裡叫囂,還不如回去多花花心思在自己身上,想想怎麼勾∥引大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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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雲翹越說越厲害,把落落說的臉色變了又變。
紫煙低著頭,兀自垂淚。
落落氣不過又能怎樣,她在這裡說的口乾舌燥,紫煙又委屈得不得了,可耶律斜軫始終站在楊琪那一旁,幫都不幫一句。
「小姐,我們走!」落落扶著紫煙回梅園了。
紫煙一走,楊琪吸著鼻子抽泣起來。
耶律斜軫哭笑不得,「雲翹把人都給說走了,你還哭什麼。」
他也沒打算責備雲翹,雲翹也是護主心切。
「我頭疼,眼眼睛裡癢癢的。」楊琪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揉著眼睛。
耶律斜軫抬起她的下巴,對上她通紅通紅的雙眼,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別揉了,怕是染了風寒,回屋躺在去吧。」
楊琪一張開眼,眼淚就一個勁兒的往外流。她索性閉緊了雙眼,往寢門前摸去。
看她這麼莽撞,耶律斜軫索性將她抱進屋裡。
楊琪一躺下,感覺舒服許多,仔細回想著剛才的事。
落落在蘅蕪閣大吵,只怕是聽誰說了閒話,更為紫煙打抱不平,這都情有可原。
知道耶律斜軫還沒走,楊琪揮著爪子亂摸了一陣,直到被對方握住手。
「紫煙姐姐真的很喜歡你呀。」楊琪有些感慨,喜歡一個人不就是這樣麼,越是喜歡,就越期盼著能從對方身上得到更多的疼愛。
「南府不比最嫵樓,本王確實也冷落了她。」
最嫵樓客來客往,紫煙曾經又是那裡的頭牌姑娘,自然受萬千寵愛。到了南府,她是頭一個以耶律斜軫的女人身份入住進來頭一人,大概是因為會獨享耶律斜軫一人的恩寵,卻沒料到事與願違吧。
畢竟南府還有一個楊琪在。
楊琪拱了過去,頭枕在耶律斜軫的腿上,「果然還是當小孩子最好了,真不想長大啊——」
耶律斜軫輕輕按了她腦袋附近的幾處穴道,見她臉色漸漸緩好,聽她時不時發出幾聲舒服的輕嚀,他的眉頭漸漸也舒展開了。
這時聽屋外的雲翹尖聲大叫起來,「你胡說八道什麼,有本事你過來站在大王面前,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耶律斜軫也忍不住頭疼起來,這幾個婢女真的是被寵壞了,連該有的禮數都忘了麼!
他將楊琪按回床上,到屋外見雲翹對著牆,牆那邊傳來落落的胡咧咧:
「你們仗勢欺人,別以為大王由著你們、護著你們,我跟我家小姐就怕了你們!我剛才說的對不對,你們在那院兒的每一個人,心裡都清楚!」
耶律斜軫陰沉著臉,雖然他沒聽見之前落落在牆那邊說了什麼,總覺得是很不好的話。
於是他問雲翹,「雲翹,剛才落落在那邊說了什麼?」
雲翹轉身跪在他面前,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不敢說……」
耶律斜軫大喝:「說!」
雲翹抖了一下,壓抑著委屈戰戰兢兢說:「她方才說大王跟小姐是那種齷∥齪的關係,還說做都做了,有啥不好意思承認……」
耶律斜軫咬緊牙關,狠狠望了一眼那面隔著蘅蕪閣與梅園的那面牆,視線好像有穿透力一樣,極具壓迫性。
他負手大步往梅園而去,走之前還叫上了雲翹,「雲翹,隨本王來——」
雲翹跟著耶律斜軫一塊兒到了梅園。
落落一見到耶律斜軫,就知道雲翹肯定是告了狀。
她嚇得跪在地上,也不敢抬頭。
禍從口出,紫煙知道落落也是護主心切,無心之過,她也一起跪下,在耶律斜軫面前求情,「大王,落落年紀還小,不懂事,她一時說錯了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她吧!」
「雲翹,給她掌嘴!」耶律斜軫絲毫不理會她。這已經是很輕的懲戒了,再嚴重的,只怕她也承受不起。
雲翹上前,對落落命令,「抬起臉來,」見落落仍舊埋著頭,她聲音又大了一些,「我以南府一等婢女的身份命令你,抬起臉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