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將門福女

正文 006 披星戴月 文 / 雛禾

    沒想到正是夜壺派上了用場——

    也怪那黑衣人不小心,被楊琪的一句話就嚇亂了方寸,一腳踢翻夜壺,還被夜壺裡的東西打濕了鞋襪。

    安隱可謂是聞香識人,捕捉到了黑衣人的下落,再一把飛鏢暗器擲出,只射中了那人的肩膀。他追趕不及,讓那黑衣人逃之夭夭了。

    安隱自知窮寇莫追,只將楊琪攬在身旁,待一切風平浪靜時才舒展眉眼,低幽幽的歎了口氣。

    「我們回去吧。」

    「等我一下。」楊琪還不忘去拾夜壺。能退敵,這夜壺也是功不可沒的。但那死了的黑衣人咋辦?那些黑衣人分明來者不善,還有南爺他們到底得罪了什麼人,才招致殺身之禍?再看安隱的身手,並不像普通的行商之人……

    一時間,楊琪一肚子疑問又百感交集。

    她一轉身,見南爺不知何時立在了倒地的黑衣人旁,正聽著安隱悄聲匯報現況。

    「爺,此地不宜久留,那逃走的黑衣人已經探得虛實,怕是還會再帶人來。」安隱道出了心中的憂慮。

    此番他們不取捷徑反繞路而行,就是為避免這些麻煩,不想那些人還是找上門來。南爺自知刻不容緩,當即對安隱下令,「立刻出發!」

    南爺與安隱快步在前頭走,他們二人似乎都忘了楊琪的存在。

    楊琪慢悠悠的晃回來,見商隊已經打理好一切,都準備上路了,她唯恐被落下,便趕緊加快步子跑到馬車跟前。

    南爺聽到細碎的步子靠近,撩開車簾一見是她,不由揚起了眉頭。

    楊琪將夜壺往他懷裡一塞,說了句「還給你」,便轉身走了。

    一股惡臭襲來,南爺屏著鼻息捧著夜壺。若不是天黑,定能看清他被氣得鐵青的臉色。

    之前在林子裡,安隱刷刷露的那兩手,可是讓楊琪大開眼界。原以為小說裡的功夫都是誇大其詞,沒想人間真有高手在啊!

    安隱騎在馬背上,正欲策馬揚鞭,突然腳踝被一隻小手給撈住。他低頭問:「怎麼不在爺跟前伺候著去?」

    「我想騎馬。」楊琪撒了個小謊。

    事有輕重緩急,當務之急便是速速離開此地。安隱想,萬一不依了這孩子,她要是哭鬧起來,豈不是扯了大家的後腿?

    他將楊琪撈上馬背,與她一起馭馬前行。

    這回發現黑衣人,可以說楊琪是功不可沒。若不是她去林子裡倒夜壺,安隱豈會事先察覺?

    倘他覺得對一個孩子心存感激是件可笑的事,他便小瞧了楊琪的能耐。

    「你是不是有夜盲症啊?」

    安隱一驚,「你如何得知?」他甚至不曾跟南爺提過此事,正因如此他才練得聽聲辯位的本領。

    「我猜的。」楊琪並未露底。

    早在安隱殺那第一個黑衣人時,楊琪就發現他出手不留情。以他那樣精湛的身手,豈會對第二個人失手?況且他連遭兩個黑衣人背後偷襲,雖然反應神速卻都是後知後覺。更有甚,在對付第二個黑衣人時,安隱出言恐嚇,竟遲楊琪一步察覺到黑衣人的存在。他若不是夜盲,怎會看不見黑影晃動?

    楊琪不動聲色,卻在安隱心中掀起了波瀾。她到底是觀察入微,還是真那麼恰巧的被她猜中了?

    「小姑娘,你……」安隱話未說完,便被打斷。

    「別小姑娘的叫我,咱倆也算出生入死過了,你就別跟我見外,叫我琪琪吧。」

    楊琪涉世未深的年紀,怎就帶了一身江湖豪氣?若她性情使然,必與她成長環境相關,但她卻說不清道不明自己的來歷。這等稀奇古怪的事,怎麼讓他們給碰上了?

    安隱懷疑楊琪接近他們是別有用心,轉念一想又覺得有矛盾之處。若她當真別有用心,方在林子裡,她為何出言相助?

    是為了博取他們的信賴麼?

    「小……琪琪,你前事盡忘,怎還記得清楚自己的姓名?」安隱的話中多少含有些警惕之意。他自有苦衷,所以不得不對陌生人提防著些,無論那人是男女還是老少。

    楊琪不是不明白他的企圖,如今她也不能多加解釋。言多必失,不是沒道理的。「從那兩個人販子手裡醒來後,什麼也不記得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安隱沉吟片刻,他憶起一樁事來,只怕楊琪還不知道。「你可知,你白天裡在爺的馬車上睡過去的時候,我們都以為你死了。」

    楊琪雖然不清楚來龍去脈,多少還是有察覺到的。她是穿越到現在這副軀體裡的,這就意味著這身體原本的主人已經死了。這不堪重負的身體多少會排斥她這個天外來客,相應的也會自帶些副作用。

    她自然不會將這些心裡的實話說出來,只含含糊糊的應道:「我那時架不住身體的沉重,就睡過去了。其實你說的那些,我都不知道。」

    楊琪體質異於常人,此事也是白天裡安隱為她施救時發現的。她體質偏寒,皮膚觸手冰涼。好比現在來說,安隱抱著她,就覺得自己抱了個冰塊一樣。

    有她在,根本不必擔憂會中暑。她本身就是個解暑神器。這興許也是南爺決定將她帶在身邊的原因之一吧。

    「琪琪,去爺的車裡吧,外頭熱。」安隱不能只圖自己一個人涼快。

    楊琪也沒

    接受他的「好意」,「我不熱。」

    她天賦異稟,自然不怕熱。他們的南爺可沒那麼好的條件。

    「怕是要趕一宿的路,你去爺車上,總好過睡在馬背上強。再說你一天都沒吃東西了,爺那裡還有小食。」安隱循循善誘。

    面對糖衣炮彈的誘、惑,楊琪怎不心動?可她寧願饑困交迫,也不想在南爺跟前做個受氣包、出氣筒。

    「天黑了,你視物不清,我可以當你的眼睛。萬一那些黑衣人再回來,我還可以給你提個醒。」

    楊琪人好心善,畢竟還是天真年齡。在這裡根本就輪不著她來提心吊膽著黑衣人會不會來襲。這些都是安隱的個人看法,另一方面他也明白楊琪揣著的心思,她無非就是不想到南爺跟前去伺候。

    看著他們交頭接耳,附近的耶律勝心癢難耐,終於忍不住靠上去湊熱鬧,「你們一大一小,嘀嘀咕咕什麼呢?」

    安隱唯恐楊琪會將他有夜盲之事洩露出去,便搶著回道:「沒什麼,趕緊回你的位置上去。」

    耶律勝悻然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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