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1章 並非泥巴任你捏 文 / 彼岸三生
一席話將曾迪說的是啞口無言,不僅如此,還反過來讓曾迪蒙上了失言之罪。
雖然現在長江以北大部分地區都已經被金國佔領,但是對於偏安於江南的朝廷而言,仍然在潛意識裡認為那還是漢人的疆土。
北宋的滅亡已經事實,但是葉宇此刻故意以朝臣以及孝宗的自尊心理,來個劍走偏鋒不僅為自己擺脫欺君之罪,而且反過來給曾迪的腦門上扣了個屎盆子。
「曾大人,你要知曉,我中原腹地,文化集萃之地就在江北,你忘將那裡默認為是金國的境地,你這番數典忘宗之心,豈不是其心可誅」
「我……我絕無此意……」
「絕無此意?好一個絕無此意,那本官再問你,既然你絕無此意,為何要幫助金主離間本官與陛下的君臣關係?這難道不是通敵賣國之心?」
曾迪被葉宇這連番的炮轟攻擊,額頭上已經漸漸的泌出了細汗,此刻他是有萬千的怨恨也難以開口,因為他被葉宇追問的不知該如何回應。
一旁的太尉張說則是暗自心驚,暗忖這葉宇好厲害的一張嘴,我們不過是參他一個欺君之罪,結果不僅沒有將其參倒,反而就勢反擊給他們來了個通敵賣國之嫌
「曾大人忠心為國絕無此意,還請葉大人言語慎之」張說此刻終究不能坐視不理,於是便出言對曾迪進行幫襯
「言語慎之?那請問太尉大人,方才是何人舔著兩張老臉,在這御書房中大放厥詞,誣陷葉某有著欺君之罪的?怎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你葉宇,你好大的膽子……」
「葉某就是膽子大,所以與曾大人女兒還有私情」葉宇順勢接過張說的話,直接又說了一個勁爆的信息。
此言一出頓時嘩然一片,這一下算是徹底炸開了鍋
不論葉宇這句話是真是假,但是眾人再看向曾迪的時候,眼神立馬就變了樣。因為如今的曾迪的女兒可是成了親,女婿正是朝廷官員許士林
此刻葉宇竟然說出這種話,這無疑是一種敗壞門風的事情。
別看曾迪如今已經位居高位,但是因為當年的出身不好,所以一直都喜歡修飾外在的東西,力求能夠成為世族名士。
他的這種心理,就如同沒有文化修養的爆發富,雖然該有的東西都有了,但是總是覺得欠缺些什麼。所以會有不少暴發戶,故意整出一間很大的書齋,以此襯托他是個書香門第的知識分子。
曾迪雖然不至於做這種低端的修飾,但是對於子女的教育,以及這些年形成的家風,都達到了儒門書香世家的要求。
這也是他引以為傲的地方,他這一代是被人那些世家官員看不起,但不能讓自己的子女跟他一樣。
所以曾家的家風,在當下可以說是個典範。因此曾家沒有出現不肖子孫,更沒有那些自命不凡世家公子的囂張跋扈。
在這一點上,曾迪是個好家主,也是一個好父親
也正因為曾迪將此事看得很重,所以聞聽葉宇如此染污自己女兒名節,當即是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自己女兒沒有成婚之前,葉宇要說說出這番話,他曾迪倒不至於氣成這樣。
如今自己女兒已為人婦,再說這事那就是不守婦道,敗壞了所謂的道德倫常,這雖然是女兒的錯,但是丟的可是他曾迪的臉
這盆污水潑得曾迪是哇涼哇涼的,因為這件事情也並非空穴來風。
當年他請求當今陛下促成曾葉兩家的婚事,這件事情其實也並不是什麼秘密,如今葉宇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所有人也都順理成章的覺得此事定有貓膩。
「葉大人,說話要講究真憑實據,若是小女真的做出了有失婦道之事,老夫定會當場杖斃了她可若是你含血噴人,有意玷污小女名節,那老夫今日定要與你理論個真真切切」
曾迪顫抖的身子,已經表明他此刻已經是氣得難以自持
看著曾迪如此看中此事,葉宇倒也是樂了:「曾大人何必動怒?葉某不過是說了一句笑話罷了……」
「笑話?此事能是隨便就能說的你葉宇你你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方才爾等可是說葉某與金國公主有私情,那葉某請問,爾等難道不是欺人太甚?」葉宇把話說到此處,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你葉宇繞了大半天的彎子,最終的論節點是在這裡啊
「混賬這豈能同等相比?金主可是來了函文,指名道姓要你葉宇與公主完婚,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張說的言語是犀利無比,句句都在緊緊的逼迫葉宇。
而葉宇卻也毫不退讓,隨後一指怒目而視的曾迪,冷言道:「太尉大人此言差矣,當年曾大人可是親口要讓本官做他的乘龍快婿,這件事情陛下也是盡知」
「若是按照太尉大人的推論,曾大人如此熱衷本官娶他女兒,那定然本官與他女兒有私情了?若是沒有,又怎會指名道姓選中本官?」
「這……這……豈能一概而論……」
「那太尉大人倒是說說,這為何不能一概而論若是說不出個道理來,我葉宇也不是塊泥巴任你捏壓」
沉默了,徹底沉默了
今日所有人都是徹底體會到了,葉宇什麼是劍走偏鋒取巧迂迴之術,不僅將原有的劣勢直接扳回,而且還得寸進尺將對手逼得是無言以對
「難怪他能夠在佛道之論上智退了空寂禪師,就憑方纔這手翻手覆雲之間,足見機智辯才非我等所能及也……」
蔣芾聽了虞允文的讚歎之後,也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看來方纔你制止蔣某是對的,他無需我們再去幫襯
方才見葉宇以一敵二,恐有力有不逮的異況,所以蔣芾就想上前馳援葉宇,結果卻被虞允文拉了回來。
「今後我們只需做好本份之事即可,其他的就無需多問了,方纔他說的話你都聽到了?」虞允文微瞇著雙眼,眼中閃現一絲興奮地精芒。
「虞兄的意思蔣某明白,蔣某該知道如何做了」二人相交多年,或許彼此的一個眼神,對方都可以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