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80章 佛道之爭進行時 文 / 彼岸三生
至於處置王復一事,他不過是想看看丘處機如何表態。既然丘處機做到了大公無私,那他也就沒有必要太過於較真。
很多時候這個面子是相互給的,既然丘處機如此給他葉宇面子,那他葉宇又何必強人所難傷了彼此的和氣呢?
葉宇的這一手寬容大度,讓丘處機以及其餘六子紛紛鬆了口氣,心說自家恩師所選的徒弟果然是顧全大局懂得進退之人。
「師弟請留步,貧道有話要說……」丘處機見葉宇意欲離開終南山,於是便親自上前拉住了葉宇的衣袖。
丘處機情急之下的這番舉動,讓全真教的小輩們個個神色一變。掌教真人向來是持重沉穩,即便是完顏允中與空寂禪師的到來,也未見有這番異常的舉動。
「怎麼,丘真人還有何指教?」
「師弟過謙了,論及道法造詣,貧道又豈敢妄談指教二字。」
丘處機言語之中帶著謙虛,隨即向葉宇遞了一個眼色,接著道:「師弟遠道而來,貧道豈能不盡地主之誼,今日乃是本教與大佛寺空寂禪師論道之期,若是師弟有興致的話,不妨一同前往……」
「哦?佛道之論?」
「正是」
葉宇聽了丘處機的這番解釋之後,才弄明白這全真教出現和尚的詭異現象,也終於明白了完顏允中為何出現在這終南山。
方才丘處機有意遞眼色的舉動,葉宇自然是看到了。從丘處機言語之中發出的求助信號,他也猜到了這場佛道之論並不樂觀。
葉宇此刻很想賭氣奚落:你們玩你們,關老子什麼事,老子被你們坑得還不夠麼?這個時候出了問題,竟然讓老子救場,有這麼好的事情怎麼沒落到老子的頭上。
心裡是滿懷的不爽,也暗自自稱自己無數次老子,但猶豫了一會,歎了口氣道:「也罷,既然丘真人盛情相邀,那於某若是推辭倒是失禮了請」
自己是王重陽的關門弟子,全真教的事情也就是他的事情,所以他不能袖手旁觀。
丘處機見葉宇滿口答應了此事,於是面帶喜色的拉著葉宇上石階,隨後示意眾人重回重陽宮。
「此人…為何本王覺得此人甚是面熟,像似在何處見過……」眾人一同進入大堂之後,完顏允中反覆打量著面帶血污的葉宇,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
柳千帆站在身後靜靜地看向葉宇,確切的來說是葉宇身旁的那柄劍。
「王爺,此人不簡單」柳千帆關注葉宇很久,最後簡簡單單說出了這幾個字。
「哦?與你如何?」
完顏允中自然是看出了不簡單,單是山下與王處一的對決,以及與空寂禪師的辯論中,就已經說明這個面帶血污的年輕人不簡單。
「論武藝,末將遠勝於他,論辯才,末將言詞拙愚,不及於他」
柳千帆說到這裡,突然停頓了一下,稍稍琢磨之後,沉聲道:「不過這個於葉給末將的感覺,似乎不僅僅是這些
「哼不過是個淫賊罷了,能夠什麼本事,幾句詭辯邪說,就能唬住人了?」柳千帆的話音剛落,坐在一旁的完顏長樂卻不屑的撇嘴道。
「長樂,你這就錯了,這個世上有天才,也有鬼才,這兩種人所展現的才能不同,路也就不同,但殊途同歸都是人才」
「本宮可看不出他是個人才,就像個淫賊」
完顏長樂將淫賊二字掛在嘴邊,時不時的冒出一句以示憤恨。若是對面的葉宇聽到了這些話,估計非得氣的吐血不可。
大堂之中氣氛在此凝重起來,葉宇坐在了一旁若無其事,本來丘處機吩咐道童給葉宇、孤狼二人打水洗臉換身衣服,可是卻被葉宇婉言謝絕了。
臉上的血漬與污垢,能更好的掩飾自己的容貌。他能夠認出鄧王完顏允中,那完顏允中就有可能認出他,所以但是一切還是小心為上。
雖然自己被認出來沒有什麼關係,但他不想在金國頻生枝節,惹下不必要的麻煩。
此刻全真七子與空寂禪師雙方,進行了彼此的辯論之中。
大師兄馬鈺面沉似水,繼而問道:「請問大師,佛從何方來?滅向何方去?既言常住世,佛今在何處?」
丹陽子馬鈺的這番發問,處處透著玄機,隨口就是連番問了三問但空寂禪師卻是微微含笑,雙手合十口念佛偈一一作答。
「佛從無為來,滅向無為去,法身等虛空,常住無心處;有念歸無念,有住歸無住,來為眾生來,去為眾生去;清淨真如海,湛然體常住,智者善思惟,更勿生疑慮」
馬鈺卻不以為然再問:「佛向王宮生,滅向雙林滅,住世四十九,又言無法說;山河與大海,天地及曰月,時至皆歸盡,誰言不生滅?疑情猶若斯,智者善分別。」
佛陀釋迦牟尼,原名喬達摩悉達多,出嫁之前是一位王子,所以說是佛出生於王宮。之後出走離去,坐於菩提樹下靜坐四十九年,未說一字
山河大海、天地日月都有歸於生滅的時候,又豈能說佛能不滅?
空寂禪師鄭重解釋道:「佛體本無為,迷情妄分別,法身等虛空,未曾有生滅;有緣佛出世,無緣佛入滅,處處化眾生,猶如水中月;非常亦非斷,非生亦非滅,生亦未曾生,滅亦未曾滅,了見無心處,自然無法說。」
「這……」丹陽子馬鈺頓時語塞,不知該如何繼續。
丹陽子馬鈺問得極有水平,空寂禪師回答的也是恰到好處。
所謂無心就是禪心,唯有用禪心,才知道佛陀真正在哪裡。有緣佛出世,無緣佛入滅,滅不是生滅的滅,滅是涅盤境界。
二人你問我答可謂是妙語連珠,而葉宇則是坐在一旁靜靜地飲著茶。
這是葉宇自己要求的,茶水有提神醒腦的作用,而他這時候就是需要用茶水來讓自己清醒。不過這等烹茶的文雅之事,倒是因為葉宇的衣著殘破以及面容殘污,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略顯滑稽。
這時由於丹陽子馬鈺的敗陣,整個堂內再次陷入了凝滯的氣氛之中,全真七子各自相互默視均是一臉的凝重。
如今全真七子之中,就只剩下掌教真人丘處機了,若是丘處機再次敗陣,那麼此次的佛道之論就以全真教的失敗而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