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3章 最狠的對待 文 / 貓又娘子
「救護車，救護車來不了了！」安亞若像是要哭出來似的，「剛才院長親自打電話來致歉，說是非常抱歉，他們覺得……」
在這種緊要的關頭，還有一個人在旁邊喋喋不休，說著沒完沒了的廢話，司空逸聽到額角青筋隱隱凸起，「說原因！」
被低吼了一聲，安亞若身子一個激靈，說話也變得利落了許多，「是，是來的路上發生了車禍，那幾個路段統統都堵住了，救護車就算能趕到，一時半會也趕不過來……」
司空逸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雖然現在司空良已經服用了藥品，看起來也平靜的多了，可是他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了起來。
如果不能把他送到醫院，時間再拖下去，他不敢肯定最後會發生什麼。
「救護車來不了麼……」蕭水水皺著眉，像是在竭力地思索著什麼，最終對著司空逸擺了擺手，「沒關係，我可以的！」
「你？」司空逸狐疑地看著蕭水水。
「在之前的時候，我也有跟離叔學到過很多，要如何包紮啊，如何應對突發的疾病啊，按摩心臟的手法我還是記得的！」蕭水水點點頭，立即就開始將自己的手按在了司空良的胸口，動作了起來。
也許是她的按摩真的起了作用，配合著藥物的效果，剛才還臉色蒼白，奄奄一息的司空良，忽然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臉色的血色也一點一點地恢復了過來。
「你……」醒過來的司空良，第一件事就是板著臉，指著在一旁手足無措的司空元，「馬上給我滾回去，這段時間都不要讓我看見你！」
「爺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司空元悻悻地說著道歉的話，在看到司空良平安無事之後，本來就心虛的他，聽到了這句話之後，立即就腳底抹油溜掉了。
蕭水水眨了眨眼睛，認真地看著司空良，「司空老爺爺，雖然我不能確定你是不是記得，但是我覺得這件事還是有必要要告訴你一下。」
「剛才在你被撞到心臟病發作，快要不行了的時候，救了你的人可是我，不是菲瑜。就算是這樣，司空爺爺你還是覺得我一點優點都沒有嗎？」
面對著司空良那複雜的神情，蕭水水很坦然地聳了聳肩膀，「剛才我可是完全可以不用救你的，因為你那麼討厭我，所以就算眼睜睜的看你死掉了，對我來說也沒有壞處啊，把你救活了，說不定以後還要經常隔三差五地挨你罵。」
司空良神色複雜地看著她，雖然自己真的是被她給救了過來的，可是聽到她這麼說，他還是有些不明白她的心裡到底想要說什麼。
蕭水水看著他，像是習慣性地聳聳肩，「可是我還是救了你啊，所以我其實還是一個蠻善良的人，所以我不明白，為什麼根本就沒有跟我相處過，也沒有認真的來認識過我的司空爺爺，怎麼會在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那麼討厭我呢？」
司空良的臉色像是有些掛不住似的，可是正確了一輩子的他，要來承認自己犯了錯誤，實在是有些太難了。更何況，從袁家聽到的那些事情，就已經足夠他連看都不必看，就可以將蕭水水厭惡到心裡的了。
「你可能還算是一個善良的人，但是對你的養父母，你真的有些太不知道感激！」
雖然還是一副教訓的口吻，但是旁邊的人卻已經可以聽得出，司空良的語氣已經緩和了許多。
「養父母？」蕭水水同司空逸對視了一眼，眼神變得茫然了起來，她明明就只有蕭離一個養父而已，什麼時候還多出了一個養母？
「因為長的跟菲瑜很相似，又聽說你是個孤兒，袁家人才好心收養了你，甚至連家產都願意把你當成親生女兒，分給你應該得到的部分。可是你卻實在太貪心不足了！」
回想起袁家人告訴自己的事情，司空良看向蕭水水的眼神當中禁不住又帶了一絲鄙夷，「你已經得到的夠多了，為什麼還要處處跟菲瑜攀比，就連喜歡的男人也一定要來槍菲瑜的，就只是為了彰顯出你在袁家的地位有多重要？」
蕭水水忽然覺得一陣透心冰涼，轉眼卻又覺得很可笑，「司空爺爺，你說……他們告訴你，我是袁家收養的孤兒，跟他們實際上沒有一點關係？」
司空良很肯定地點了點頭，司空逸眉心一緊，正要開口，卻被蕭水水給輕輕地扯了一下衣袖。
「所以，你根本就比不上菲瑜，終究是小家子氣。明明是一個收養的孤兒，菲瑜就能夠全心全意的包容了你這個妹妹，可是你卻不能接受那個本來就在袁家的姐姐。」
也就是說……在面對著司空良的時候，袁家的人，根本從頭到尾都在暗示，自己根本就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他們這麼做，為的會是什麼，她現在已經懶得去想了，只是她卻永遠都不明白，為什麼同樣都是他們的女兒，她就是那個可以被無盡犧牲的人，而袁菲瑜卻永遠都有爸媽為她鞍前馬後，安排好所有的一切！
就在蕭水水的臉色正有些泛白的時候，救護車已經趕到了司空集團。
司空良離開之後，司空逸倒了一杯熱水，塞到蕭水水的手中，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為什麼不解釋，不戳穿他們？」
「沒什麼好解釋的啊，反正之前不是就已經說過了麼，我跟那個家，已經一點關係都沒有了。所以被說成是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孤兒……也是正常的吧。」蕭水水的臉色看起來絲毫沒有異樣，一雙小手卻用力地捧住手中熱熱的杯子。
「那袁菲瑜呢？你們兩個是經常會見面的吧，這件事她可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你。」
「不管姐姐的事！」蕭水水立即有些不悅地大聲喊道，可是在喊出這句話之後，她自己看起來就像是很沒有底氣一樣，「一定跟姐姐沒關係的，姐姐怎麼可能跟司空爺爺說這些事情……」
就算真的是袁菲瑜說的，蕭水水在心裡歎了口氣，那她也可以騙自己，相信這件事跟袁菲瑜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與她有著血緣關係的人裡面，現在就只剩下一個袁菲瑜了，只有袁菲瑜這個姐姐，還能夠讓她感受到一點血親之間的溫暖……
可是她的顧慮與袒護，在司空逸的眼中卻變成了另一種，令他感到極其不爽的情緒。
如果乾脆的戳穿的話，那袁菲瑜在司空良的心目當中，形象一定會大大地受損，袁家也不會再可能隔三差五地就同司空良接觸了。
看到有些發呆的蕭水水，司空逸的眉心微微擰緊了起來，他忽然很想要知道，在蕭水水的心中，到底是袒護袁菲瑜那個姐姐更加重要，還是自己的存在更加重要。
「寶貝，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怎麼辦？」
聽到司空逸這突然的問話，蕭水水一時間有些發證，過了十幾秒，才有些愣愣地問道：「什麼？」
「我離開了你，身邊有了另外的女人。從此你跟我都再沒有關係。」
司空逸每說出一句話，都像是有一柄小錘子重重地敲打在她的胸口，蕭水水忽然就感到了一陣緊張。只是稍微幻想一下他所說的場景，她的心裡都會覺得驚懼不安。
「不，不會的，不可能的！」像是小孩子堅信這個世界上會有聖誕老人一樣，蕭水水堅定地說道，「你是不會離開我的，也沒有什麼別的女人！」
司空逸的視線微微壓低，幽暗深邃的目光，打量著蕭水水的神情，「如果那個女人，就是你最喜歡的姐姐袁菲瑜呢？」
聽到這個問話之後，在蕭水水的臉上，那一閃而過的錯愕，又短短的猶豫不決，都一絲不落的落進了司空逸的眼中。
如果她的眼中沒有出現那麼長久的猶豫不決，如果在她的猶豫過後，她沒有長久的沉默，也許司空逸也就根本不會做出這個決定來了。
在看到許久都沒有回到本宅的司空逸，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司空良的神情有些詫異。
「逸，現在這個時間，你應該待在公司才對。」
司空逸像是沒有聽出祖父話語當中的責備一樣，在司空良的對面坐了下來，端起他沏給自己的清茶，緩緩喝了一口，再開口的時候，語氣平靜的就像是祖孫二人在談論著昨夜的天氣。
「跟袁家訂婚的事情，我同意了。」
司空良斟茶的手一停頓，眼睛從鏡片後面狐疑地看著司空逸，「什麼？」
「我，同意跟袁菲瑜訂婚。」
窗外的天氣，淅瀝瀝地下起了薄薄的小雨，氣候變得濕潤且微涼了起來，那浸淫在空氣當中，沁涼的水汽，就像是司空逸現在的神情一般。
司空家。
蕭水水無聊地靠在陽台上，探出一隻嫩藕似的手臂，任憑細密的雨點打在上面，涼絲絲的感覺頓時溢滿了全身。
「孫老伯！」在看到孫管家撐著雨傘，從另一端走過來的時候，蕭水水連忙衝他揮揮手。
聽到蕭水水在喊自己，孫管家將手中的雨傘高高舉了起來，好讓自己能夠看到陽台上的蕭水水，「水水小姐，天氣涼了，你還是回去房間裡面吧。」
「孫老伯，司空逸今天去了哪裡？」
「這個……」孫管家有些為難了起來，他知道少爺今天去到了老先生那裡，可是他也清楚的記得，少爺在離開之前，有叮囑過自己，不能告訴水水小姐他去了哪裡。
這樣的話，自己要怎麼來回答她呢……孫管家看著一臉單純的蕭水水，忽然有些犯難了起來。
「這個嘛……」孫管家想不出什麼別的辦法來，就只能用上一個拖字訣了，「水水小姐你等一下，我去到房間裡面跟你說。」
「其實呢，我也不知道少爺去了哪裡。」收好雨傘的孫管家，眼觀鼻鼻觀心，站在蕭水水的眼前，用一種一本正經地姿態撒了謊。
「孫老伯，你會不知道他去了哪裡？」蕭水水狐疑地打量著孫管家，怎麼看都覺得很是可疑，「你平時可是負責他所有的安排的唉，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去到了哪裡？」
「這個……」孫管家又感到一陣為難，少爺只是說，讓他不要告訴她，他去了哪裡，可是也沒有說過讓他撒謊啊！
「這個……」孫管家硬著頭皮說了下去，「少爺他，可能是去到公司了吧。」
蕭水水斬釘截鐵地回答道：「你騙人。」
「呃？」這麼快就被戳穿的孫管家，有些尷尬地看著蕭水水。
「如果是去到公司的話，他一定會跟我一起的，可是他今天早上，明明就是自己離開的。」蕭水水有些不爽地說道，忽然，她的眼睛轉了轉，開始沉默著打量起了孫管家。
被她的眼神盯著，孫管家頓時覺得一陣如芒在背，「水水小姐，有什麼話你只管開口就可以了，你這樣盯著我看，實在是讓我的心裡有些毛毛的。」
「你在騙我什麼？要不然怎麼會心虛？」蕭水水瞇起眼睛，就像是在拷問一樣，「說，你們兩個，到底在隱瞞著我什麼？」
「沒有隱瞞！」
「一定有的！」蕭水水很肯定道，「要不然你不會心虛的！」
「誰在心虛？」
忽然，司空逸的聲音從下面傳來，蕭水水一愣，看了過去，正打算開口，卻忽然覺得今天的司空逸，看起來好像有些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