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故人相見 文 / 花樓心傷
花火以絕對強勢的態度登上皇位,誰敢不服,就是花嘯也不行。花火第一個離開,所有大臣都知道變天了,尤其是花火和他老子說的話,他連花嘯都敢殺,誰人不敢殺?
花嘯也是怒氣沖沖地回去了,花火的所作所為完全不受自己的影響,而且當眾出言恫嚇自己。自己還不知道自己的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來有必要去一趟國師家。
花火走了之後,並沒有回東宮,而是去了御醫所在的處所。他在等,他暗地裡吩咐把一個人帶到這兒。不久之後,他被人秘密地抬了過來,他就是仲田。
花火要救他,說到底花火還是不忍心殺他,剛才那一手沒有殺死他,只是震碎了他的氣脈,也停了他的氣息,現在的仲田只不過是假死狀態,如果不及時施救,那就真死了。
花火摒退了所有的閒雜人等,他把仲田輕輕地放在床上,不能妄動,否則心脈一碎,任憑自己通天法力也是回天無術。
殺人容易救人難,花火首先用自己的水之本源溫養他的全身經脈。這種老頭子,又不是修行之人,即使自己不殺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人的壽命是有限的。
緊接著,也是最困難的一步,用木之本源接續他所有崩斷的經脈。老人的筋脈比較粗,又不能大動干戈,只能一步一步慢慢地修補,可謂是操之不可過急。
約莫一個時辰,花火把他全身的經脈全都接續起來,也間接的打通了他全身原來閉塞的脈絡。可以這麼說,仲田是因禍得福,最起碼可以多活十年。
花火又動用自己的人之本源,固本培元,引導他自身緩緩恢復。做好這一切,花火自己也是勞累不已,實際上,救這種人到底值不值得,花火自己也搞不清楚。
當老頭子幽幽醒來,他站了起來,他有點暈,自己到底身處何處,難道這就是天堂亦或者是地獄。當他看到花火坐在他的前方,他就知道自己還是活在這個世上。
他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救我,你對我不是欲除之而後快嗎?」其實,花火也談不上對仲田的憎恨已經到了這一種程度,自己不想殺他,不願殺他,是他在逼著自己殺他。
「你如果想死,我不攔著你,一心求死的人攔也攔不住。」花火還是那個無情的花火,自己雖然救了他,也並不代表自己愛惜他,只是不想妄造殺孽罷了。
花火根本就不在乎世人是怎麼看待自己的所作所為,只要自己問心無愧也就行了。走了一遭鬼門關的人,可能思想就不想當初一般固執了。
不是怕死,而是真正死的時候,可能就發現也許許多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想像的那一樣。「是不是我錯了,你既然救我,有為何不告訴我老皇帝的事情?」
仲田稱呼花獨缺為老皇帝,他的潛意識已經認可了花火,這是一種對新皇帝的承認。不過花火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你無須現在要知道這麼多,以後你就明白了。」
花火走了,仲田自然不能離去,因為仲田已經死了。死了的人又怎麼能走出去,他也只能待在這裡,等到時機成熟,花火會安排他退隱,現在還不是時候。
花火脫去了身上的皇服,自己出了皇宮,隨意的漫步而去。這些事情只不過是他生命中插曲而已,或許連插曲也算不上,只不過現在的自己不得不去面對。
出了皇宮,花火沒有什麼目的,只是隨便的走著。他暫時不想回到東宮,不知為什麼,只是不想回去,東宮還有人在等他,他也知道,可能不想面對她。
花火竟然走到了一個道館,花火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跑到這兒來,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吧。當年的李小清,花火現在還記憶猶新。
(做出一個解釋,第二卷的第二十一章中,名字打錯了,龐小清就是李小清。剛剛才發現,不好意思。現在已經不好修改了,這是我的過錯。)
當年事情的真相花火也幫她查清楚,她自己難以面對,花火也讓小宇把她送了回來。三年過去了,她到底變成了什麼樣,花火也難以揣度。
現在已經是中午,但是道館的門卻是緊閉著,花火上前敲了兩下。過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人前來開門,不清自來自然不好像樑上君子一般,越牆而過。
花火又敲了兩下,這一次花火用力打了,直接把門敲開了,因為門沒有拴上。花火也就順手推來虛掩的大門,闊步邁了進去。
上一次來到的時候,由於是深夜,花火沒有好好地看一下這個道館。現在可以看看,這個道館從外面看上去並不大,裡面的院落也只是稀疏地栽了幾棵樹。
這是兩層院落,跨過第一個,花火來到內院,只見一個道姑在打掃。她很安靜地清掃院子中的落葉,她是如此的認真,以至於都沒有察覺花火的到來。
花火漸漸地走近她,她低著頭,看到了眼睛前的腳步。她沒有抬頭,只是隨意的說道,「道館現在已經不開了,施主你從哪裡來的就回到哪裡去吧。」
這聲音是這麼的熟悉,花火已經聽出來就是她的聲音,李小清好久不見啊。「我既不是來拜祭也不是來住宿的,我是來看一位故人的。」
她聽到花火的聲音感覺也是十分熟悉,她終究是抬起了頭,果然是他。李小清突然的掉了手中的掃帚,「是你,你怎麼來了?」她不敢相信,花火竟然會到這裡來。
三年來,她早已經,應該說她已經做到古井無波了,可是沒想到見到了花火還是如此的失態。花火彎腰把地上的掃帚撿了起來,遞給了她。「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來了?」
這是實話,花火隨便的走走,就走到這裡來。她也接過了掃帚,儘管她的雙手很平穩,花火依舊能夠感受到她內心的顫抖。「其實,你不應該來的。」
她與花火之間的糾葛不淺,當年她執意以為花獨缺是自己的仇人,一心想要殺死皇帝。別說她,就是她的師父也沒有這個本事,於是她把注意打到花火的身上。
當年,她刺殺花火,可以不客氣地說,她被花火玩弄於股掌之間。也是花火,為她弄清楚事情得真相,在這之前,她一直以報仇為終身的理想。
當這個理想突破被打碎,當她知道一開始自己就是錯的時候,這種落差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的,她也很難一時去接受。若是,當年花火只是一個平凡的小孩子,那她就不知道犯下多大的過錯了。每每想來,總是內心有了很大的掙扎。
「可我終究還是來了,不談這些了,你的師父呢?」花火問問,他看的出來,李小清並沒有完全的從當年的事情中走出來,她只是一直在麻痺自己。
如果這樣一直下去,說不定她只是空有軀殼的行屍走肉。李小清帶著自己的掃帚,在一塊潔淨的青石板台階坐了下來,「師父出去雲遊了,現在這裡只有我一個人。」
花火也走到她的身邊,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這幾年你過的還好嗎?」花火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問到這一個問題,算是一種關心嗎,算是吧。
她也平靜下來,「還好吧,每天這樣的生活挺好的。」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樣的回答,她更不知道該怎麼樣去面對花火,花火應該是高高在上的,今天卻陪著自己坐在這。
花火還想告訴她,當年的事情自己不是多麼介意,應該是一點也不介意。自己遭遇的事情多了,如果都要介意的話,自己現在又要活成什麼樣呢?
有一些事情不得不提,把這些放在心裡面反而不好,儘管這一些對花火沒有絲毫的影響。「你不必太過於介懷,因為當年我的大伯確實有他自己做的不對的地方。」
所謂罪不及父母妻兒,當年,花獨缺可是滅了她滿門,這種情況,放在任何人的身上也會難以接受。就算當年自己的父親確實是有過錯,現在說來也已經太晚了。
「你別說了。」李小清只有短短的四個字,她是在逃避,逃避這些擾亂她心扉的所有的事情。同時,她也是在自閉,她不想提及當年所有的事情。
她越是這樣,花火越是要和她說清楚,花火不想看著她就此沉淪下去。「你在害怕什麼,你在躲避什麼,我都不在乎,你為什麼還是放不下?」
是花火的不在乎觸到李小清的底線,「你是不在乎,你沒有經歷過,你又怎麼會明白。你出身高貴,又是一身的修為,你得到了一切,又怎麼會在乎我的事情。」
花火看到她有點發火的樣子,反而高興,說出來總是比憋在心裡要好很多。「我說的不在乎並不是你所理解的不在乎,如果你的師父在這,她也會同意我說的話,如果她不同意的話,那只能說明,你的師父不過也是塵世中的一個蠢人。」
花火故意把話說的這麼重,李小清果然有一點歇斯底里了,「你可以說我,但你絕對不能侮辱我的師父。」在她的眼裡,把她的師父看的比自己還要重要。
花火只是搖頭,「我並沒有侮辱你的師父,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你的師父把你一個人丟在這,因為她根本就不想理會你的事情,你想得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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