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登基 文 / 花樓心傷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下來的時候,花火已經起床了,並且洗漱完全。是柳兒幫他更的衣服,並且東門外,一大批人都在那等著,因為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屋子裡面只有兩個人,花火和柳兒,柳兒已經幫花火搞好一切了,不過兩個人沒有多餘的話語只是站在一起。花火心裡也知道,今天柳兒的手依舊溫柔。
柳兒心裡也明白,他在自己的路上又走進了一步,從今天開始他真正成了一個主宰。在人間,他就是無上的象徵,自己喜歡的男人成了皇帝,自己該高興嗎?
應該高興的,可是為什麼心裡開心不起來,花火成了皇帝,與自己的距離就更遠了。這樣的一個男人愛慕他的女人應該很多很多吧,自己只不過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個。
此時,柳兒深刻地感覺到自己渺小,感覺到花火是一個無與倫比的存在。這樣一個高貴的存在,不免令人自慚形穢,看著花火英俊威武的上位者的樣子,柳兒笑了。
柳兒是發自真心的笑了,她真心的笑容裡又夾帶了些許淒涼,也許女人的傷感就是天生的。曾經,花火在她的眼中是太子,自己經歷了千挑萬選,在父母的期待下,自己終於被選中,成為服侍花火的妃子。
從那一刻開始,花火在柳兒的心目中,就是自己的男人。這種身份的感覺來的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當花火第一次拒絕柳兒的時候,柳兒就選擇自殺。
慢慢的,這個男人在柳兒的眼中也就能不再僅僅是太子的身份,她發現自己竟然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她知道自己,可能永遠也得到不他的心,就是他的人自己也得不到。
曾經也有這樣的一個機會,在那種情況下,柳兒要是能夠大膽一點,主動一點,事情也就成了。但是,柳兒不願意去強迫他,不願意讓他討厭自己。
柳兒不知道花火的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她永遠自己也想不到,因為花火自己也不明白。自己辜負的人太多了,這只是花火內心的想法,他也不想耽誤柳兒。
如果有合適的人,花火寧願讓柳兒得到自己的幸福,柳兒是一個好姑娘。花火想的也有問題,他自己到底辜負了誰?雪兒嗎,無情嗎?
雪兒最後死了,到底是怎麼死的,是為花火嗎?她親手把那一把匕首刺入流火的心臟,又是那一把匕首自己了斷,在她的眼裡,神界的安危重於一切。
無情呢,這是一個與自己糾結實在太深的奇女子,但是流火在世的時候就告誡了她,就提醒了她,自己與她是斷然不可能的。更何況,在流火一無所有的時候,她依舊沒有放棄自己。雪兒,可以為了神界來殺自己,無情為了自己,可以違反魔尊的命令。
應該說無情愛流火愛的更深嗎?無論流火變成了什麼樣子,無情都告訴他,自己會在那兒等著你回來。這一句話影響了現在的花火多少的日夜。
也是這一句話,拯救了當時差一點走火入魔的花火。花火的心裡到現在確實還有她的影子,然而對於柳兒呢,她也是一個全心全意愛著自己的女人。
這些年來,柳兒對自己如何,花火都是看在心裡面。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花火害怕有那麼一天,自己真的愛上了柳兒,害怕自己無法帶給她們想要的生活。
花火的內心不是糾結,而已不願意面對自己感情的事情,他一心想要修行,想要弄清楚很多自己還不知道的事情,他把自己的兒女情長全都拋了下來。
可是,人總是要有七情六慾的,這是無法避免的。曾經的道路,要求花火斬斷自己的情感,然而現在,花火走的是另一條道路,感情也是一個必經的過程。
花火若是能夠理解到現在這個地步,也許兩人就沒有這麼多的遺憾了。兩人在房間裡,其實什麼都已經準備好了,只是兩個人都沒有出去,也沒有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大概是半個時辰了,此時已經是早朝開始的時間了。百官都已經在大殿中等待,而東宮門外的太監宮女是急的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這可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急歸急,無人敢上去催,哪裡有人知道花火成為皇帝後的脾氣。有的人比較聰明。就找來小宇,希望小宇去催。
小宇討厭的地方就是,他不僅不去,還在說風涼話,什麼「皇帝有他自己的分寸」,諸如此類的話。在他們的眼裡不僅是風涼話,還是大不敬,估計也只有小宇敢這麼說。
最後還是花火先開口的,他其實也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所以只是隨意的說說。「柳兒,你覺得今天我穿的怎麼樣?」之前的花火是從來不在意穿著的。
柳兒回答更是風馬牛不相及,「少爺,你該走了。」花火說過,不准柳兒喊他太子,自然也不希望她叫自己皇上,可她也沒喊自己大哥,她選擇了「少爺」這個稱謂。
這個選擇,對於她的心意,花火也是能夠窺知一二,裝糊塗而已。「是嗎,是啊,我是該走了,你不陪我去嗎?」花火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出這一句話。
柳兒在宮中的身份,只是花火的一個侍妾而已,現在說來,也不過是一個妃子。她是沒有資格來到殿堂之上的,「不了,我去就不合適了,你快去吧。」
花火走了出去,所有的太監宮女都鬆了一口氣,皇上總算是出來了。他們趕忙來迎駕,自然轎子也是準備好的,在皇宮裡,只有皇帝一人才有資格乘轎。
當然,除非皇帝特殊恩賜,否則其他的人做了,就是僭越之罪。花火走了,沒有乘轎,他不喜歡,也沒有這一種習慣,太安逸的日子容易讓人忘了自己。
柳兒沒有出來送花火,今天是他的大日子,自己該出門送送他的。可是柳兒沒有,她只是在屋子裡坐了下來,好像像是失去整個世界般的失落,「傻瓜,只有皇后才能夠上去朝廷。」
在一聲太子駕到之後,花火來到了朝堂,在皇帝的位置上直接坐了下去。大臣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能高喊著太子千歲後,跪了下來。
看著所有人向自己跪了下來,的確有一種滿足感,也許這就是權力的yuwang吧。很多人都難以避免這一種yuwang,花火不在很多人之列,「你們都起來吧。」
「我大伯幾年來操勞國事,身體落下了很多毛病。今天,他把皇位傳給我,由我來接替他的位置。從今天開始,我就是花朝的皇帝,國師,宣讀詔文。」昨天下午,皇帝和花火說的很清楚。
皇帝自己離開,不過已經把詔書寫了下來,交給了國師。而除了國師,以及花火一幫人,沒有人知道皇帝已經走出去了,就連嘯王,皇帝都沒打算告訴他們。
皇帝是想安靜的離開,酒過三巡,三人都沒有醉了,但花火倒了下來。袁先生在花火之前也倒了下來,其他的人吃完飯就到了其他的地方,沒來打擾他們。
當花火和袁先生都趴在桌上的時候,皇帝大笑著走了,皇帝雖然有了五十歲,可是依舊英姿勃發。這幾年,因為醉心朝事,現在該去逍遙了。
皇帝走了之後,花火就抬起頭來,此時的袁先生也抬起了頭。兩個相互的笑了一下,對於皇帝,兩人都是要給一個台階給他下來。
昨天下午,三人幾乎不談朝事,只談人生,往往袁先生的見解都讓花火與皇帝折服。聽著天機子在宣讀,花火就想到昨天皇帝縱情喝酒的一幕。
好久應該都沒有這麼輕鬆過,現在也意味著花火以後不可能太輕鬆了。詔書已經讀完了,殿堂上可謂是鴉雀無聲,沒有知道皇帝究竟是怎樣的用意。
如果說皇帝退位,太子登基,那為何自己不來呢?這一點,就是花嘯也很奇怪,自己的大哥自己清楚,怎麼可能想花火說的因為操勞,而身體不適。
再者,大哥自己退位為什麼不和自己說一下,難道裡面還有什麼隱情。天機子讀完後,自己跪了下去,恭敬地把雙手上的詔書遞了上去。
見到天機子跪了,更多的,以至於所有的官員全部跪了下來,都在改口叫皇帝萬歲了。花火只是揮一下手,各位大臣又是奉承一般站了起來。
有的人在恭喜花火榮登大寶,也有的人問及老皇帝的事情,還有一個人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站著。他就是花火的父親,花嘯,有一些事情自己都沒有弄明白。
除了以上的所有人,竟然還有一個人站了出來,指著花火的鼻子就罵,「老皇帝身體強健,怎麼無端生病,就算他退位,今天為何不到場,難道是病情已經太嚴重了,都起不來了?那我就斗膽請太子帶領我們大家去看望一下老皇帝。如果你做不到,那就是你暗害了老皇帝,自己想要做皇帝,你這種人簡直就是豬狗不如!」
正如此人所說,他自己就還沒有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就開始罵花火了,看來他對花火有很深的成見。
他不僅僅是現在對花火有很大的意見,就是十六年前,他還是這一副脾氣。沒想到,這十六年他還沒死,算上花火這一代,他可就真是三朝元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