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定局 文 / 花樓心傷
血遁是一個極度耗費自身精血,將自己傳送到幾十里以外。他成功了,他的身體已經到了很遠的地方,他很高興,可是怎麼也說不出話了。
他的頭顱已經被永遠的留下,在他逃離的一剎那,小宇以不可思議的快劍,斬下他的頭顱。移動的只是他的無頭身子,他已經徹底死了,連魂魄都被消滅。
小宇收起了自己的劍,提著他的頭回到公堂。小宇把他的頭顱扔在了地上,「不,這不可能,我師父快要接近成仙的人了,怎麼可能會死呢?」
齊少爺根本就無法接受這個對他來說是一個滅頂的事實,州官已經站不住了。他自己的實力根本不堪一擊,他所仰仗的正是齊家之人。
齊家的老爺不會插手,齊少爺根本就是他的對手,否則又怎麼會被人早晨押到這裡來的呢。方正倒是可以放心了,先前的那個邪人給方正的印象實在是太深了。
邪人已經伏誅,齊少爺完全沒有了底氣。花火嘲笑於他,「成仙?這種人連做人都不配,罪孽深重,死有餘辜。這種戕害百姓的人,人不除之,天必誅之!」
花火的話說的正氣凜然,也讓人知道自己這個欽差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可是,花火自己知道他說了一個慌,仙分神魔,哪有什麼好壞。
齊少爺已經無話可說,可他不會束手就擒的,即使沒有希望他也要試一試。他出手了,不是對堂中任何人下手,而是要逃跑。可惜,他面對的是花火。
到底還是一個愚蠢的人,他的師傅都逃脫不了,自己又有什麼本事呢。如果夠聰明一點,應該挾持一個人,這樣自己逃出去的希望會增加一點點。
齊少爺飛到半空中,不是小宇,是花火出手了。花火似乎在等他,知道他會這麼做。花火右手一揮,虛空中出現一道花瓣,像是飄向了齊少爺。
也只有小宇看出來,這是大道之力,那便是大道花瓣,承載著花火修煉的輪迴之力。這一道花瓣似乎輕飄飄地打在齊少爺的身上,但齊少爺切身感受到這股可怕的力。
此力直接侵入齊少爺的體內,將他體內所有真元全都震裂,這是多麼可怕的力量。齊少爺就是筆直地從半空中落下,重重地落在地上,大口的吐血。
方正也震驚了,沒有想到,這個欽差也是修道之人,而且他的修為真的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隨著齊少爺倒下,州官也絕無無力地跪了下來。
天作孽猶可活,人作孽不可活。這時候,花家的老爺子忽然上前,在他兒子前面也跪了下來。花火瞭解這個老爺不是什麼惡貫滿盈之人,這件事情也不會連累到他。
「你起來吧,這件事情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退到一邊去。」他還是跪著,「敢問欽差大人,你將如何處置這個逆子。」說到底,他是在意他的兒子的。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花火是不會放過他的,「你要明白,不是我不放過他,是他自己不放過自己。他的路是自己選的,做錯了就要付出自己的代價。」
花火的回答在齊老爺的意料之中,「大人,我知道,他的的確確是該死。但是,養不教,父之過,我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他犯的過錯,我會一力承擔。」
花火不知道他說的一力承擔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殘害的人還能再活過來嗎。花火沒有說出來,老爺子卻是說出來,「我齊家願意散盡錢財,分給平困百姓,用來贖他所造的罪。還有,過去的債我來還,希望以我的命來換他的命。」
老爺子剛把話說完,自己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自己手中的匕首已經插進自己的心臟。終於,他的嘴角流出了血,可是他依然在懇求花火。
花火一眼就看到,已經來不及了,他的心臟已經破碎了,回天無術。這是花火始料未及的,看著老頭子即將死去,花火第一次違背本心地點了頭。
見到花火同意了,老頭子露出了一絲笑容,而後倒了下去。在這個瞬間,老頭子的記憶回到數十年前,那是一天他帶著自己兒子走在大街上。
那時,他的兒子還很小,因為自己的夫人走的早,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他們遇到一個算命的,這是一個奇人。他把齊老爺的情況幾乎都說了出來,絲毫不差。
齊老爺對他也很是信任,這個算命的告訴自己,自己的兒子是一個天資聰穎的人,將來不會平庸。老爺子自然高興,與此同時,他還告訴老爺子,這個兒子長大後會遭遇殺身之禍,避免不了。
老爺子當時聽了很著急,連忙問他如何解救。這個算命的告訴老爺子,命中有定數,救一人則必須死一人。過了這麼多年,沒想到,成真了。
老爺子要給算命的錢,算命的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什麼我只渡有緣人,相見就是有緣,他象徵性的收了老爺子一文錢。哎,人都死了,說這些也沒有用了。
齊少爺也在笑,那是一種不為人知的苦笑。也許,這一刻他後悔了,如果一切能夠重來,就不會是今天這種局面。
凡事都沒有如果,殺人者人恆殺之,你在害別人的時候就該想到有一天你也會遭到報應。花火是不相信報應的,可是他相信,這世間是有正義的。
到了收尾的時候了,花火拍了一下桌子。「現在我來宣判,德州州官,枉為父母官,殘害百姓,欺瞞聖聽,意圖造反,罪該萬死。現在收押,明日問斬。
國不可一日無主,州不可一日無官。現在擢方正縣令為德州州官,令下生效。方正,接下來的事情你要秉公處置,我走後一切就交給你了。
關於齊家一事,如齊家老爺所說,所有家產散給百姓,由方正州官處理。至於家丁,全部遣散。齊家少爺,免去死刑,但是活罪不可逃,一身的修為我要全部廢去。」
花火說出就做出,反手一道手印打到他的身體裡,廢了他的根基。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可是他已經無所謂了,他的心已經隨著他的父親死去了。
做完這一切,花火退了堂,和小宇柳兒在街上散步。自己只是把主要的矛盾和事情解決了,但是這件事情卻沒有完,花火把它全部交給了方正。
一路上,花火都是沉默著,柳兒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小宇更是不會過問。人真是一個複雜的集合體,可憐天下父母親,自己到底做的對還是不對。
「少爺,你到底在想什麼,這麼入神。」花火只是笑笑,「沒什麼,只是從早晨到現在除了早飯,我是一點東西都沒有吃,我們是不是該去好好吃一頓,都有點餓了。」
這是明顯的轉移話題,他怎麼會餓。既然說了,三人就找個酒樓,難得花火還點了酒。花火是很少喝酒的,今天想喝了。
喝酒沒人陪著是很無聊的,小宇從不喝酒,花火也沒有勉強他。從小到大,花火從來沒有醉過,這次他放開了自己。酒不要多,三杯就醉了。
花火說他餓了,可是桌上的菜餚他幾乎是沒伸過筷子,只是一人喝酒。小宇也沒有理他,就這樣他一個人喝酒,柳兒很心疼他。
女人吶,一旦認定一個人,就會盡全力付出自己的一切,柳兒是這樣的人。後來,花火真的醉了,他趴在桌子上,還不准柳兒上前來。
小宇還是自顧自地吃著,最懂男人的還是男人,這一點很少有女人會明白。到最後,花火睡著了,柳兒還是不敢打擾他,一桌子的菜幾乎都是被小宇吃光了。
用小宇的話說,運動多了,要多吃一點東西補充一下。柳兒發現,花火睡覺的樣子,自己都很喜歡。飯菜都吃完了待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思。
「我們走吧?」小宇跟柳兒說,柳兒總不能把花火丟在這裡吧。「少爺怎麼辦,他不讓人碰,又不能落下他不管。」
小宇覺得柳兒說的很有道理,「他沒睡之前不讓人碰,睡了之後你怎麼碰他都沒有關係的。現在,要麼把他留在這裡,要麼你把他扶回去。」
這小宇,自己和一個沒事人一樣,花火好歹也是自己的大哥,就這麼說。「唉,你別這樣看我,我不是答應你嗎,要為你創造機會,所以才讓你扶他回去。」
好不要臉的說話,小宇還真的走了。柳兒沒辦法,只好扶著花火,柳兒是真的心疼花火。花火的步伐很亂,柳兒就直接把他背了起來。
就這樣,小宇走在前面,柳兒背著花火走在後面。花火畢竟是一個男人,體重不輕,柳兒還好開始修煉,自己的力氣不算小了。
然而,柳兒背著他還是很不容易,這並不是體重的問題。花火的胸中有五氣,這每一道氣都是千錘百煉而來,這是有質量的氣。
如果修煉大成,這每一道氣都是重若萬鈞,現在這五道氣也不輕啊。小宇也是知道的,但是他還是沒有搭把手。
終於,三人到了客棧,他們還是住在客棧。柳兒把花火背到他自己的房間,輕輕地把他放在床上,為他脫下鞋子,為他溫柔地蓋起被子。
這一切,小宇都是看在眼裡。等到柳兒忙好一切,小宇不是看玩笑地說,「不要說我不不幫你,現在你的機會來了,如果生米煮成熟飯,按照大哥的性格,剩下的你就懂了吧,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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