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5章 苗寨內亂 文 / 安蕭蘇蘇
「那個盒子裡面肯定是有東西。」白九靠近夏煬小聲的說著,然後馬上就被身後的人給用棍子捅了一下,夏煬皺著眉看了看那個對白九動手的人,然後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兩步。
白九繃著臉,剛才那一下好死不死的剛好捅到了他腰上的傷口,他甚至都聽到了什麼東西裂開的聲音。
是個人的都知道,傷口其實第一次是並不是多麼疼的,可要是在傷口已經結痂,並且在開始癒合的時候又突然裂開的話,除了會更難癒合,而且疼痛感是加倍的。
白九後面有一種東西留下來的感覺,頓時難受的皺起了眉,然後扭了扭身子,不過馬上又克制住了。
那個男人指不定還會做點什麼東西呢。
白九深呼吸了一口氣,強忍住了後面傳來的陣痛感。
那兩個人把桌子擺在了中央的地方之後弓著身退後,表現出了一種非常尊敬的姿勢,白九猜著裡面可能就是蠱王。
只是這些人這麼大的陣仗到底是要做什麼?
白九看著那個白鬍子老頭兒被一堆人圍著走進來,然後手裡拿著一根像是被蛇纏繞著的一根枴杖,枴杖的樣子實在是太歪曲了,而且並不能讓他們真正的看出來那根枴杖的質地,這才是讓白九在意的。
除了那根構造複雜的枴杖,那個老頭兒旁邊還跟了另外兩個抬著桌子的人,上面擺放著一個盤子和一塊金黃色的布巾。
盤子上面其他的沒有,只有四把在日光下看起來閃閃發光的……刀子。
非常鋒利的刀子。
白九扯了扯嘴角,想要說什麼,卻又忍住了。
他和夏煬已經被帶離了一段距離,而且位置恰好分別在東西南北四個方向。
白九現在心裡想的……就是這個老頭,大概是要拿他們當作祭祀的貢品祭祀這個老頭兒了。
老頭走到了人群的最中間,然後所有看著他們的人都像是受到了極其大的驚嚇一樣慌忙的推出去,果然,一群群五顏六色的蜘蛛蠍子蜈蚣就從四處爬了出來,而且長相也都很奇怪。
帶了尾巴的蜘蛛,一個個鮮紅的就像是剛喝了血一樣,白九看著這些東西從樹叢裡,地下的洞裡出來,被嚇得實在是有些膽顫了。
他們出來的時候並沒有被綁住,現在身上雖然是自由的,可是這種情況下,誰都不敢亂動。
在這裡,他似乎可以使用一些在蠱磐裡面不能使用的東西。
他這邊還沒有行動,夏煬那裡就已經招出了幾道燃燒著的熊熊火焰圍繞住了他們四個人的身邊。
那群蠱蟲一個個發出了刺耳的聲音,然後紛紛的向後退去了。
白九鬆了一口氣,看了看周圍張牙舞爪的蠱蟲。
這些蠱蟲說到底都是在地底下生活著的比較多,嚴格來說,也就都是屬陰的,碰見夏煬這麼一個命中的剋星,也還真是他們走運了……
果然,那些蠱蟲一瞬間不能近身,而在這個時候,那些苗寨的人也是不能夠靠近他們的。
可是時間上面就在這裡一直僵持不下也不是個辦法,那些蟲子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有多少,肯定不是一個人就能操控的完的。
白九苦笑,要是這麼耗下去,吃虧的也只能是他們而已。
而且,隨著時間的轉移,中間桌子上面的小盒子似乎也開始出現了晃動,而人群裡面也出現了騷亂。
最後,那個白鬍子老頭兒更是大喊了一句什麼,白九似乎覺得那些蟲子又像是被什麼推著一樣往前使勁的走了一步,可是隨後就又像是被什麼擋住了一樣不能動彈。
白九嚇得縮了一下腳,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一群蟲子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他之前怎麼沒有發現,他其實是有密集恐懼症的呢……
突然的出現了一聲槍響,把本來凝重的場景完全打亂,那個白鬍子老頭兒被人一槍爆頭,腦袋甚至都被炸掉了一半,可即便是這樣他都沒有死,腦子裡面只有無數被盤旋著的蟲子和一隻……蟲子。
白九噁心的皺著臉轉開了視線,那只蟲子就像是吸血蟲一樣的盤踞在那個人的腦子裡面,整個身體就只能看得到它那兩隻碩大的紅色眼睛。
在場的所有苗民都被嚇得不輕,而就在這個時候,所有圍著白九他們的蟲子也都開始四散開來,就像是突然沒有了領導者一樣。
夏煬趁著這個時候趕緊走到了白九的身邊,中間不知道燒死了多少的蠱蟲,然後抓起了白九的手說道:「趕緊走!苗寨裡面因為蠱王已經產生內亂了!這些蠱蟲沒有了那個長老已經控制不住了!」
白九看著周圍的蟲子開始互相殘殺,並且開始吞噬者所有的能夠看得到的活物,一咬牙,說道:「不能就這麼走了!這裡的……可都是活人!」
不管那個長老錯得再多,可這些活生生的都是人命。
說他聖母也好,神經病也罷,可他根本就做不到看著這麼多的人在他面前被活生生的讓這些蟲子給吃掉!
「這裡還有那麼多的孩子!就算是那些大人該死,可那些孩子呢?!」白九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壯漢為了護住自己的孩子而把那個孩子給推到了一邊,結果自己被一隻不知道從那裡竄出來的蛇捲走了。
白九匆忙間招出了一道誅妖雷把那條蛇劈的七零八碎的,那個男人看了自己一下,沒有發現中毒,這才慌忙的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懷裡,幾乎是跪在地上和白九磕了幾個頭,然後用苗語快速的說道:「首領在後山!後山!救救寨子吧!」
白九鼻子有些酸澀,不僅是為了這人在臨死前一刻對他兒子表現出來的父愛,而是在這麼緊急的時間他都還記得這個他從小長大的寨子。
夏煬定睛的看了一眼白九,然後突然一笑,說道:「九九,你真的長大了。」
白九丈二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夏煬說的是什麼意思,然後就被夏煬揪著手朝著所有人去的方向跑了過去。
後山在這裡來說,應該是一個辟邪的福地,至少這一刻,所有的人下意識的都是朝著後山的範圍跑去的。
「剛才開槍的人是達戎?」白九邊跑邊問道。
夏煬說應該是,然後看了看那些蠱蟲果然像是突然被什麼限制住了一樣被禁錮在外面而不能進入這裡。
夏煬左右問了問,然後得知前任的首領就在那個小房子裡面。
這裡有了這麼大的動靜,那個首領肯定不是不知道,所以,夏煬還沒有登上去敲門,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果然,在裡面的那個老人,就是白九他們那天在酒店裡面看到的老人。
那個老人看了看外面的混亂,然後留下了兩行眼淚,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為什麼而哭,可白九就是覺得這個老人似乎是要把這一輩子所保守的什麼東西給哭出來了。
或者說,是總算是解脫了什麼包袱一樣。
「這個蠱王在寨子裡面存在了數百年都沒能夠徹底殺死他,大長老又主張復活蠱王,帶領苗寨的人民走向新生活,可是……他自己都被蠱王反控,入了魔了。」首領用苗語說出了一段話,然後從後面的竹樓裡面拿出了一把像是笛子一樣的東西,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笛子的聲音實在是算不上好聽,白九被刺激的捂著耳朵都沒能擺脫掉那種幾乎是要刺破它耳膜的聲音。
可是看著在場中的其他人似乎都像是沒有反應一樣又覺得有點不對勁。
外面的蠱蟲在一瞬間散的乾乾淨淨。
也不對,所有的蠱蟲似乎都湧向了那個桌子,和在桌子前的……那個大長老。
白九愣愣的看著那個長老撐著少了一半腦袋的身體走向那個桌子,然後從桌子裡面取出了一個像是蛇一樣的一個細長的蟲子,然後漸漸的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
那條蛇的眼睛就和在那個長老腦子裡面的蟲子是一樣的,兩個血紅的糰子裡面有一個豎長的瞳孔。
首領漸漸的走出了他們這個最後的庇護所,然後看著那個長老說道:「邪蠱我一開始就不贊成飼養,最後,你還是被它侵蝕了心智。你已經不是你了……」
「那個長老這是……被那只蠱王控制了?」白九說道。
夏煬點點頭,說道:「不,嚴格來說。是寄生。」
白九一陣雞皮疙瘩就起來了,然後說道:「所有的蠱蟲都這樣?」
那他們到底還要不要找同命蠱了……?
夏煬揉了揉他的腦袋,然後在人群中找到了安落和李饒,和他們示意了之後就帶著白九走到了一遍的石頭上面休息,然後給白九看了看傷口。
「那個蠱王先是被無數的人血祭,再然後,就是被那個長老一直用心頭血控制著,現在成魔,也是正常的。」
一隻蟲子成魔……白九也是相當的無語了。
「那個蟲子全身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白九看了看,也是已經凝聚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冤魂,長成這個樣子,恐怕那已經不單單的是一隻蠱蟲這麼簡單了。
達戎不知道又從哪裡冒了出來,說道:「那只蠱蟲,是苗寨成立最開始,安康公主從蠱磐裡面帶出來的那一隻。」
他說出了最後一句,把白九震的幾乎是無語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咳我錯了,安康還會出現一次……只是過程不會是那麼的美好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