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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9章 控蠱 文 / 安蕭蘇蘇

    這一幕讓所有的人都忍不住皺著眉後退了兩步,然後他們四個人靠近了一點,這才看著剛才慌忙逃過來的僅剩的三個人。

    其中有一個人看起來已經是強弩之末,眼神渙散,剛才要不是憑藉著那一股意志力,恐怕根本就撐不到現在。

    安落過去看了看,就遺憾的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行,他已經撐不住了。」

    白九也探了探腦袋,然後遺憾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這幾個人對於他們來說完全是陌生人,本來在這裡他們根本就沒有必要顧及他們的死活。

    在這個蠱道裡面,他們能夠信任的只有彼此,他們四個人從小到大生活在一起,彼此也都瞭解對方是什麼人,李饒夏煬更是不用說了,都是至親的關係。

    可是這幾個莫名其妙出現的陌生人,就算是救了他們,他們也不一定會心存感激,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在背後給你捅上一刀。

    沒過了一會兒,那個被安落說已經不行了的人就已經停止了呼吸,只是他的一雙眼睛最終都沒能夠閉上,渙散的瞳孔也似乎是在向所有人訴說著什麼東西。

    白九抿了抿唇,把頭扭到了一邊。

    這種親眼看到有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卻是無能為力的感覺根本就一點都不好。

    那種無助,並且完全不知道自己生命該被誰掌握的感覺實在是難以言喻。

    而且,白九並不像是安落一樣已經是一個有了很多年經驗的醫生,嚴格來說,他現在也只算得上是一個實習的小醫生而已。

    這種眼睜睜的看著有人的生命消失在自己眼前的滋味,要是在病床上來說,可能給他們帶來的震撼力會更加的深刻並且難以消失。

    白九直到現在都無法忘記他第一次在手術台上面親眼看到一個先天性心臟病患者被確定腦死之後,他當時那種渾身冰涼的感覺。

    他當時不停地想要繼續努力,試著能不能夠再做電壓以及一系列的急救措施想要把那個已經完全沒有希望活過來的病患救星,可卻被當時主刀的安落使勁的扇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讓白九徹底的崩潰了。

    他從那個患者被確認腦死之後,一直忍著沒有發洩出來的恐懼以及無助在那一刻完全的崩潰,他想哭。可是看著安落疲憊至極又佈滿血絲的雙眼他卻一點都哭不出來。

    當時的病患似乎是特別的多,白九隻是記得,當時那個患者被哭喊的家屬團團包圍,然後安落這個主刀醫生被所有的家屬堵截責罵,可即便是這樣,他卻在這樣極端的情況下又完成了一個長達三個小時的高難度手術。

    白九看著眼前的人,似乎已經明白了安落當時說的那一句話:「時間總會麻木掉一切。」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時間過去了這麼久,雖然每看到一個生命在他面前消失,他還會難受,可是比起第一次那種歇斯底里的那種感覺來說,已經是邁進了不只是一步了。

    白九歎了一口氣,然後在周圍拔了一些安落說的有一些驅蟲功效的草放在了那人的胸前,默默的走了開。

    幾個人無言的跟上,在這裡死亡,他們根本就沒有能力給他造出來一個可以埋得下他的墳墓,更何況,就算是埋下了,這裡的地形,也會被那些蟲子給掘開,到最後,也依舊是一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他們並沒有對於那兩個活下來的人給予過多的憐憫。

    那兩個人卻是看到了救星一樣,一直在後面尾隨著他們。

    白九看了看,也沒有反對。

    只是他們似乎對於這個蠱磐中的東西也還算是熟悉,而且身上的傷口並不多,甚至有幾次都躲過去了蠱磐裡面形成的天然陷阱。

    扭過頭,白九不再多說。

    他和夏煬之間尚且都不確保會不會分散開,這幾個人到最後,就更是不可能會和他們在一起有多久。

    而且這裡的地形這麼複雜,裡面的蠱蟲也是越來越多,等級也越來越強大,這麼下去……他們連自保都是個問題。

    「你們幾個也是被長老投進來的?」走了一段路之後,有一個綁著頭巾的男人說道。

    他的臉上有一道很長的刀疤,幾乎是從左眼眼角貫穿到了右耳處,白九看的一個激靈,在心裡默念阿彌陀佛。

    真是活見鬼了。

    這人的命相,要是沒了臉上的那道疤,倒也算得上是一生順遂,可偏偏就是那一道煞風景的刀疤,卻壞了整個臉。

    不僅是破了人的面向,甚至是連這人這輩子的命局都改變了。

    白九抿了抿唇,偷偷的看向了另外一個人。

    讓白九吃驚的是,那個人看起來卻像是一副小孩子的樣子,不過眼角的細紋卻是告訴他們這人已經不再年輕了。

    娃娃臉男人似乎是注意到了白九看他,居然對著白九笑了一下,白九乾笑了一聲,不太自然的轉過了頭。

    夏煬這時候一隻手牽住了白九的手,然後面無表情的,光明正大的看了一眼那個娃娃臉,似乎是在宣告著什麼主權,娃娃臉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是一隻手摸著一邊的臉笑了一下。

    夏煬面無表情的把頭扭回來,然後皺眉看了一眼白九,最後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居然把口罩給白九戴上了。

    白九一臉無奈的看著夏煬,也沒有馬上就伸手把口罩摘下來,只是任由夏煬在他臉上胡亂動作。

    只是走了一段路之後,戴著口罩的麻煩馬上就來了,白九覺得呼吸有點難受,於是就把口罩摘掉,並且似乎像是明白了什麼東西之後和夏煬偷偷的說悄悄話。

    「我保證不看他了好不好?別帶這東西了,難受死了。」這裡不僅是熱,而且還很潮濕,在這樣的環境裡面戴著口罩這東西簡直是遭罪。

    夏煬輕輕的『哼』了一聲,帶了無限的傲嬌感。

    白九聳聳肩,笑瞇瞇的看著他家夏煬一臉滿足的又落到了隊伍的最後面。

    本來隊形是李饒在後面殿後的,但是現在多了兩個陌生人,於是隊形就變成了白九在最中間,李饒在前面開路,然後安落在白九後面,夏煬在最後面殿後。

    這裡面的所有人嚴格地說起來,就只有夏煬一個人的身手最好,而且是專門的學習過這些格鬥的技巧的。

    那兩個人雖然到現在都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想要動手的舉動,但是他們自始至終都沒有卸下防備。

    長時間沒有得到回復,刀疤臉似乎是有些氣惱,不過又礙於什麼東西強行的壓制住了。

    白九向後面瞟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恰巧那個娃娃臉居然又抓到了他。

    這一下,白九皺著眉扭過了臉,再也不往後看了。

    夏煬這時候才在最後面說道:「你說的長老,是誰?」

    刀疤臉猶豫都沒有的說道:「當然是那個老不死的!養了個金蟬的玩意兒!」

    夏煬這一下確定了人選,然後又不著痕跡的說道:「金蟾蠱?我怎麼聽說有個老人可是比這個更厲害?」

    「哼!」刀疤臉從鼻子裡面哼出了一股氣流,滿臉的不忿,說道:「那才該是我們苗寨的大當家!他才應該是我們苗寨的頭人!」

    頭人在苗寨來說,是一個尊稱,也可以說得上是對於蠱王的另外一個稱呼。

    「哦?我怎麼聽說那個頭人好像沒有什麼蠱……?」

    刀疤臉似乎是被戳到了痛腳,咬牙說道:「那個老不死的金蟾蠱!就是我們大當家的!被他強行奪走了!」

    夏煬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眉,強行奪走?!

    據他所知,不管是什麼樣的蠱蟲,只要不是主人有意迫害蠱蟲的話,蠱蟲是根本不會出現任何反噬判主的行為的。

    而且,那只等級頗高的金蟾蠱似乎還是被強行奪走的?

    「奪走的?怎麼可能?」安落撇了撇嘴,故意的繞了一個圈子,像是在炫耀他的蠱王。

    「我這就有一隻等級高的!我可沒聽說過蠱蟲會被人奪走的!」

    那人嗤笑了一下,「毛頭孩子。」

    「那是個邪術,用的是自己的精血控制別人的蠱蟲,在短時間內強行變成自己的用!」

    精血?

    白九犯了一個白眼兒,精血哪是那麼容易就能弄的到的,不僅是損傷自己的元氣不說,嚴重了甚至會傷及根本導致死亡。

    精血和心頭血其實是差不多的。

    夏煬身上有天生的佛罡之氣護持著,在當時也是拚死堅持了將近一個月,可那也幾乎是瘦得脫形了,而且還不停有各種禁忌的道術幾乎是不要命的往他自己身上用。

    而在這裡,又怎麼可能會有誰能夠堅持用自己的心頭血控制一條蠱蟲?

    「他用的當然不是他自己的!」那個大漢說到這裡,咬牙切齒,可是接下來卻是怎麼都不肯再繼續說了。

    白九眨眨眼,然後看了一眼安落,只見安落的神色凝重,注意到他的視線之後點了一下頭,表示自己知道這個方法。

    白九張了一下嘴巴,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他們之間的交流也就到此為止了,突然間開始又突然間結束的交談讓這個隊伍的氣氛變得更加的詭異,就這樣,慢慢的他們繼續向前走著。

    作者有話要說:咦咦咦,這個可是一個古寨的陰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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