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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章 出事 文 / 安蕭蘇蘇

    年露的生日只有六字屬陰,而且排列算起並不是容易見陰的人,只是逢上當天的時辰……那就是……

    「你十歲生日當天,也就是在你慶生的那一刻,正好處於八字全陰。不巧,你父親撞了喜煞鬼。」夏煬把手上的東西放在一邊,這時候才正眼看了年露。

    當時他在台上的時候,就已經提醒過年露這些年少接觸一些紅色的東西,可惜年露不聽,而白、夏兩家的老爺子也因為年家的老爺子這些年信封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道士導致生分了很多,雖然也有提醒,可是對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現在,果然是出事了。

    年露看這件事情夏煬知道,還以為事情有些轉機,頓時就連忙點頭,「對對對,我不知道什麼煞的,只是在那天之後,我爺爺……」

    「老爺子在那之後,恐怕是發燒不退,易睡,易怒,睡時噩夢連連,手腳冰冷,並且,你們家裡人從那之後就總是丟東西,家裡的生意也從那之後一蹶不振。」

    夏煬看年露越發蒼白的眼神,道:「年小姐生日那天,我記得還有一個剛出生的小公子,現在,他如何了?」

    年露的神色一瞬間變得非常的悲傷,「我弟弟已經死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從那之後整天的哭,並且不能看到任何帶著金光和佛、道字的東西,而且之後出現了和我爺爺一樣的症狀……」

    白九一愣,怎麼可能?只是一個喜煞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出來這麼嚴重的狀況,而且還已經出了人命?!

    夏煬握著咖啡的手一頓,看了看白九的方向,臉上很快的閃過一絲不悅,但還是忍住,道:「年小姐,麻煩留下你頭上的紅繩。」

    年露有些遲疑,「不好吧,這是慈和大師給我的,說是……」

    「說是可以辟邪去災?」夏煬嗤笑了一聲,「年小姐,引得你們家現在這個下場的,就是這個慈和大師,十年前我就勸過你,你不聽,現在怎麼樣了?」

    年露一聽,最後的一點猶豫也沒了,不過顯然還是動搖的不輕。白九看著那個頭繩眼睛有點暈,他怎麼覺得上面是一堆的……紅色的蟲子呢。

    夏煬讓年露摘下頭繩之後並沒有什麼動作,道:「把這個泡到杯子裡面。」

    年露跟著照做了,雖然他不知道夏煬到底想幹什麼。

    「不,泡到那個日本人的杯子裡。」夏煬一揚下巴,示意年露把東西放在剛才安倍喝過的咖啡杯裡。

    他記得安倍只是喝了一口就沒再喝了,日本人似乎是愛喝茶,夏煬應該是知道的,但還是泡了一杯足夠濃郁的咖啡。

    年露把杯子放進去之後,等了一會兒,突然尖叫了一聲,速度很快的衝到了距離被子很遠的門口。

    「那是什麼東西——!」年露聲音尖的不行,白九勾著眼睛看了一眼,那一眼就把他噁心住了,再也不肯看過去。

    夏煬淡淡的道:「蠕蟲,這些東西,已經害了你家裡一條人命了。」

    年露嘴巴神經質的抖動著,抹了指甲油的手指伸出來一隻,指著咖啡杯裡面正在上下翻湧的紅色蟲子顫聲道:「這個東西,這個東西害了我弟弟?!」

    她這個弟弟也屬於家裡的老來子,不說父母天生的寵愛。就連年歲已高的老爺子也對他頗為偏愛,要不是礙著他媽媽,估計都想把孩子給抱到自己身邊養著了。

    她弟弟出生的時候她已經十歲,本來就想著能有一個兄弟姐妹的,後來,她媽媽果然是懷了孕,可以說他們一家人是全部陪伴著那個小生命長大的,可是……

    白九緊了緊手中的飯盒,突然腦袋裡面出現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一恩一怨報,無止無休了。

    年露上輩子和那些無辜的冤魂讓他復活,可是同樣的,所付出的代價,是她們自己的輪迴路,這一世,他阻斷了司馬其對於年露的迫害,讓司馬其歸案,可是,卻也在冥冥之中讓她的弟弟為她承受了這必死的罪過。

    白九神色有些茫然,為了他一個人,就死了這麼多人,雖然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為他而死,可這的的確確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在裡面。

    夏煬看不到白九的心理變化,只是覺得身邊的那一團霧氣的顏色時輕時重,顯得極其不穩定,當下,道:「年小姐,這東西先留在我這裡,你可以先回家,另外,把所有紅色的東西都收起來,並且在家裡掛上佛像,不求多,只求真。」

    佛像這東西,稍微有點歷史的商人家裡就會掛上一些,有些還會在家裡開設一個小型的祭拜弄得小弄堂,為的也就是求個心安。只是佛像也是講究靈性的,就像是所有佛院裡的佛像都是用金漆打造,當然,這雖然是一個快捷的途徑,最終,還是要看那人有沒有佛緣。

    夏煬身上天生就帶有佛家的罡氣,和佛字早就已經是脫離不了任何關係,當然,對於身邊的人也多多少少的會有些影響。

    年露聞言慌慌張張的站起來,腳步不穩的朝外面跑去,甚至是把咖啡杯裡面像是醉倒了的紅色長蟲給忘記了。

    夏煬也沒理會那一坨東西,起身把門關了之後,才對著白九的方向喊了一聲,「九九,你還想藏到什麼時候?」

    白九聽到了,可是莫名其妙的就是不想動,他還在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整個人都有些虛軟。

    年露是因為他而死,而年露的弟弟又是因為年露而死。

    冥冥之中,這麼一報還一報,到底是值得不值得?

    他就算是再怎麼活,這輩子,命數也不過就是十八,年露耗費了自己投胎一世的代價換得他重生,可是又讓他弟弟還沒有開始的一輩子就這麼夭折,這麼一番的打擊,他有些不能承受。

    白九遲遲沒有回應,夏煬也有些著急,把罡氣逼到眼睛附近,眼圈周圍金光一閃,果然看到了一副失魂落魄的窩坐在沙發裡面的白九。

    「九九,怎麼了?」夏煬看著這樣的白九有些心慌,卻又不知道為什麼,白九在剛進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就在年露走了之後才開始突然變得不對勁。

    不,不對,年露還沒走的時候白九週身的氣就已經不對勁起來了,可是夏煬怎麼也想不到到底年露說了什麼才讓白九這個樣子的。

    「夏煬……」白九茫然的喊了一句,然後整個人窩在了夏煬的懷裡,樣子顯得很脆弱。

    夏煬敏銳的察覺白九應該是有話和他說,當下就和小時候白九答應過他的事情完全的聯繫了起來,已經有了些大人樣子的夏煬微微斂目,道:「九九,你瞞了我這麼多年,還不打算告訴我麼?」

    白九蹭了蹭他,看樣子還沒有完全的回過神,「我不知道怎麼說,我不知道……」

    夏煬已經等了這麼些年,左右不在乎再等這麼一會兒,「你好好想想,等你想清楚了,我們再說。」

    白九靠在夏煬懷裡,一時間也沉默下來,最後,他看著夏煬的下巴出神,緩緩地說道:「夏煬,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白九悶哼一聲,夏煬的胳膊猛然的收緊讓他有些疼,但是看著夏煬明顯繃緊了的臉心裡卻莫名的放鬆了下來,「你先別著急,聽我說。」

    白九把飯盒拿出來,裡面飯菜的香氣頓時湧出,雖然算不得是多好,但也是白九的一番心血。

    白九一一的把往事和夏煬說了一遍,中間夏煬又問了他幾個疑點,白九也一一的解答出來,白九的心理活動也從最開始的茫然無措到最後漸漸的想開,世事因果,不可能只為了他一人,再說,年露家裡的那個孩子,應該並不是無法挽回。

    「年露霧化之前和你說的那個男人,是誰?」夏煬喝了一口粥,味道還不錯。

    白九搖頭,「我也不知道,我之前一直以為年露說的是司馬其,可是後來我發現司馬其根本就是一個傀儡……」

    這並不是白九無端猜測到的,司馬其的所作所為根本沒有腦子,反而像是受了誰指使的樣子,在被他們抓了之後,更是反常的不行,按照常理來說,他這麼一個上輩子能在那麼多年間殘害了這麼多人的事情一直做下去並且沒有被任何人發覺,怎麼說智商也不應該這麼低。

    手機的鈴聲在這裡響起,白九推了推夏煬讓他去接電話,夏煬把手中的筷子放下,這才皺著眉拿出了手機。

    「是薑汁的。」夏煬看了看白九,按了擴音鍵,「夏煬!出事了,那個司馬其在裡面突然七竅流血,而且屍體腐爛的程度就和已經發現的死者一樣!」

    白九眼睛一瞪,他們這才剛說到司馬其是傀儡,這邊他就死了?

    夏煬簡短的和薑汁說了兩句,然後掛斷了電話,「九九,走吧。」

    白九點頭,想了想還是帶上了兩個點心,夏煬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飯,肯定會餓。

    ……

    ……

    「怎麼回事?」門口的人都認識他們,夏煬打了招呼就帶著白九徑直的走了進去。

    白九進門的時候身上就是一個哆嗦,被人窺視的感覺又一次出現,可是誰這麼大膽子居然敢在特事科作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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