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0章 利益至上 文 / 尋覓五年
「將他們給我從地下轟出來!」
何其正命令道。
王老極、賈多寶二位長老和二百位築基期修士,早已嚴陣以待,聽到何其正號令,齊齊祭出飛劍,劍氣光芒閃爍。
嗤!嗤!哧!
數百把飛劍一下深深刺入地底,塵煙漫起,一片狼藉。
地上全是一個個劍洞,甚至有一些劍洞深達五丈有餘。
衛蒙突然從地中鑽出,背上插著一把飛劍,渾身鮮血淋漓。上百道劍氣,就是他這個金丹後期修士也扛不住
何其正三位金丹期修士立即上前將他圍住。
另外五十多位築基期修士,則是將集樂團團圍在中間。
剩餘的一百多位築基期修士,仍舊在搜尋甦醒的下落,飛劍在地上刺個不停,想要將他逼出。
但令這些人覺得奇怪的是,他們每人都已刺下三劍有餘,卻並未刺到甦醒,也未曾將他逼出。要知道,在地下閃轉騰挪畢竟不如空中,一個不注意,就會被頭頂飛劍一劍穿心。
幾位金丹期修士,面色都有些焦急。
衛蒙這個金丹後期修士都扛不住的被逼出地下,怎麼一個築基中期修士居然能在地下躲避這麼久?
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讓甦醒逃掉,如何向死去的弟子交代?
幾位金丹期修士忙放出神識,向地下探去,卻絲毫沒有發現。
這是什麼情況?
護山大陣中。
四位真傳弟子齊齊望著朱孝天。
剛剛甦醒和衛蒙呼救時,他們本想立即打開大陣,讓三人進來。
三人在外面血拼,對靈獸山造成了極大創傷,一百多位築基期弟子,特別是衛鞅和贏玉都是興奮異常,歡欣鼓舞。
就當劉啟等真傳弟子向陣中輸入靈力,想要讓三人進來時,他們卻猛然現,控制主陣的朱孝天無動於衷。
衛鞅忙道:
「掌門師伯,快點打開大陣啊。」
朱孝天面沉如水,望著陣外的三人,一言不發。
場面一時有些靜,沉寂得可怕。
衛鞅心中一驚,朱孝天對他的話根本沒有理會。
他這是想要幹嘛?
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同門被人殺死?
劉啟、常恆等人也覺得大惑不解,掌門平日做事,合情合理,今天這是怎麼了?
衛鞅再次叫道:
「掌門師伯,快點啊,我父親還在外面。」
朱孝天這次終於有了回應,望了他一眼,給他的卻是一個冰寒徹骨的眼神。
朱孝天仍舊一句話都沒說,也沒有驅動陣法,只是靜靜立在那裡,平靜地望著陣外景象。
衛鞅心中一寒,心中一陣驚懼,他覺得朱孝天突然變得如此可怕。
衛鞅害怕的不是那個冰冷的眼神,而是朱孝天的心機和算計。
陣外的三人,集樂和甦醒都未得罪過朱孝天,雖然集樂大大咧咧,但一向對宗門忠心耿耿;甦醒更是朱孝天看中收入門中的。
這兩人,朱孝天沒有任何理由讓他們死。
衛鞅雖然有些木訥,但他並不傻,他一下想到父親衛蒙。
鐵劍門中,自己父親衛蒙雖然是符修。但論起資質,衛蒙絕對是屈一指。
同為金丹後期修士,父親絕對是更有希望凝結元嬰的那一個。
而且父親人緣也好,鐵劍門擁戴父親的大有人在。可以說,只要父親凝結元嬰,鐵劍門能夠上下一心,離崛起也就不遠。
衛鞅以前一直為此感到興奮,但是他今日看到朱孝天的冰冷目光,心中頓時一寒。
他一直忽略了一點,父親凝結元嬰,對宗門是好事,但對朱孝天來說,卻並不如此。
父親凝結元嬰之後,若想將鐵劍門揚光大,必定會搶去朱孝天的掌門之位。
一直以來,衛蒙對朱孝天都是冷淡至極,兩人也是面和心不合。
只是礙於同門,兩人的矛盾並未激,各自隱忍下來。
朱孝天此舉,定然是想藉著這個機會,除去父親,以絕後患!
剎那間,衛鞅突然明白,父親一死,他也完了,贏玉也完了。
衛鞅想到這裡,心中更覺得寒冷。但是他望著朱孝天,卻是一句話也沒再說。
和其他幾位真傳弟子對視一眼,幾人皆是默不作聲,轉頭靜靜望著陣外。只有贏玉用堅定的眼神看著衛鞅。
陣外,塵煙瀰漫。
一百多把飛劍不停向地下刺去,一個個劍洞密密麻麻。
但是令幾位金丹修士惱怒的是,他們費盡全力,仍舊沒有逼出甦醒。
一個築基中期修士居然在三位金丹修士的眼皮地下溜走了,這讓他們難以接受。
幾位金丹修士二十丈遠處。
五十位築基期修士團團將衛蒙圍在中間,數十把飛劍齊齊向衛蒙射去。
衛蒙此刻無暇說話,兩手不停向外扔著符篆。
只是他身上的中階和高階符篆,早已在困住何其正等金丹修士們時用盡,此刻剩下的都是低階符篆。
低階符篆的威力和低階法術相差無幾,根本無法對築基期修士造成太大傷害。
尤其是五十位築基修士,分散開來,衛蒙身上的符篆很快被耗光。
衛蒙扔出最後一張《冰箭符》,一屁股坐倒在地。
誰都知道,他是一個純正的符修,為了制符,連法寶都從沒煉製過,一身的心血都撲在符菉上面。此刻他已用盡全力,身上符篆用光,他再無還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了。
這就是符修的悲哀,要是沒有符菉,哪怕你是金丹後期,在這幾十個築基期的劍修面前,都未必能保存性命。
五十位築基期修士,有五人喪失戰力,被炸得面目全非,其餘四十多位修士,見衛蒙坐倒在地,放棄抵抗,個個面帶喜色,嗷嗷叫著控制飛劍,向衛蒙射來,想要將他射成肉醬。
一個聲音突然攔住他們:
「留著他的性命。」
數十把飛劍立即在半空停住,有一把中品飛劍,甚至已經抵在衛蒙的心口。
何其正發話了,他留著衛蒙還有用處。符修難得,他想招攬衛蒙。
他揮揮手,禁錮住衛蒙的修為,讓這四十餘位修士看住他。
衛蒙一敗,大勢已去,剩下的集樂不過是築基後期,根本不需要金丹修士出手,就捉襟見肘,此刻不過是在苦苦支撐。
他的昆吾劍威力無匹,殺傷力極大,但奈何架不住靈獸山人多,五把上品飛劍死死纏住他的昆吾劍。
昆吾劍光芒越來越黯淡,眼看就要被打落在地。
甦醒此刻躲在靈犀空間中,他神識並不比何其正弱,神識外放之下,望著外面的景象,心中又驚又怒。
朱孝天如此做,分明是要將三人置於死地。
當初他上山之時,還對朱孝天心存三分感激。此刻,他的感激盪然無存。
甦醒現在最後悔的是不該來鐵劍門。
這個漩渦,水太深。
他捲入朱孝天和衛蒙的內鬥中,一個不好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畢竟在金丹修士眼中,他甦醒也不過是一枚棋子,而且,現在還是一枚棄子。
外面,衛蒙已被靈獸山修士控制住,集樂也不過是苦苦掙扎,落敗只是遲早之事。
甦醒極力壓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他想出去救人,但又感到一陣無力。
他的實力不足以應付這麼多的修士,若是暴露出靈犀佩,只怕會更糟。
衛蒙或許會因此得救,但是外面的景象,朱孝天在陣中看得清清楚楚,何其正等人也看得清清楚楚。
到時,無論是鐵劍門還是靈獸山修士,必定知道他身上有一件空間異寶。等待他的,就會是無窮追殺。
此刻,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衛蒙被擒,看著集樂落敗,也被抓獲。
一切都已注定,一切都在朱孝天掌握之中。
何其正,帶著衛蒙、集樂來到護山大陣前,高聲喊道:
「朱孝天,你快點打開大陣。不然衛蒙、集樂將要死在我的劍下。」
陣中一片沉默,朱孝天無動於衷,白霧一片平靜。
何其正獰笑一聲道:
「我看你能龜縮到幾時,你不打開大陣,我就折磨衛蒙、集樂,直到你打開為止。」
衛蒙、集樂被禁錮住全身靈力,此刻和一個凡人無異,任人宰割。
何其正祭出飛劍,一劍斬下集樂左臂。
集樂出一聲慘叫,鮮血橫流,地上血跡模糊。
「掌門,求求你救救我父親和集樂師兄吧!」
衛鞅跪在朱孝天面前,磕頭不止,額頭都磕出血來,可朱孝天依然無動於衷。
白霧一片平靜,沒有任何動靜。
何其正面露獰笑,又是一劍下去,集樂的右臂也不翼而飛。
白霧仍舊沒有任何動靜。
甦醒在靈犀空間中,雙拳緊握,指甲深深陷進肉裡,鮮血汩汩流出。
他雙眼通紅,早已淚流滿面。
集樂被斬去兩臂,痛徹心扉,早已無法忍受,咬牙道:
「我恨,恨!恨!恨!師父,我們來生再見!」
說完,集樂一頭栽倒在地,一陣鮮血從他口中流出。
他已咬舌自盡。
衛蒙老淚縱橫,甦醒也是淚眼模糊,集樂的慘死,讓他心中一陣悲痛。
集樂可謂是為宗門貢獻所有,卻落得一個咬舌自盡的下場。
一切罪魁禍,都是是朱孝天。
朱孝天過河拆橋,和當初的時乘龍,別無二致。
這兩人皆是心如磐石,不帶有一絲感情,眼中只剩下利益。
甦醒極其痛恨時乘龍所作所為,他寧願在外面漂泊,也不願回到宗門。
這樣的人,甦醒只想離他遠遠地。
因為誰也不知道,他下一刻會算計誰。
為了勝利,為了利益,他可以不擇手段。
甦醒此刻只感到兩個字: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