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決裂 文 / 夏末漣影
我愛她,只是因為她是她。
多好聽的一句話,此時就是讓我死去,或許也是心滿意足的吧。
我一直以為自己被上蒼遺忘,原來,我才是上蒼最大的寵兒。
夏陌末被他激怒,一下子把他推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起碼有十幾米,她站的筆直看他,眼眸中卻止不住有淚水流下。
她愛了殿主七年,為了他死,為了他生,今生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能和他白首到老,卻想不到他是她的表哥,他說,他只當她是妹妹。
七年的滿腔愛意,換來的,是他說他喜歡的是夏陌末,一個和她同名同姓卻不是她的女人。
愛意瞬時轉為怒意,她冷冷看他,一字一句說出惡毒的話:「墨軒,你沒有良心!」
這些話說出口,彷彿是一把雙刃劍,割傷了她自己,同時也刺傷了他。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這真是最無可奈何的一件事。
她慢慢積蓄起力量,她臨空而立,大紅的衣袍無風自動,她手中拈起一個訣,是三清殿上層武功功法的手勢。
他依舊淡然的看她,面對她手中聚集越來越多的靈力沒有絲毫的動容。
她雙手把凝聚起來的力量匯聚胸前,她終於止住眸中的淚水,冷冷看他,語調比子夜時分的寒流還冷:「軒,之前是我看錯了你,今日就做個了結吧,從此以後我夏陌末不再為你做任何一件事,你生你死,與我再無瓜葛。動手吧!」
面對她的出言挑釁他依舊站著。眼底湧上深切的悲痛,「我說過的我不會和你動手。我知道自己虧欠你太多,但是我不想騙你。我也不想騙自己。有什麼仇你可以都衝著我來,我只希望你不要傷害她。等我把你分離出她的體內,我殺了大師兄,解救三界大陸這一浩劫,若我還在世,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淡然的表情,無懼生死,可是卻讓她再次升騰起滿腔的怒火,只因為到此時他還左一個夏陌末。右一個夏陌末。不忘惦記她,不忘保護她。
好,你不是要保護她嗎?那麼我就先毀滅她!她眼底迸發出灼熱的火光,唇邊勾起一個冷魅的笑容,她在心底喊:夏陌末,我到死都不會放過你!
她手中聚齊起的靈力已經有籃球那麼大,依附在球體表面的是一道道青色的靈力,她轉動球體,下一瞬突然張開雙臂發出。方向不是先前對準的墨軒,是對著我的身體。
靈力一層層向外擴散,速度迅猛,眨眼間就把殿主設下的結界打破。她的攻擊四溢散開,向我身體每個角度攻擊而去。
殿主的臉色瞬間變色,他雙手一抬。無窮的結界立即依附在我的體內,狂躁的衝擊力擊打在殿主設下的結界上並沒有傷害到我。但衝擊力還是讓我體內一縮,靈魂力立即受到影響。我立即意識渙散昏厥了過去。
昏迷前看到殿主與夏陌末正面衝擊,他試圖想勸住她,可戰鬥還是一波一波衝擊而來,我想,夏陌末說的對,我什麼都不是,我還太弱,只承受她靈魂衝擊力的餘波就導致昏厥,若不是庇佑在殿主的維護保護下,我早就死在夏陌末手中千萬次。
為何我沒有早些發現呢?我親愛的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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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已是五天後。
我睜開眼,就看到房中有一大群人,床前站著拓跋奕,玉兒,清水白,周夜,大長老二長老站在他們身後,他們看到我醒來,露出和善的笑容。就連一向冷面的二長老,也微微點了點頭示意。
我意識還沒有回歸,難以消化這些畫面,一個面容又突然闖進我的視線,他一口氣就辟里啪啦問我很多問題:「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餓不餓?要不要坐起來?還有沒有哪裡痛?」
我瞇著眼睛,總算看清了是拓跋奕,他看我不說話,伸手出來墊了墊我的額頭,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正常才繼續問道:「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被突然轉性的他嚇一跳,怔怔的不說話,此時的場景像極了兩年前,那時我剛被帶回三清殿,那時因為我弄髒了他的衣服他對我懷恨在心,那時他對我說話都是鼻子朝天,那時他損人不打草稿:你這盛放四菜一湯還不帶灑的搓衣板身材……
而此時,滿嘴吐不出一句好話來的面癱毒舌男卻會溫情的貼著我的額頭,會低下聲音來問我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餓不餓。
他看我還是沒有什麼反應,伸手在我面前搖了搖,還打了個響指,我眼珠子依舊沒有轉動,他突然臉色白了起來,轉身嚷道:「殿主,她不會傻了吧?」
我聽到這話,立即翻了一個白眼,這一幕被清水白,玉兒瞧見,他們鬆了一口氣,拍拍拓跋奕的肩膀:「沒傻沒傻,翻白眼了剛剛。」
我:「……」我咳嗽幾聲,聲音似乎帶著點沙啞。
他鬆了一口氣,想伸手把我拉起來,我擺擺手,覺得男女有別,於是示意玉兒把我拉起來。
我坐穩,身後墊了一個軟枕,才看到床榻的不遠處,殿主安坐著喝茶,由於位置的關係,我只看清他半邊側臉,看到他薄涼的唇緊抿,彷彿心電感應,他轉頭瞥了一眼我,我視線與他相交,心底某個地方突然悸動了一下,酸澀的感覺一下子湧了上來。
為什麼以前沒有發現殿主看我的眼神中帶著眷戀?為什麼以前沒有發現殿主是這麼的關心我?為什麼沒有早一些發現呢?
眼眸差點濕潤,視線在這時硬生生被擋住,拓跋奕的一張臉阻隔在我和殿主之間。他臉
臉上出乎意料的平靜,他輕柔道:「為何這次昏迷了這麼久?」
我低下頭,喃喃解釋:「中途醒過一次,但不知道為何,感覺有人在我體內打鬥,受了影響所以又昏迷了過去。」我微轉了眼眸,想用眼尾察覺到殿主哪怕一絲一毫的動靜。
可是他沒有,他依舊淡漠的喝茶,手執杯的動作安靜而祥和,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
若不是我自己發現,他果然是想一直隱瞞下去的,要把我推給拓跋奕,他說拓跋奕會對我很好,還傳位給拓跋奕,他把自己身後的事處理的井井有條,然後他自己則會和加刑天同歸於盡。
殿主,為何你總是一個人默默的扛起所有的難題,獨自解決呢?
就如除夕雪夜的那晚一樣,明明那麼渴望接近,卻硬生生阻止自己,不讓自己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