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知道的事 文 / 夏末漣影
我覺得我選擇拓跋奕這樣最好不過,這樣我好,夏陌末好,殿主好,拓跋奕好,就連南宮煙兒都不會仇視我,所有該好的人都好,不該好的人也挺好。
冰山男覺得我的選擇不理智,他說我不是真的好,他說:世間最美的事是找到那個喜歡自己,自己也喜歡的人然後共白首。
殊不知,那對我來說太難,我沒有那個運氣。
其實也不能這麼說,運氣是有的,不過是從茅坑裡撈出來的運氣,我的運氣是親眼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對著和我有一樣名字的女人表白,向她求婚,對她說著最鍾情的情話。
我想起我以前思慕著殿主的時候,我曾厚著臉皮想過相同的情節,我預想的情節是:在一個恍如仙境的地方,只有我和殿主兩個人,遠有高山巍峨,近有零落飛紅,天上有白鷺大雁,地上是大片大片的花海,我穿著殿主送我的那件紅色錦服,殿主穿著藍白相間的寬廣衣袖,他飄飄然走在前方,我快步追上去。
我大著膽子和殿主並肩走,邊走邊鼓起勇氣裝作無意的問他:「你有喜歡的人嗎?」
根據我對殿主的瞭解,像這種只有我和他兩個人的地方,殿主一定不會在意我叫他的時候不加稱謂,而是轉而淡漠的看著我,不言。
這時候我可以強勢的道:「不說話就是代表否定了,所以你沒有喜歡的人,那你是喜歡女人還是喜歡男人?」
一般說來殿主即使面對我這麼有挑戰的問題他依舊只會是淡漠的看著我,或許看在這日天氣晴朗的份上。會贈我一個「你覺得呢?」的眼神。
這個時候我就可以厚著臉皮道:「殿主你都這麼大了,還沒有找到愛慕的人。身為三清殿弟子,我著實為你擔憂。在我們那邊其實有一個規矩,救命之恩是要以身相許的,既然你救過我,而且你現在沒有成家立業,也不喜歡男的,那麼我就嫁給你怎麼樣?」
這個時候他一定會微微側過臉來,神情依舊不變的淡漠,神情會恰到好處的僵住幾秒,而我要做的就是在他說話之前。直接搶先道:「不說話就是肯定了,你答應我了,你可是三清殿的殿主,說話要一言九鼎的。」
殿主依舊是萬年不變的鎮定神情,他的思維一般與其他人不一樣,面對我這麼強勢的決定,一般人或許會說:「我何時答應過你?」亦或:「我可沒有說過這等話.」
而他多半要說的是:「你方才說,不說話代表的是否定,為何此時又代表的是肯定了?」
這時我可以睜大眼睛得逞的道:「你難道沒有聽過一句話嗎?女人善變。我這麼女人。肯定更加善變。」
……………………
這就是我臆想中我對殿主表白的景象,我千算萬算,只有這種方法才能讓殿主無法反駁,也只有這樣。才可以安穩的和殿主攜手共看夕陽晚霞,落日餘暉。
我想的這般好,卻終究抵不過一片沉沉黑暗中。渾身散發著金光的兩個人簡單的相擁,我說了那麼多的話。卻抵不過夏陌末一句:「我願意。」
「所以你還是決定答應大師兄?」冰山男正色坐在我的面前,幽藍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我。
我點頭。淡淡道:「我沒有那個福分,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拓跋奕很不錯,沒有任何不良嗜好,當然毒舌潔癖這兩點我今後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讓他把這個毛病改掉,他足夠帥氣,也很有魅力,懂得享受生活,聽說家境也不錯,實力也算三界大陸的頂尖高手,不會讓別人欺負到我,不喜歡男的,也不喜歡除我之外的別的女人親近他,這樣就少了婚外情一說,所以我們將來的感情一定會很好。」
我拿起茶壺倒水,自己越說越覺得這個選擇很不錯。那個死人面癱臉居然還有這麼多優點。
冰山男淡淡的看著我不說話,他平日裡就很少說話,現在不說話,也確實正常,不太正常的是他突然抬手越過我,轉到我的面前。
我被他的動作嚇的一怔僵在原地,他伸手停在我的額間,摩擦著我額前的護額,幽藍的眸子無波無瀾,正色看了看我,手指又轉移到我頭頂上戴著的迷谷髮簪。
說實話,我不明白殿主為什麼還要給我戴上髮簪,於情,他不愛慕我,於理,他才對夏陌末表白,轉而又為別的女子帶髮簪,這著實不是殿主朝三暮四的作風。
最讓我無法接受的是,這個髮簪,我取不下來。
我取不下來,原因只能是殿主給它施了法術,而只要是殿主施的法術,除非他本人化去,否則任何人都無法把他解開。這也意味著,若我要再拿下這個簪子,必須等到三月之後殿主歸來才可以。
冰山男手指觸摸著迷谷髮簪,因為動作的關係,他離得我很近,我一抬頭就看到他試圖想把它拔出來,但是他才握住簪子,突然全身一震,臉色瞬間冒出冷汗。
我被嚇的一跳,條件發射的向後移身子,但他的手彷彿粘住了頭上的簪子一般,我向後移,他也跟著向後。我還想再移,他冷冷的破出一個音。「別動。」
我僵著身體不敢亂動,這一幕發生的太快,我有些反應不過來,只能乖乖聽從冰山男的吩咐,冰山男的臉就離我不到半米,他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直往下滴,眼眸緊閉,樣子像是古書上說的在接收靈魂信息。我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想著今早我祈求大長老幫我拔下這髮簪的時候大長老碰了這髮簪也沒有事,冰山男到底出了哪門子事。
再想到這簪子是殿主給的,要出事也應該不會出很大的事。
就在我自我安慰的時候,冰山男突然睜開了眼眸,放在我頭頂上的右手也閃電般的收回
回。
我鬆了一口氣,忙放下茶壺,坐正身體:「剛剛你怎麼了?簪子有問題?」
他正面對著我,眼眸卻沒什麼焦點,顯然他還沒有回神。
我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依舊沒有反應,我嚇的騰一聲站起來,繞到他身旁,他還是毫無焦點的看著某一處,我忙拍他的肩膀,大叫:「我靠,冰山男你不會傻了吧?」
這一聲總算有了反應,他聽到我的聲音,瞬間一個冰渣子眼眸看著我,我週身的溫度彷彿降了十幾度。
他瞪了眼我,視線突然定格在我臉上,彷彿在深究著什麼,又像是在探尋著什麼,我很清楚他此時的狀態,他在思考問題,剛剛在那一霎那,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或者他知道了什麼事。
他眼見我緊盯著他,快速拉回思緒,輕咳了一聲,拉回話題:「我們剛剛說到哪了?」
他的神情有些古怪,我更加確定冰山男一定有事瞞著我,於是想著該如何套他的話,邊回道:「剛剛講到三清殿很快就會有一個主母了,我體內的那個夏陌末應該很快就會重生。」
冰山男抬頭看我一眼,又慢慢的低下頭去,沉思片刻,淡淡道:「這樣也好。」
「可是你剛剛還勸我要理智,還勸我要再考慮清楚。」
他低頭喝茶,嗓音幽幽:「思想總會變的,我現在突然覺得這樣是最好的結果。」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一直僵硬,眼神低著,不看我。
冰山男的表情太奇怪,我打算直接問他到底怎麼了,正想開口他卻已經放下了茶盞,抬頭斬釘截鐵的道:「從今天開始,我會督促你練三千殺,你的鍛煉也要加倍,在拓跋奕回來之前,你不得離開我的視線之外,無論去哪裡,都要和我打招呼,明天我就搬來靜心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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