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同居生活 文 / 夏末漣影
三天後,西,南兩國國君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下山。
值得慶幸的是,南國國君南宮奕,西國國君西晨風在臨走前再沒有找過我的麻煩,彷彿之前恨不得把我迎娶回去的事件不過是黃粱一夢。不過對我來說,確實如夢一場。
他們一離開,我立即收拾東西打算趁殿主閉關的時候偷偷溜回地殿,再偷偷的找面癱男問關於殿主受傷的事情。
殿主受傷的事是我躲藏在靜心池三日唯一覺得像樣的事,於是我趁著發呆的時候試著思考這個問題:殿主是如何受了傷?什麼時候受的傷?
我的推測不過兩種,要麼真是在閉關時受的傷,要麼就是在九夷戰場時受了傷,奈何我推理了許久,實證卻是絲毫沒有進展,殿主行蹤來無影去無蹤,又是個沉默寡言的主,在這三天中我小心翼翼的詢問加設計想套殿主的話,但是殿主從頭到尾只有一個態度:沉默不言。
我無聊之際甚至想出在殿主吃的藥中下巴豆,然後在茅房邊上蹲點抓殿主現行這個伎倆,但是一想到藥剛端上去,就很可能被大長老察覺,想必最後的結果會換成蹲茅房的是我,這才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把幾件衣服背在身上,把殿主的藥都包在一起才走出閣樓,我抬頭看向二樓殿主的房間,房門緊閉,沒有絲毫聲音傳出。
三日中,和殿主的對話交集幾乎可以用少之又少來形容,而且自三日前殿主出現在主殿之後。我再沒有看過殿主出去過,整天關在房中練功。殿主之前說是有要事和兩國國君相商。才出現順帶救了我,照這種閉關的形勢看來。我真沒有看出來殿主有時間和兩國國君商量大事,倒是大長老,整天風塵僕僕,國君,殿主這裡幾回跑。
正感歎著,一隻手突然拍在我的肩膀上。我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大半,五感六識雖沒有鼎盛時期靈敏,但是發現尋常個把人沒有絲毫的難度,所以在那手快要落到我肩上時。我已經作出了反應,我單手握成爪,直擊身後那手。
那人速度也不弱,幾乎在我揮出去的時候就用扇子擋了我的攻擊,再是眼花繚亂的一手鉗住我的右手,再就是眼光一閃,不知道用了什麼功法繞到了我的後背,另一隻手環住了我的脖子,把我禁錮的緊緊的。
我想反抗一下。但身後的人卻更緊的環住我的脖子,然後一個帶著磁性的聲音響在身後,是熟悉的戲謔聲:「反應還不錯,看來這段日子倒是很謹慎。」
我一聽這聲音頓時想開罵。還不是他嚇唬我,說若我出現在他們面前後果有多麼多嚴重,雖然明知這裡是靜心池沒有幾個人會闖進來。但還是心驚膽戰的過了三日,最鬱悶的是。他之前還說會來看我,結果一直拖到了現在。害我無聊透頂的把窗前一株桃花樹上的葉子都數了一遍。
我用手肘頂了一下他,不耐煩道:「要是你你不謹慎?」
他把我放開,轉過來面對著我,又是個嬉笑的語氣:「這可是在怪我沒有來找你?」
雖然確實小小的抱怨了一下,但是一想到目前和他關係還不太明朗,於是我決定轉移話題:「對了,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他把扇子一收,臉色也變的正經:「剛好,我也有事和你說,我們進屋談吧。」
我想和他說的自然是關於殿主受傷的事,若是進屋談,殿主就在樓上,我著實沒有那麼大的勇氣問出這種話來。於是我拉著他道:「走,去你天殿。」頓了頓,突然想到峰小爺晦暗的心情可能被兩國國君蒞臨的事件轉移了注意力,若這個時候又看到我和面癱男在一起,估計又得吐血病倒了,於是我又改口道:「走,去我地殿。」
我把背上的東西背好,率先就想走出去,剛走一步,就被面癱男拉住,他上下打量我,半響才慢慢道:「你這是收拾東西要回地殿?」頓了頓,不由分手的開始解我身上的包袱,下決定道:「這些不用帶了。」一揮手,藥和包袱自動的飛回房舍。
他才滿意的拉過我,換上一副正經的模樣,再度啟動他霸道而強勢的語調:「走,我們邊走邊談,你剛剛想和我說什麼。」
我:「……」我靠,你霸道歸霸道,好歹跟我說下為什麼把我的東西放回去啊。
我被他拖了老遠,路上不時有弟子匆匆忙忙從我們身邊走過,若是換了平時,定有幾個停下來看熱鬧的,但不知今日為什麼,似乎個個都忙碌的很,完全沒有半點八卦的心情。
拓跋奕停在一顆柳樹下,唰的一聲打開扇子,直奔主題:「你剛剛想和我說什麼?」
我還在看四下忙碌的三清殿弟子,隨口道:「不是去地殿麼?」
他突然用扇子敲了一下我的頭,思維跳躍的越過了我的問話,直接表達他的不滿:「沒人教過你,說話時要看著對方的眼睛嗎?」
我捂著頭怒視他,正想回擊,他卻又換了另種表情,臉色沉沉的在我之前開了口:「我要和你說件事,東方有異變,我馬上要離開這裡前往東方,可能近一個月之內都回不來。」
我被突如其來的消息震了一震,轉頭看著忙碌的三清殿弟子,怪不得他們全部出動了,原來是為去東方做準備。
我在這個世界呆了兩年,自然知道東方是什麼地方,東方是妖魔鬼怪的聚集地,一百多年前,是三清殿,西國,南國共同的努力下才把大量的妖鬼全部鎮壓在東方,並且建築了一道天然屏障,防止妖鬼逃出。
我之所以會被這個消息震驚,是因為殿主曾說過。九夷戰場只是開始,接下來三界大陸會更加混亂。
九夷戰場的一幕幕還在腦海。單那一次,我幾乎是用盡了我所有的力量。殿主說
接下來的事更混亂,我連想都不敢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我只是唯一一個念頭就是:「殿主會去嗎?」我所能想到的人當中殿主是最強大的,我甚至覺得,有殿主在的話,一定不會有事。雖然,在九夷戰場我用性命證實了我的生死他絲毫不放在心上,但是我依舊覺得,有他在。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拓跋奕眸光閃了一下,一瞬間我感覺到他眸中的光彩弱了下去,彷彿是一種失落的情緒,他動了動嘴唇,半響才道:「不會去,殿主需要閉關,這次帶領我們的是大長老,西國,南國也達成了共識。先後會派兵前往東方,這也是西,南兩國之所以來三清殿的另一個原因。」
我點頭,我就說西。南兩國不可能是因為我的炸藥配方特意而來,我還沒有那麼大的面子。
想到這裡,才記起之前的疑惑。殿主口口聲聲的說要閉關,他是真的在閉關還是在養傷?
「閉關的時候會走火入魔造成內傷嗎?」
我把心中的疑惑問出。拓跋奕聽完立即皺著眉頭,「你問這幹嘛?」
殿主受傷的消息應該除了大長老。二長老誰也不知道,一時間我也不敢說出,於是含糊的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到底會不會造成內傷。」
他瞥了一眼我,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你沒有在三清殿的學堂上過課吧?閉關確實有走火入魔的情況,一旦走火入魔,那麼練功者全身血液都會倒流,靈力充斥著整個身體,這個時候身上彷彿藏了一個炸藥,會在最短的時間讓人瘋掉,嚴重者爆體而亡,你覺得有沒有內傷?所以,閉關時最忌打擾。」
我聽的臉色發白,想起自己昨晚,前晚,大前天晚上我還一個勁的詢問殿主問題,一個勁的想套殿主的話,好在殿主沒有搭理我,不然的話,若是因為我打擾了殿主,導致發生了什麼慘烈的後果,我就是給二長老扒皮抽筋都不夠。
而且,若是如拓跋奕所說,殿主不是閉關時受的傷,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是在九夷戰場受的傷,可是他那次根本沒有動過手,哪來的傷?
他看我臉色發白,瞇起眼睛似乎在猜測我問這話的意圖,但始終沒有親口問我,而是轉了另一個話題,「記得,等我們走後,你回靜心池住,至少住到等我們回來。」
我聽完只覺得偏頭痛,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以前想見殿主卻總是沒有機會見,一旦想遠離殿主的時候卻又有各種各樣的理由不得不靠近他,這下更好,還得和殿主長久同居了。
他看我沒有答應,冷著臉彈了一下我的額頭,嚴肅道:「你應該很清楚這一切是誰在背後操縱著,現在情勢對我們越來越不利,你更應該謹慎一些,這一次我和玉兒,清水白等人全部會離開,我們一走,你一個人住在地殿我不放心,我能想到最安全的地方只有靜心池。所以,不管你願不願意,你只能住在那裡。」
我試著做最後的掙扎:「我能不能去周夜那裡?」
他做出無奈的表情:「你能不能聽話一次?」
拓跋奕說這種的時候臉上是無奈又帶著點寵溺的表情,直看的我一愣。
他舉起扇子來,我以為又是想敲我,自覺用手抱住頭,但是落下的卻是他的手掌包著我的手:「我也很不希望你去殿主那裡,但是,這是為你好,只要是為了你好,無論什麼條件我都可以接受,所以,你要好好的,等我回來。」
他聲音本就好聽,尤其此時語調軟了好幾個調,表情也轉為溫柔,一張絕色的臉容大刺刺的衝擊著我的視線,我彷彿心跳都漏了一拍,待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正慢慢靠近我,頭微微低下,薄紅的嘴唇微傾向我,睫毛卷長,眼尾魅惑,我心跳瞬間飆向一百八,從小在電視劇中耳濡目染了許多類似的情景一股腦的顯現在我的腦海,我下意識清楚了拓跋奕的意圖:我靠他這是要親我,怎麼辦,怎麼辦?
我心裡急得團團轉,吞了好幾次口水,但就在他快要靠近我的時候,我突然一個轉身,這是下意識的動作,我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我轉身之後立即仰頭看著天,用手擋住半邊紅透的臉,嘟嚷著道:「今天好曬是怎麼回事?」
視線定格在天上,臉都僵住了,此時萬里晴空,是個極好的艷陽天,根本沒有出太陽。
他在身後咳嗽了一聲,又慢悠悠的轉到我前面來,他一點都沒有尷尬的表情,反而認真的看著我,看的我極度懷念他以前凶巴巴的時候,他攏了攏我的衣服,語氣和緩:「你小心點,等我回來。」
我本想點頭,可是頭卻彷彿有千斤重,愣是做不了一點動作,而他看我的眼神,卻讓我越來越心虛。
他揉了揉我的頭髮轉身離開,紫色衣袍襯著他的身影,格外鮮活明亮。
我歎了口氣,直覺頭痛無比,想到又得回靜心池,愈加頭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