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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剿滅 文 / 夏末漣影

    明明一秒前還格外的後怕加驚心,後一秒卻已經完全放鬆了下來。

    我並不想承認這個事實:殿主是唯一一個能讓我這樣安心的人。

    我仰頭看著依舊灰蒙的四周,我不知道他是否也在這裡,用他與生俱來的俯瞰眾生般的氣場冷淡疏離的看著這裡的一切。但是我知道的是,我此時就是莫名的感到安心,溫馨。

    我以前總是克制自己不去想他,不去接觸,不去觸碰,也盡量不見面,甚至安慰自己說,他已經找到了他的良人,我就是憋著氣擠都擠不進去。可是經過了這麼久,我還是擺脫不了崇拜,甚至打心裡依賴他的本能,我想,我果然是中他的毒太深。

    再一想,看來我還要繼續努力,不知道徹底不見他有沒有用。都說忘記一個人很容易,不要見,不要賤。

    腦海有幾秒鐘的分神,若是以往,我一定非得想出個對策來不可,可是現在沒有時間來讓我分神。

    喪屍已經向我們逼近,我們身後埋了數百包的炸藥,可是由於我們無法分辨出他們具體的位置,不清楚所有的喪屍是否都進入陷阱,其他弟子是否能脫開身第一時間逃脫,所以我們還不能貿然的點燃炸藥。

    於是我們的現狀從輕鬆變得舉步艱難,從主動變的被動,目前只能兵來將擋,喪屍來就用火燒。

    尖利的叫囂聲和雷霆般的轟隆聲交雜在一起,我幾乎連腳跟都站不穩,冰山男背靠著我。小白護著我的左方,玉兒攔在我的面前。

    有這麼多的人護著我。我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安全,我擔心的是拓跋奕。在喪屍剛開始圍攻的時候他就第一個出招,攔下了第一波最猛烈的攻擊。偏偏此時又不能看到他的現狀,不知道他現在處境如何,我又不能長時間用靈魂搜索,那樣對我消耗又很大,甚至一個不慎要了我的小命都很有可能。

    我站在原地焦急的聽著四面八方的動靜,但是要從這麼嘈雜而又刺耳的聲音中分辨出他的聲音著實不容易。他又是個傲嬌的主,就是被打死都不會開口向玉兒他們求助。

    我咬了咬牙,還是打算用靈魂搜索。我才釋放出靈魂,就差點被殘餘勁氣打的靈魂消散,好在有預警能力,我小心謹慎的避開危險,現在的場面一團糟,簡直就像是脫了韁的野馬,極其混亂。而且我感受到了三清殿弟子此時在艱難的維持著,從開場都現在,不到半個小時。到最外圍的弟子靈力正在宣告枯竭。

    一切就如冰山男所說,喪屍變強了。變強的還不是一點兩點,我從感知中反饋得到的信息是,他們現在能小面積飛行。而且速度正飛速增長,幾乎能與有速度之最的旱魃與之一比。

    越來越多的喪屍開始尖叫著向我撲過來,我能感覺到沉甸甸的壓力鋪面而來。他們不懼火焰,完全是在用數量來壓倒我們的打法。他們也不畏懼死亡,一個個猶如飛蛾撲火般向我撲過來。

    喪屍來勢兇猛。而且速度極快,不多時就已經有很多喪屍突圍了外面的包圍圈,正向我們四人攻擊而來。

    小白全力維持防禦罩,也幸虧他靈力高強,而且作戰經驗豐富,不然的話,幾千喪屍一起攻上來,秒秒鐘就能把我們完全壓制。

    冰山男全力施展弓箭,好在這時並不需要確定喪屍的位置,因為我們四面八方已被喪屍圍的水洩不通,他不停的拉開弓箭,速度快的猶如一道殘影,而他所射之處,皆響起一大片的哀嚎聲。玉兒也忍不住出了手,若不是她需要護在我身邊,按照她火爆的脾氣她早就大開殺戒了,我聽到她冷哼一聲,抽出她標誌性的火紅長鞭,凌空一甩,火紅的鞭子立即轟隆一聲帶起火來,長鞭瞬間變成一條火龍把我們圍住,炙熱的高溫不斷的散發出來,我全身冒著汗,額頭上不停的有汗水滴下,不過好在這一招很有效,火龍之外的喪屍無法突圍進來。

    冰山男,小白也終於可以短暫的休息一會。

    暫時的安全並沒有讓我放下心來,我更加擔心拓跋奕,此時濃霧依舊沒有散去,光屬性弟子幾乎把力量耗盡都沒有讓濃霧褪去一絲,我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我的四周充斥著喪屍沉重的呼吸聲,叫囂聲,打鬥產生的轟鳴聲,產生天地之力時的奔騰聲,還有刀光劍影,骨絡碰撞的聲音。

    我痛苦的按著太陽穴,繼續感知著四周,我低頭默念著:「香味,他身上的香味……」

    他身上的香味很奇特,幾乎可以說是全天下獨他一家,我盡量避免自己去聽那令人崩潰的聲音,改為聞著味道以此來探尋他的位置。

    這很痛苦,其實比聽聲音還要痛苦。

    因為喪屍都是埋藏在地底多年的屍骨,帶著濃重的死人味道,我一開始聞到時,差點被熏暈了過去。好在咬著牙忍住了,不過唇角又被咬出了血。

    我以順時針方向一寸一寸探查著,剛開始確實忍的很辛苦,不過這個辦法確實有效,他在激動或者做著激烈的運動時,身上的香味會更加的濃郁,所以我很快就聞到了他身上的香味。

    我探查著他的現狀,感知到有很多的喪屍圍攻他,他那方給我的壓迫感比我們這裡強的不知道多少倍,我簡直無法想像他攔截了多少喪屍。

    他身上不停的傳來冰冷刺骨的氣息,我渾身一涼,彷彿被脫的光光的丟進了大雪山,我連著打了幾個抖索,才慢慢的適應了過來。

    可想而知,拓跋奕正在大面積施展靈力,而且幾乎快把他逼到極限,我能感覺的到他的防禦罩在不斷的縮小,顯然他正被喪屍步步緊逼。

    雖然他靈力強大。手段也很高明,但他畢竟是人。無法抵擋千軍萬馬。

    很奇怪,明明我什麼都看不清。可是

    在這一刻,我卻能在心裡描摹出他此刻的樣子來。

    堅持的,執拗的,冷傲的,譏笑的,徘徊在理智與爆發的邊緣。

    這些樣子一一在我腦海閃過,然後重組,就這樣出現了一個活生生的他。這時,腦海中又突然閃現一些畫面。有他,有我。我不知道此時為何突然想起了那些畫面,那些曾經被我忽略,此時又突然襲上心頭的畫面。

    除夕那夜,他看著我欲言又止,他眼中湧出真真切切的一抹疼惜。

    三清山腳下,他一遍又一遍大聲的叫著我的名字,陌末……

    看到我被蛇妖折磨,他發下誓言說:老妖婆。今日我不把你挫骨揚灰我就不叫拓跋奕!

    我重傷躺在床上,他半夜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我,對著我溫柔的說:其實你胸沒有那麼小,趕快好起來吧……

    他領著玉兒。小白把南國所有的蛇窩,狐狸窩一鍋端了,他還讓我想他一下……他對峰小爺說。他喜歡我……他質問我:你居然隨身攜帶炸藥?……

    一幕幕明明很熟悉的畫面,卻又讓我感覺到那麼的不熟悉。拓跋奕,怎麼會是他?

    我無法想像。那個譏笑我,嘲諷我,欺負我,使喚我,戲弄我的面癱男居然曾經也對我這麼好過,我腦子幾乎不能順利運轉,我此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希望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安然無恙,尤其是,拓跋奕。

    但是按照此時的情形,別說是剿滅這些喪屍,就是我們能不能撐到明天太陽升起都說不定。

    我不知道該如何逆轉現在的狀態,我知道的是,再這樣下去,三清殿弟子絕對會損失慘重。

    若是能讓喪屍轉移目標就好了,可是要怎麼轉移目標?他們有智慧,也不能拿著雞腿誘惑他們,他們又不是吃貨。

    等等……誘惑……雞腿……

    我腦海突然靈光一閃,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個誘餌,也可以說是他們的大餐。

    這個雞腿不就是我。

    我卡帶的腦子瞬間暢通了起來,我轉身瞄著身後的陷阱,開始實施引誘的計劃。我們現在的位置在陷阱的外圍,炸藥我從中心位置點燃炸藥的話,三清殿弟子肯定會有所察覺,而且喪屍被我吸引到陷阱中去,也不能鉗制他們,他們可以第一時間逃脫。目前最主要的問題是,我一定要順利的把喪屍引到陷阱中去,而且在沒有點燃炸藥之前,我絕對不能被殺。

    這個計策很危險,我僅僅是想到我等下要做這些事,我就克制不住的緊張,渾身都開始發抖,我說過,我其實很怕死,若是有別的辦法,我一定不會選擇這樣。

    可是,我不是那個夏陌末,我不強大,不聰明,不優秀,我能選擇的路只能是同歸於盡。

    我雙手緊握著青劍,費力的仰頭看著夜空,我又開始分神的想著,不知道殿主是否真的在看著這裡,是否會知道我將要去做的事,我其實,挺希望他在這裡,並且能在最後一刻救下我,若是救不下我,也沒什麼打緊的,就讓我見他最後一面也好。

    我輕笑自己的異想天開,等到回過神來時又想扇自己一巴掌,明明剛剛才說過,不見,不賤,可是現在,又在奢望見到他。

    我揚起手還沒有貼上臉就頓住,算了,反正都要死了,就當是死前的一個念想。

    喪屍依舊精力充沛,彷彿不懂得疲憊,這次連玉兒都有些支撐不了,她被震的後退一步,撞在我身上,小白只得重新打起精神來增強防禦罩,但是顯然,他此時很勉強。

    冰山男身上冒著汗,他很少出汗,即使是站在炎熱的夏季下烘烤,他都難得出一滴汗,可是此時,他的背貼著我的時候,我感覺到了大片大片的濕意。

    他更加力不從心。

    他沒有絲毫的靈力,也沒有任何的工具抵禦威壓,他之所以還能站在這裡,靠的完全是他強健的體魄以及堅韌的決心。

    狂躁的風不斷的湧來,我不用刻意的去嗅。也聞到了拓跋奕標誌性的馥郁香味。

    再這樣下去,情況不容樂觀。很有可能,三清殿弟子會全軍覆沒。

    我不是個淡定的人。我也不知道殿主會有什麼後招,我此時只知道,我一定要有什麼動作。

    我默念了一句墨軒,腰間的飛繩索立即顯現,我檢查了下開關,再默念了句墨軒,腳下的風火輪也開啟了,而這一切,並沒有讓冰山男察覺。

    也虧得目前情況一片混亂。不然的話,按照冰山男細緻入微的觀察,我還沒有動作,就一定會被他識破。

    我閉著眼深吸一口氣,在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瞬間動了。

    我快速的揮動手中的青劍,從薄弱的地方殺出一道突破口,好在喪屍的智慧不高,他們還沒來的及反應過來。我就已經朝著陷阱的中央飛奔而去。

    我把我全身的力量全部調動在速度上,我幾乎是瞬間刷過去,一蕩就是十幾米,不過即使是這樣。離陷阱中央還有兩三百米的距離。

    我不敢回頭,只能拼了命的往前跑,同時展開靈魂搜尋探查著喪屍的情況。顯然,喪屍已經察覺到不對勁。全部安靜的停了下來,正向我這方張望。我看的大跌眼鏡。心道丫的他們這時候矜持個什麼勁?

    我既然下定決心要引誘他們進入陷阱,當然是數量越多越好,可是我現在都孤身犯險,他們卻不追上來,那我引誘的計劃就沒什麼意義了。

    我咬了咬牙,想到反正要死,就提前放放

    血,就不信他們不瘋狂。

    我一邊狂奔著,一邊用青劍在手掌上割開一大道口子,我手掌心一疼,濃烈的血腥味一股腦的湧入我的鼻尖。

    我把手高高舉起,鮮血從手掌滑到我的手臂上,這一招確實很見效,喪屍在我割開手掌的瞬間就瘋狂了。

    他們立即放棄攻擊三清殿的弟子,毫不猶豫的,用一種千軍萬馬的氣勢向我急速奔來。

    我感覺到無比的壓抑,連胸口都彷彿被壓了一快大石,我只能不斷的往前奔跑,在心裡默數著:「一百米,九十米……」

    「夏陌末!」

    毫無預兆的一聲怒吼把我嚇一跳,等我分辨出這是冰山男的聲音時,我眼眶瞬間紅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以這樣的口吻叫著我的名字,氣急敗壞,凶狠氣憤。

    看樣子他已經發現了我不在,也應該反應過來我要做什麼,所以才這樣出聲試圖阻止我。

    可是我已經沒有了退路,我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我不能放棄。我只能不停的往前奔跑,口中默數著:「還有六十米……五十米」

    身後的喪屍如影隨行,我能感覺到至少有五分之四的喪屍都已經進入陷阱,他們的速度很快,幾乎緊跟在我的身後,他們沉重的呼吸聲就響在我的耳邊,他們散發出來的味道,讓我幾欲作嘔。

    「還有四十米……」

    我心跳的很快,左手從懷中掏出火折子,身後不停的響起玉兒,冰山男的叫聲,我全然不顧,更加賣力的跑著。

    可是下一刻,我的後背突然被刺中,從脖頸到後背,長長的一條血痕,是喪屍尖銳的骨頭刺中的。

    我低聲悶哼了一聲,幾乎痛的我快暈過去,濃郁的鮮血更加刺激了喪屍,他們不停的發出咯咯的刺耳笑聲,並且更加兇猛的伸出手來抓我。

    「三十米……二十米……」幾乎我每一次停落,後背,手臂,小腿就會出現一道嶄新的傷痕,若不是我已經有足夠的抗打之力,我想我早就暈死過去。

    「夏陌末,你敢……」

    一股強大的氣場壓下來,攜帶著萬年刺骨的冰冷向我席捲而來,我差點分辨不出來這是拓跋奕的聲音。

    我甩頭,繼續跑著:「十米……」

    我咬了咬牙,同時後背又被刺中,我幾乎是直接墜落下去,我順帶一滾,同時吹燃手中的火折子。

    「夏陌末!」

    七八道暴怒的聲音同時響起,但是後面一道低啞的聲音卻瞬間蓋過所有的聲音:「天地之力,極凍!」

    手中的火折子離炸藥的引子只有五厘米不到,可是在這一刻。我卻突然動彈不了,同時我感覺自己身上傳來冰冷刺骨的寒意。

    我轉動了一下眼珠子。一個念頭閃了出來:我靠,拓跋奕不會在這個時候把我們都冰起來了吧?他用了極凍?

    我眼眸瞥了眼周圍。果然所有的喪屍身上都結了厚厚的一層冰,雖然目前喪屍都被冰凍了,但是我很清楚極凍這個功法,極凍能將任何死物都冰住,但是對付喪屍還是有些勉強,他們是受地魔召喚才甦醒的,他們有自己的意識,所以極凍最多只能維持一時。

    我眼睛還沒有轉完一圈,周圍就不停的響起冰層破裂的聲音。我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好在這時玉兒突然一聲沉吟:「天地之力,天火燎原!」

    漫天的大火突然從天而降,但是在快要落到我身上的時候,我突然聞到一股馥郁花香,那香味很熟悉,是拓跋奕專屬的味道。

    我睜大著眼睛,眼中是掩飾不了的迫切,下一秒果然就看到他憑空出現在我的面前。他張開手,熟稔的一摟,一抱,然後瞬移般就到了空中幾百米。

    我身上的冰渣子憑空的消散。隨著我們不斷的升高,腳下爆發出驚天的爆炸聲,同時從地面升騰起漫天的熱浪。

    爆炸聲足足持續了一分多鐘才慢慢減弱。我也終於有時間從驚嚇中反應過來。

    地面的喪屍幾乎被炸的屍骨無存,我的超級大藥包加上玉兒的天火燎原。足夠把一切都焚燒。隨著喪屍被剿滅,四周的毒霧也在快速的消散。等我抬起頭來的時候,我已經能看清拓跋奕的樣子。

    他臉色很不好,是極度暴怒的表情,惡狠狠的盯著我,我抿著唇不敢說一個字,說到底,這是我自作主張。不過,我並不後悔,若是不這樣的話,所有人都得死在這裡。

    死一個和死一群,當然是死一個比較划算。

    不過這一次真的很驚險,我想到當時的情況,若是拓拔奕晚了一秒我都會被炸的連渣都不剩。好在最後他和玉兒配合的天衣無縫,我才死裡脫生。

    想到這裡,我有些底氣不足,甘願讓他凶狠的盯著,奈何他盯了許久,他還是盯著,完全不說一個字,看樣子應該不是不想說,而是被我氣的說不出話來。

    我尷尬了幾秒,意識到自己身上不停的流著血,而且我現在全身真的很疼,我掙扎了一下,想讓他把我放下去,他有嚴重的潔癖,我若是弄髒了他的衣服,他一定會削了我。

    我一掙扎帶動了身上的傷,我咳嗽了幾聲,才勉強開口道:「謝謝你了,但是你能不能放我下來先?我弄髒你的衣服了。」

    他臉部動了動,我已經猜到他又要開始戲弄我或者威脅我,可我等了許久,他卻還是那樣看著,彷彿在認真的打量我。

    我

    我被他看的不自在,我想轉過頭,避開他的視線,在這時,他才顫顫的開口,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低低的傾訴:「你可知道?我從來沒有這麼矛盾過……我討厭別人弄髒我的衣服,我討厭別人觸碰我,我討厭別人在我面前說髒話,這些條規是任何人都不能觸犯的禁忌,可是你一一犯了,我以為我討厭你到死,但是沒有想到,一看到你有危險,我就毫不猶豫的為你打破我的原則,只因為,有一個聲音強烈的在我心裡叫囂:夏陌末,你不能有事……你可知道?剛剛我以為你要死了,我擔心的快要死掉了……」

    拓跋奕的話說的斷斷續續,沒有連貫,沒有氣場,不是他平日理性,霸道而又沉穩的性格。

    我聽的怔怔的,詫異的想著他果然是被我氣的不輕,竟在說胡話。

    他擔心我?

    心裡蔓延出一種酸酸的感覺,我想盡量壓下,可是卻更加洶湧。

    我真奇怪,我沒死,我應該高興才對。

    拓跋奕不討厭我,我更應該高興。

    可是為什麼,鼻子發酸,眼睛生疼?胸口像是被緊緊的摀住,連氣都透不過來?

    剛剛生死一線之間,我滿心期待著殿主能夠救下我,他那麼強大,救我對他來說只是順手之勞,對我來說,卻完全不一樣,若是他救了我,我就可以說服自己,殿主是有一絲絲喜歡我的,雖然很少,但是我要的從來都不多,只要他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我,那麼我是可以和南宮煙兒亦或那個強大的夏陌末爭一爭的,我會用盡我全部的力量讓殿主開心,幸福,我會用一生一世來陪在他的身邊,我不會讓他感覺到一丁點的寂寞亦或孤獨。

    只要他救我,讓我覺得他是不捨得我死的。

    可是最後救下我的,不是殿主,是拓跋奕。

    拓跋奕說,他擔心我,擔心的差點死掉。

    而殿主,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出現過。

    他說過,他不會插手,這是我們的考核。然後,他果然沒有插手。

    一如他之前說的話,以後不要再來後山。

    儘管我那麼那麼多次的去後山找他,他也再沒有出現過。

    殿主,看來我真的,真的,在你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地位吧。所以,你可以眼睜睜的看著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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