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七章 災難 文 / 夏末漣影
時間很快就過去,轉眼就至四月末。
一個多月的時間說變化也有變化,比如我現在能輕盈的穿梭在地殿包括訓練場,速度測試的結果是,實力為一歸靈的朱朱全力施展輕功之下都追不到我,還比如,近身搏動中我第一天需要耍潑加耍詐才能獲勝,而此時我蒙著眼睛在殿主的全城監視之下沒有半點投機取巧還能完勝五個人。
當然,也有沒變化的,比如面癱男這一個多月依舊沒來找我的茬,無奈之下問西涼他的情況,西涼高深莫測的回道:「在練功。」
我還記得上次他說他要好好練功,這樣他的寵物就不會被人欺負,我覺得面癱男果真不是常人,對一隻寵物竟那麼的上心,狠心的把天生尤物的峰小爺都給冷落了。
我每天依舊都去靜心池練習盲劍還有近身搏鬥,最近發現最大的心得就是五感六識有很大的變化,我展開聽覺後,能很清楚聽到落葉落地的聲音,能感覺的到百米開外有人走動,就是冰山男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我都能聽到他平穩的心跳聲。
這樣帶來的好處是我的警覺性提高了很多,峰小爺時而被面癱男冷落了跑來找我吐槽順帶虐待我的時候我也能巧而妙之的避開。
當然,有好處就有壞處,任何一件事都是這樣的。
壞處就是,現在越來越怕和殿主單獨相處,和他同時呆在後院,我能很清楚的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聲。還能清晰的看到他喉間喉結蠕動的情景,最要命的是殿主近段時間以來越來越有空。他一有空就會抄著手站在梨花樹下看我訓練,雖然總是一副淡然的面容。但他紅艷的薄唇點在精緻白皙的俊容上時,就會出現一種極具衝擊力的誘惑。
是的,誘惑,面癱男是魅惑,帶著邪邪的痞氣,殿主則是誘惑,是一種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情緒,正是因為不經意,所以才更加的讓人心生迤邐。
所以每每一看到這種場景。我總算不能淡定下來,我也終於能理解南宮煙兒為什麼會迷戀殿主多年,也理解了夏陌末為什麼會死心塌地的愛慕著殿主。
殿主真不是一般二般的禍水。
我走進內院,直接前往機關閣。昨日殿主說人體致命大穴我已經能準確的點中並用最短的時間內擊敗對手,所以今晚需要新增另一個訓練項目,與近身搏鬥相輔相成。
機關閣的房間中點著燈,殿主早已經等在了那裡。
推開門迎來一陣茶香,殿主正在泡茶。
茶殿主親手種的,親手摘的。親手曬制而成,我覺得以後誰嫁給他真是能省很大一筆錢,不過他也不缺錢。
我跨過門檻,直接坐在他的對面。因為殿主吩咐了不需要行禮,隨意就好,我這人很是隨意。
他微抬了抬眼眸。睫毛不算長,但是很濃密。襯得他的雙眸更加的立體有吸引力,他空出一隻手來把兩個卷軸遞給我。然後又低下頭去斟茶。
這種相處模式我已經很習慣了,也不多問就打開卷軸,可是當我打開其中一幅的時候,我血壓瞬間飆高。
我臉色漲紅,唰的一聲合上卷軸再彭的一聲反扣在桌面上,殿主閉著眼睛喝了一口茶,聽到聲響慢慢的睜開眼看著我,瞬帶眼角瞥了一眼桌上的卷軸。靜靜的不說話。
氣氛尷尬了起來,我覺得他就是故意的,就等著我開口,我穩了穩心神,故意裝作很有見識的道:「殿主這是要和我在如此良辰美景之下探討探討關於**的問題?」
他疑惑地看著我:「難道你就看到了**?」
我:「……」丫的卷軸裡畫的就是這個好不好!!!
他微低了點頭,看著桌上的卷軸,淡淡道:「我看到的是人體大穴。」
這一通話說的我半信半疑,難道剛剛看的太急沒有注意到標的人體穴位?我偷瞄了瞄殿主,他此時在認真的喝茶,態度一絲不苟,我拿起卷軸打算重新看一眼,但是三秒之後,我再一次把卷軸反扣在桌面上。
我臉色漲紅的看著殿主,我覺得殿主怎麼能這樣呢?居然欺騙我一個小姑娘,不是欺騙,而是帶壞。
殿主把茶杯端在鼻尖一聞,閉著眼睛又喝了一口,細細品味了一番之後才睜開眼睛看著我,淡淡的道:「我剛剛的意思其實是這上面確實沒有什麼穴位,但是我能看著找到穴位。」
我:「……」
他繼續斟茶,用淡淡的語氣吩咐:「你今晚的任務是把左手臂上的穴位全部找到,標明在這張圖中,若有一個標錯了,」他抬頭輕輕的掃了一眼我,我一個激靈立即醒悟了過來,連忙抱著卷軸跑開,進入機關閣第二層的藏書閣。
殿主什麼威脅的話都沒有說,但是我就是這麼忌憚的跑開了,因為以我多月對他的瞭解,下場一定不怎麼好,雖然他不會像面癱男一樣把我吊在樹上,也不會扒我的皮,抽我的筋,更不會對我惡言惡語,可是我就是知道,下場一定不怎麼好。殿主知道我所有的軟肋,要對付我連腦細胞都不用耗費。
藏書閣在二樓,很大,保守估計在一千平米,裡面點起了燈,亮如白晝。
之前幫殿主拿東西進來過一次,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著實把我嚇了一跳,場面堪比大雪的圖書館,甚至藏書比圖書館中的還多,因為每一排書架放的很密,最多能通過兩個人並排站立,每個架子都做的很高,藏書數量我想都不敢想。
這麼大的藏書閣按理來說都會有人來管理,但是這裡看起來很少有人來過的痕跡,不過即使沒人管理,藏書的分類也分的十分的好。
bsp;我逕自走到醫術一類,找到人體穴位書架,然後查找著我需要的書。
我很快就找到,因為書架上也貼有編號,按照人體各個部位全部分了類。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細心,竟能分類到如此細緻。
我找好了書就走下一樓來,二樓沒有桌椅,即使再不情願也只得繼續和殿主坐在一起。
他抬頭看了一眼我找的書,淡淡的不說話,收拾開桌子,拿出折子一一分類,把幾摞折子放在左手邊,把幾摞放在正前面,另外的幾摞放在左手邊的下方,有些則直接焚燒掉。
做好了這些之後,殿主才拿起來一一批閱,他批閱完之後,折子都是工工整整的放在右手邊,若有一角稍稍歪了,他準會第一時間發現然後扶正。
我覺得殿主應該有強迫症。
這種場面我也見的多,也不多加理會,直接埋頭開始苦幹。
找到想關的記錄,我大致的看了一遍,然後拿出卷軸來對比,我一攤開卷軸臉就不自覺熱了熱,雖然我臉皮已經很厚,但是還是接受不了這等衝擊,你要想此時殿主坐在我身旁,他一抬眼就看到我對著一張裸男圖塗塗畫畫,我覺得我就是臉皮再厚也經不住這等觀摩。
我咳嗽了聲,把桌子搬的離殿主遠了點,然後桌子打橫,目測殿主應該看不到了才總算安心下來了。
壓迫感消失,臉繼續紅了十幾分鐘總算適應了下來,我的速度也慢慢跟著上去了。
一個小時之後,我總算把手臂上的大**位全部標明出來了。因為書上沒有完整的人體穴位圖,我只得在書中一個一個找出來,我揉揉脖子下意識去看殿主,卻發現殿主早已經不在自己的位子上。
殿主站在門口,標準性的絳紅披風披在身上,把影子拉的高大威猛,殿主此時仰頭看著漆黑一片的夜空,最近他似乎養成了這個習慣,總是憂鬱的看著天,彷彿在擔憂這天要塌下來一樣。
我覺得殿主這種習慣太怪異,終於忍不住向前走了上去。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看著天,但是實在是看不出什麼名堂來。於是我只得虛心求教:「這天有什麼不一樣嗎?」
殿主似乎輕歎了一口氣,語氣輕飄飄的:「要變天了。」
殿主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平日裡即使是一副淡淡的模樣,都讓玉兒,小白等人懼怕,不敢有任何的造次。更別說現在殿主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說著:要變天了,這種話。
我立即緊張了起來:「殿主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依舊看著天,良久才道:「你不覺得這段時間以來三界大陸太安靜了嗎?所有的鬼怪,妖怪沒有一點動靜,這種現象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他們在蟄伏,等待著一次災禍降臨。」
鬼怪,妖怪有沒有動靜我著實不太清楚,不過殿主近日來確實閒的慌,所以總是會拿我打趣,此時殿主這麼莊重的提起,我更加緊張了起來:「什麼樣的災禍?」
他把視線轉向我,淡淡的道:「目前尚不得知,只是有預感這次會是一次大暴動。至少需傾盡兩國兵力,三清殿大半弟子以上才能解決。」
聽到這話我稍稍放下心來,能解決的麻煩就不是麻煩。但是殿主下一句話又讓我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但是,我覺得,才只是災難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