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5章 山還是山，水還是水 文 / 筍尖蘑菇湯
「啊！……」程楓發出一陣驚恐的叫聲，猛地睜開雙眼，眼前出現的一切讓他感到迷惘：「怎麼會這樣？我怎麼又出現在這裡？剛才實驗失敗，然後我沒有逃出那場爆炸。」
映入眼簾的是一顆十幾人合抱的岑天大樹，大樹直插雲霄，陽光透過樹葉，斑斑點點灑落下來。
扭頭看向四周，眼前的景色讓他覺得一陣心曠神怡。
上面藍天白雲，下面碧綠青草，遍地開滿了叫不出名字的五顏六色的花朵，嬌艷欲滴，迎風飛舞。陽光沐浴在其上，顯出耀眼奪目，讓這片森林充滿了原始氣息與無限生機。
「尼瑪！這是要無限循環輪迴的節奏？」
程楓看到地面的花草，才突然清醒過來，此處是他第一次穿越來的狩獵場，還沒有被系統綁定時的靈魂狀態。
飄過這片草地，來到當時他奪舍此界程楓的碎石堆，那塊巨石下，卻沒有了此界程楓，這讓他一陣駭然：「怎麼會沒有？難道歷史改變了？」
忽的扭頭……草地還是草地，古樹還是古樹。
霎那間，那一棵棵古樹慢慢的扭曲，形成了一個個程楓所熟悉的巨大面孔，但，那些面孔在此刻一個個猙獰異常，他們猛地張開充滿腥氣的巨嘴，嘴角帶著一條條還未凝固的緋紅血液，向著程楓飛掠而來。
這一刻，他全身寒毛豎立，似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危機向他緩緩逼近，
「這是……？」
程楓瞬息間本能的飛退開來，那前一刻還於他一起晚餐的邁克爾教授竟然也出現在這裡：「難道是自己死亡後的靈魂把他們帶到了這個世界？」
他不知道，他一邊退，一邊看著這些朝他撲來的讓人恐懼的巨大面孔，不多時，眼中有了迷惘。
「以心為本，萬物可為虛，萬物可為實，心無萬物，則物不可亂心，心才能不變……」
就在那些面孔即將觸碰到他身邊的時候，那蒼穹中傳來九叔公的話語，聲音從遠而近，從小而大，只是眨眼間的功夫，他的腦海便感到一陣陣刺痛。
「啊……」
…………
寶塔第三層，偽娘一直盤腿坐著，此刻的他表情漠然，看起來沒有一絲漣漪。
已經進入第三層3個月了，除了進來的霎那，期間他沒有睜開過雙眼，因為他知道，這裡所有的一切全是虛幻。
腦海中傳來一陣陣轟鳴，他能清晰的感知到，那幻覺的強烈，他的身體四周散發著自己的意志，與外界激烈的抗衡著，每一次來自外界的撞擊，讓他的意志氣息發生難以承受的重創，似變得萎靡不振。
但，過不了多久，他那萎靡的氣息如彈簧般逐漸出現生機，逐漸強大，直至超過他原先的意志，這是置死地而後生的境界。
這種良性循環在2月前他驚喜的發現，這是一場天大的造化，只要在這層堅持數月，那麼他的意志強度能達到別人不能理解的地步。
他沒有去衝擊第四層，而是選擇了留下，在此繼續強化自身意志，如此再次經過了2個月的激烈對撞。讓他的意志已經到了一個讓人駭然的高度，就算此時有靈士的意志前來挑戰，他也有信心挫敗對手。
同樣的寶塔第三層的一處空間，那是一片平原，平原的前方是一片五彩繽紛的巨象山脈，披著散亂頭髮的少年在朝那山脈方向飛奔著。
少年赫然是張雷，此時的他臉龐消瘦，模樣看起來狼狽不堪，但他的雙眼卻是透出無比的堅定之色。
已經4個月了，他幾乎沒有停息的朝那山峰飛奔，腳下一片片綠草飛過，耳邊一陣陣風聲掠過，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踏上此峰，那裡屬於他張雷。
他堅信，在不久的將來，他一定會踏上那座山峰，那五彩繽紛的山峰，那才是他的……造化。
另外一處空間，一身黑袍，表情冷漠的俊朗少年，這少年，是與衛亭有幾分相似的程逸飛。
他那深邃的目光正注視著前方，那裡，是一條波光粼粼，閃著銀色光芒的小河，河的邊上坐著一位拿著竹竿歡快的唱著歌謠的人。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山還是那山，水還是那水，竹竿無?，有緣自來……」
那人頭上帶著蓑笠，讓人看不清他的模樣，但，他的歌聲卻能讓人感到滄桑，他…是一名老者。每次把竹竿提起的時候，便有一條魚兒被釣起，然後被他放入身旁的竹簍，隨後又把那竹竿往河面扔去。
程逸飛已經在此觀看了三個月，老者日復一日的循環著一樣的動作，唱著一樣的歌謠。
程逸飛終於在一月前發現，老者的竹竿絲線上的魚鉤根本就是直的，但，那樣也能釣到一條接著一條的魚兒，似乎沒有空手拉起魚竿之時。
這個發現讓他奇怪，他不明白，他想明白，於是，他站在這裡觀看，在這裡聽老者的歌謠……
「三個月過去了，你在此悟了三個月，你最終懂了麼？」
老者再一次提起了竹竿，這次沒有魚兒，也是幾個月來第一次沒有魚兒出現，老者隨意的把竹竿讓如水中，突然問道。
程逸飛聽聞後，皺了皺眉，這是三個月來老者第一次與他交談，他的表情似有了變化，但他沒有回答老者的問話，因為他不懂，所以沒有回答。
「唉！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山還是那山，水還是那水……」
老者搖頭輕歎，那輕歎不知包含了多少歲月的滄桑，他沒有繼續追問，又唱起了那首歌謠。
程逸飛低下頭，目光第一次離開了老者，他看著腳下，看著那沙灘上的沙粒，沙粒很細，透著光亮……
許久，許久，他終於再次抬頭，目光落在老者身上，目光有了激動，他緩緩盤腿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