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1 文 / 糗人無愛
不多不少七張紙條,拼到一起竟然真是半幅輓聯的規格,只是上面卻只寫了四個字:贈君一命這是什麼意思?是要告訴我送我一條命嗎?送我命幹什麼?我能多活一輩子?還是說我本來就該死了,又有人送了我一條命?
我正思考,眼鏡男就又要走。我瞪了他一眼,他就又坐下了。
渾身不自在的想找話跟我說,又明顯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頭要炸開了,強忍著抽了根煙,我問他,第一次發現紙條是什麼時候?
眼鏡男搖搖頭,說他也是早上上班才發現的,這估計得問他兒子。說著就又要起身說把他兒子帶過來讓我審問。
我擺擺手趕緊說算了,我心裡面已經有了個猜測,越想越覺的自己的猜測是對的。越覺得自己的心被抓緊了。
一張紙,被分成了七份,錢哥要我出去躲一個星期。
他是不是就是為了讓我躲這些紙條。
這紙條的內容究竟包含了什麼訊息,讓錢哥不直接告訴我。
還是我推算錯了,後面還會有別的紙條?這還是錢哥給我線索?
我混沌了,咬著牙才沒叫出聲來。幸好眼鏡男就在我旁邊,我還不至於感到這個家是那樣的空曠。
我一直在胡亂的推測,眼鏡男又趁機告辭。這次我沒留他,估計有他在也幫不上什麼忙。
誰知道他剛起身,房間的燈一下全滅了。
眼睛男嚇了一跳,我明顯感覺他摔到了沙發的那一邊。
我到沒覺得有什麼,因為有更大的恐怖罩在我頭頂上,這種偶爾停電,反而不會讓我感到害怕了。
眼睛還不能一時適應黑暗,我只好朝著黑暗問他,你沒事吧。
他竟然不回答。
我也就懶得理他,雙手揉著頭,繼續想一個星期以來的這些事。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聽見樓下那些罵娘的人開始歡呼來電了。
家裡的燈也一起亮了起來。
我抬起頭看見眼鏡男哆哆嗦嗦的站在茶几前面,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我心說一個停電至於把你下成這樣嗎?一低頭,看見他褲子都濕了,地上一灘水。
我一下沒忍住笑了出來,心想放他進來是對的,擺明了給老子解悶來的,這樣我還能心情不那麼壓抑了。
嘴上也就跟著問他:你都摔到沙發上了,就甭起來了啊,老實在沙發上呆著不就完了麼,亂跑什麼?
他聽見我的話,嘴一下張的更大了,哆嗦嗦的才擠出幾個字一聽差點也把我嚇尿了。
他說:剛剛剛那那那那不是我!!!我立刻轉過頭去看沙發的另一邊,空空如也。
我上下牙不停的在撞擊,我完全控制不住我自己的身體了,我不敢眨眼睛的盯著沙發,彷彿沙發那邊會隨時蹦出一個人來。
其實我到很想真的蹦出一個人來,起碼我還能跟他搏鬥拚命,人最害怕的,永遠不是擺在面前的恐懼,而是來源於未知。
過了一會,我稍微平靜了一些,便起身在房間四周查看。眼鏡男明顯已經嚇到不能動彈了,就站在原地壓著嗓子問我,你你說.是什麼?他是不是還在這個房間裡。哥們我求求你踹我一腳,我自己動不了。
說實話,我現在的心境比他強不了多少,我也只是裝著膽子,咬著牙,在房間裡面轉。
剛轉了一圈,就聽我身後的眼鏡男轟隆一聲摔在地板上。我以為他發現了什麼,誰知道他卻指著我,干張嘴死活說不出話來。
我也惱了,這種時候他媽的這不是要嚇死人嗎?過去就給了他一腳。這他才能勉強斷斷續續的說出話來:你背背後.後貼貼了個個人!!!
我聽見,立刻雙手向身後抓去,感覺背後有一張不小的紙,我慌慌張張的將紙揭了下來,一看又雙腿一軟,這他媽什麼時候貼在我後背上的!我揭下來的應該只是一部分,花花綠綠的紙。我雙手繼續在後背摸索著,覺得應該還有剩餘的沒被弄下來,我背過身讓,眼鏡男幫我。
他死活不肯,我被逼得沒法,只能告訴他如果他不照我說的做,今晚上,他會死在這裡。
他這才搖晃著手,把我後背的紙一點一點撕下來。
我把這些紙重新拼好,就又詫異了。
竟然是個人的模樣,大概有半米長,穿著紅衣裳綠褲子,臉笑得十分僵硬,看著就說不出的詭異。
簡單看了兩眼,我也後退了兩步。
這是什麼啊?這不是給死人燒的童男童女的紙人皮嗎?
是誰貼在我後背上的?是眼鏡男?還是真的剛剛進來了什麼人?
貼我後背上幹什麼?我一想冷汗就下來了,心說這不是要讓我當紙人給誰陪葬吧!
眼鏡男給我揭乾淨紙,就一直縮在一邊。想走又動不了,只能渾身的哆嗦。我猜他肯定把今天晚上來找我當成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了。他見我望著紙人出神,也好奇的爬過來看。
剛看了一眼,他就嗷了一聲,徹底暈過去了。我伸手探了探他還有鼻息,也就放心讓他這麼在地板上躺著了。
能暈過去對於他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了。我忽然覺得房間裡一下冷了不少。心裡倒是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了。
人總要有一個接受恐懼的過程,我盤算著如果這種事情天天圍著我陰魂不散的出現。是不是過一陣子我也就見怪不怪了。
我回到臥室穿了件衣服,又開始端詳這個紙人皮來。
越看越覺得心裡毛毛愣愣的,想隨手從窗戶丟出去,又怕這是什麼關鍵的線索。
乾脆拿了個毛巾蓋了起來,又去研究那幾張紙條。
我回到沙發上從眼鏡男身上邁過去,落腳的時候還要留神踩著他那一灘尿。忽然覺得他這麼躺在這裡特別礙事,我就推了他一下,想讓他起來把他的尿收拾乾淨。
一推這孫子不僅沒反應,還借力翻了個身。我一看這種狀況,也就懶得理他了。
自己拿了拖布把地板弄乾淨。
拖著地,我就一邊低著頭想著那個紙人皮。
心理面有了個疑問,為什麼眼鏡男看見那個紙人皮立刻就暈倒了。
於是我又把毛巾掀開,帶著疑問又去看。
如果要不是我面臨的這些局面讓我不得不看它,我想我怎麼著也沒有這決心。
幸好屋子被燈照的十分亮堂,但也掩蓋不住紙人皮散發著這種無孔不入的詭異。
仔細打量起來,這張紙人畫工還是比較粗糙的,臉上的五官一看就是隨手勾勒了幾筆。
說抽像不抽像,說兒童簡筆畫還沒有那份孩子氣。
可是我這麼一直看下去吧,竟然看出來點特別的感覺。
因為我覺得這個紙人不是憑空隨手畫出來的。
它是照著一個人被畫出來的。可是他像誰呢?我應該見過這個人。
想著我就看向眼鏡男,心說不會又是這麼邪乎的事情吧。
但手還是沒有耽擱的伸向了他的臉,我把他的眼鏡輕輕的取了下來。
屏住呼吸,生怕他這個時候醒過來。
卸下眼鏡之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產生了心理作用,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張紙人是照著眼鏡男的模樣畫下來的。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如果要真是這樣,這張紙人所表達的意思是什麼?
難道並不是來害我的?而是救我的?提醒我眼鏡男其實根本就是個,死人?
我一個激靈,站了起來,餘光瞄了眼鏡男一眼。
他睡得很香,像是做了什麼美夢,嘴角若有若無的上翹,好像在笑!
這下我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膽怯了,直感覺血在我身體裡四處亂湧,要把我的身體撐爆了。
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叫他起來問個清楚?還是我應該離他遠點,躲得越遠越好。
我有些束手無策,只能站在原地安慰自己。不管他是什麼,他這個體格我還是有把握保證自己安全的,沒什麼好怕得,沒什麼好怕得。可是越安慰,就越害怕。我竟然躲到了門邊上,心說你要是有什麼舉動老子立刻開門逃跑。
靠著門,我才發現自己還拿著他的眼鏡,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隨手就戴了起來,想騰出兩隻手來拿點什麼順手的傢伙。
又過了一會兒,我見他還是一動不動的。也就不那麼警惕了。
心說,每次都是這樣,沒什麼大事,都是自己把自己嚇得半死。
我打算去洗個臉清醒一下,到了洗手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都快沒血色了。然後我就又發現了一個讓我重新頭皮發麻的事情。
鏡子裡的我是戴著眼鏡的,我竟然忘記了還戴著他的眼鏡。
可是這眼鏡,我戴起來為什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視力一向很好,戴近視鏡多多少少也會應該不適應、
我摘下眼鏡,又戴上。才明白他的眼鏡根本就是沒度數的。
我又一下緊張了起來,把頭從洗手間探出去看他。
幸好他還是爛泥一樣的攤在地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