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二 舊友（一） 文 / 井中無花

    喬嵐清雖然答應和蘇悅然交往試試看，可是並沒有實質性的表現。

    每天的一通電話是蘇悅然給她打來的，每週三次的約會是蘇悅然約她出去的，而她著實沒有付出太多。

    遠在意大利的程語源不惜國際長途電話費和她煲電話粥時得知了此事，開心得不得了，從他們在摩天輪上開始，到每週三次的約會，什麼都刨根問底的問了個遍，喬嵐清不好意思說的細節，都被她腦補了個遍，跟親臨現場的效果一模一樣。

    「喂，你們兩個那天在摩天輪上親上了沒有？」

    「…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啊…你倒是想點兒好的啊。」喬嵐清一臉黑線。

    「這不好麼？這不好麼？多浪漫啊，摩天輪上的親吻。快別不好意思了，趕緊說說。」

    「蘇悅然是這種人麼…」喬嵐清覺得已經和她無法溝通了，每次一說蘇悅然，程語源必然得想歪，絕對沒跑兒。

    「這麼說你們真沒…？」那邊有什麼東西光當落地的聲音，隨即聽到程語源的關切的詢問，「你沒事兒吧…哎喲，小心點兒，可別燙著了…等一會兒我打完電話…喂，喂，喬喬，你在聽麼？」

    「出什麼事兒了？」

    「沒什麼要緊的，撞著人家了，還好沒燙著他。嗯，繼續我們的。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什麼？」

    「蘇悅然一定對你很好吧，有沒有很幸福，日子有沒有很充沛，有沒有很飄飄然~~」

    「我飄什麼啊？反倒是你，要在意大利呆一個暑假啊？」

    「嗯，有這麼個打算。哎，別岔開話題。我猜著蘇悅然親你是有原因的，你看你拖了這麼長時間都不肯跟蘇悅然在一起，就上個摩天輪，就從了他了，你又這麼保守，所以我覺得他就是做了一些讓你不得不從的事兒。」

    「想像力真豐富。就沒有純粹的感動啊？別老把蘇悅然想成這樣，他真的很正直的。」

    「恩恩，好吧，你那邊快十點了吧，快洗洗睡吧，我下午還跟朋友出去呢。」

    她不是跟父母一起去的麼？喬嵐清挺詫異，「這麼快就在意大利交到朋友了？語言沒有問題吧．．．」雖說現在大家都會說英語。

    「額．．．恩恩，偶遇嘛，中國人的緣分，嘿嘿．．．沒事兒你也主動約著蘇悅然出去玩玩兒，別老等蘇悅然的通知，他心思挺細膩的，對他好點兒。」

    喬嵐清想想，覺得她說的也對，「謹遵教誨，明天我就帶他逛街去。拜拜。」

    臨睡前的晚安短信，喬嵐清側面的問了問蘇悅然有沒有時間。

    「怎麼了？明天想出去嗎？」

    「前幾天媽媽跟我說百貨商場三樓有一家冰激凌特別香，我想和你一起去呢。你有空麼？」

    「當然有，隨時有空。「

    「那明天下午吧，四點好麼？」

    「行，到時候我去接你。」

    喬嵐清本來想說她自己能去的，想了想，回了個『好』。有人這麼照顧她的感覺，很不壞呢。

    也許現在的情況和她理想中的有一些差距，可是人要學會知足不是麼？偏偏去想那些不可能的，求而不得的，那種痛苦難過的感覺，真的會讓人心碎。

    第二天下午出門前，喬嵐清特意洗了個澡。一般情況下這個點兒出門去，蘇悅然不到九點不會放她回來的，如果困了累了，還要強打著精神洗澡。這種事情遇到過兩次了，她可是變聰明了呢。

    洗過澡，又換了條紅色的及膝連衣裙，微濕的頭髮披散下來，恍惚一瞬的，她自己照鏡子的時候居然覺得裡面的人是程語源。有點…成熟了…不太符合她的風格。

    「媽媽，我晚上出去和朋友吃飯，你不用做我的飯了。」

    「哎，打扮這麼漂亮是要去哪兒啊？」喬媽媽被紅裙閃了眼，視線立刻從電視劇上挪到了喬嵐清的身上。

    「同學約我呢。」

    「這裙子是去年買的吧？新買的你不穿，非放上一年…我說你這是從哪兒扒出來的啊？」

    「還行吧？」喬嵐清在媽媽面前轉了個圈兒，美滋滋的道。

    「可以可以，小丫頭學會臭美了。」笑著笑著，喬媽媽察覺出來不對勁兒了，「不是，你給我說清楚，哪個同學啊？蓓蓓？小影？景原？」

    「不是他們，你不認識的，我們學校的同學。」喬嵐清被問的不自在，含含糊糊的道。

    「清清你過來。」喬媽媽拉著她的手將她拽到了自己跟前，「你跟媽媽說，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媽！」

    「我猜是。」

    …

    「是不是？你倒是跟媽媽說說。」

    「沒有！真沒有！」喬嵐清少見的急躁起來。

    「沒有就沒有啦，好好說話嘛…你也大了，媽媽也是從你那時候過來的…」說著，喬媽媽捂著嘴巴呵呵笑了兩下，「就是晚上十點之前要回家哦，不能在外面留宿，聽到沒有。」

    「昂。你放心吧。」喬嵐清鬱悶的挑著眉，媽媽的心思真是跟小女孩一樣呢。

    「唔，今天要早一些回家，六點之前啊。」喬嵐清上車後的第一

    句話就是這個，語氣還不太友善。

    「可是現在都快要四點了啊，兩個小時，完全就是跑在路上了…難道今晚有別的事情麼？」

    「沒有啊。」

    「那是怎麼？」

    「就是…就是那樣想的啊，早回家嘛。」

    蘇悅然盯著她細細看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你今天看起來好奇怪啊。」

    聞言，喬嵐清立刻扳過後視鏡，鬱悶的眉毛挑的更高了，「還好吧？很奇怪麼？」

    「怎麼不奇怪啊，你看看你這是什麼表情，眼睛瞪得這麼大，眉毛還挑的這麼高，發明的新表情？」

    被他這麼一說，喬嵐清立刻感覺自己的表情奇怪無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有啦，就是有一點鬱悶，這兩天身邊的人都在胡思亂想。」

    「胡思亂想？」

    想到程語源昨天晚上說的話，喬嵐清立刻起了捉弄之心，「是啊。都不把你當成好人呢。」

    可蘇悅然一點都不抓重點，愣了一下，便瞇著眼睛一點點貼近喬嵐清，「不把我當好人你倒是鬱悶什麼？就這麼維護我？」

    喬嵐清哀歎一聲，望望車頂，「程語源總覺得你會非禮我。」

    ….

    「我長得像這種人？！」

    「所以說嘛。」

    「喬嵐清，我發現你變了耶。」

    「嗯？」

    「現在居然會厚著臉皮**我了，嗯，雖然只是語言上的。不錯不錯，有進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