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九 開學 文 / 井中無花
做一個千瓦的超級大燈泡真的是很不美妙的事情。
喬嵐清被兩人的肉麻刺激到了,午飯都沒有吃進去多少,只顧低著頭一個勁兒的喝水,唯有那兩個人互相餵食的起勁。
回來一個小時內,上了三趟廁所。
宿舍的人貌似已經來齊了,走之前還是空餘的兩個床鋪已經鋪的整整齊齊。
正躺在床上要進入夢鄉的時候,忽的聽到一串鑰匙聲響動。
一下子睡意全無,支起了腦袋,想看看舍友是什麼樣子。
一陣開鎖聲之後,入眼的先是一隻粉紅色的大皮箱,看起來極為沉重,推著它緩緩前進的人被靠近門一側的床鋪擋了個嚴實。
喬嵐清坐起身,手撐著護欄往那邊看。
一點都不誇張的,喬嵐清真要懊悔自己語沒有好好學,詞彙居然那樣的匱乏,只能用『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這樣已經被人用得乏味的詞彙。
女孩兒抬頭,恰和喬嵐清對視。
喬嵐清覺得自己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你好啊~」女孩兒將行李箱放置在角落裡,「我叫程語源。」
喬嵐清瞧著她,越發覺得兩人曾經見過,眉眼間總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可這麼漂亮的女孩兒,若是見過,怎麼可能會不記得呢?
「我是喬嵐清。」
「你是本市的麼?」
「嗯。」
「我也是。早上來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回家一趟拿東西,這人都來齊了。你見過另外兩個人麼?」
喬嵐清搖搖頭,「我是第二個來的,剛剛出去吃飯了,也沒見到。」
「啊——真是期待呀。」程語源身手敏捷的爬上床,翻過身來面對著喬嵐清,「我還是得第一次住校呢,你呢?」
「我也是。」
程語源側身拉過床尾的一個收納箱,在裡面挑揀著什麼東西。
喬嵐清正準備躺回去睡覺,程語源突然扔過來一個什麼東西,正好砸中她的小腹。
「陪我一起吃東西吧。」
喬嵐清拿過程語源扔來的東西,是一塊兒牛奶巧克力。
「中午沒吃飯?」
「吃過了啊,這跟午飯沒關係,就是飯後甜點。」
喬嵐清也是嗜甜的,歡喜的拆開了包裝紙,塞進嘴巴裡。
一股牛奶巧克力的甜軟黏膩的口感在口中擴散開來,真是無比的滿足啊。
白吃食可不好,喬嵐清也會禮尚往來。況且巧克力一入口,真是一點兒困意都沒有了。
立刻翻身下床。
來學校之前,喬媽媽特意去超市給她買了一袋零食。因為開學以後就先要軍訓,每日的運動量很大,晚上餓了也買不到吃的,所以覺得還是先給喬嵐清備一些零食比較好。
一大包的零食還未拆開,就擱置在桌子上,喬嵐清本就想等舍友們來了一同分享,所以也懶得再放起來。
還沒有將塑料袋的死扣兒打開,又有人進來了。
兩個女孩兒,其中一個還是喬嵐清認識的。
那女孩兒看到喬嵐清也明顯愣了一下,卻沒有主動與她打招呼,似是真的不認識一樣。
思及那時看到的那一幕,喬嵐清心裡也是瞭然,卻並沒有任何的表示,只等待著凌安放下心結。
其實她對凌安真的沒有一絲看不起的意思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秘密,哪有正值青春的少女真正願意委身於那些年歲能做爸爸的男人?一定是有什麼苦衷吧。
只是這樣在人意料之外的見面,讓人尷尬的緊。
「你們好啊~」程語源自來熟的坐在床上衝兩人揮手,微微探身。
凌安點了點頭,有些慌張的上了床,也不理會熱烈討論的幾人。
這麼別彆扭扭的,也不是個事兒,喬嵐清總想找個時間緩和一下兩人的關係,卻總被凌安三言兩語的推卻,意思竟是不準備跟喬嵐清有什麼交集。
有一天喬嵐清和程語源又在分零食吃,只有凌安躺在床上玩手機,不發一言。
喬嵐清拿了餅乾到她床前,輕喚了兩聲。
凌安不吭聲,一動不動的繼續玩手機。
「凌安…吃東西。」喬嵐清又喚了一聲,想著若是凌安再不回應,就不打擾她了。
沒料凌安一下子從床上坐起身,連帶著床都在晃動,嚇了喬嵐清一跳。
還以為凌安要吃東西,喬嵐清高舉著手地給她。
她卻不接,直勾勾的居高臨下的看著喬嵐清,薄唇輕啟,「喬嵐清,以後咱倆就當不認識。」說完,又『咚』的一聲砸回床上。
喬嵐清愣了神,真的沒有意料到她的態度這麼過激。
程語源從第一天起,便不怎麼喜歡凌安,覺得她太過於孤僻,現在看她對喬嵐清發脾氣,心裡反感更甚,只是看兩人的情況,好像是自從前積累下來的恩怨,她也不好插嘴。
只攬了喬嵐清的肩膀走到一邊去,
繼續該吃吃該鬧鬧。
越是這樣,喬嵐清越覺得心疼凌安。女孩子被人撞見最不堪最想要隱藏的一面,是要有多麼擔驚受怕啊。
臨睡前,還是忍不住給凌安發了條短信,想要安撫她一下。
只有一句話。
「我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而且一直都是朋友。」
凌安並未給她回復,關係還是一點都沒有緩和,好像那短信發錯人了一樣。
每天面對著一個冰一樣的人,宿舍的人也都活躍不起來。
某日,程語源終於爆發了。
趁著喬嵐清不在,抓緊時間和凌安聊了兩句。
「凌安,你和喬嵐清以前就認識麼?」
回答很乾脆,「不認識。」
「哈哈,我還以為你們認識呢。」
「有些人,認識了還不如不認識。」
「她惹你生氣啊?」
凌安有些不耐煩,卻還是將那句,「你少多管閒事」吞了回去,擺出一臉惆悵,「我…如果真的只是這樣倒好說了。」
這副委屈的樣子,很容易先入為主的給人一種她才是受害者的感覺。
程語源也不敢再問下去,心裡已有了較量。
雖說她不是那種道聽途說便判定一個人的,可淩安的這種話難免會給人心理暗示。
自此,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有些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