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九 遇見 文 / 井中無花
喬爸爸早就托人為喬嵐清打探了消息,是以在成績公佈以前,喬嵐清就知道了自己的分數。
在喬家家長的意料之中的分數,過a大的分數線是綽綽有餘,家人無一不是心花怒放的。
只有喬嵐清,還是心有不安,萬一是看錯了…她忍不住的擔心。
可父母那樣的開心,她也硬將喉頭的話嚥回了肚裡去。
喬爸爸開心的說要請全家人吃飯,以示慶祝。
原本喬嵐清是不想去的,可轉念一想,高考也都過去了,暫且相信這個分數,讓自己放鬆一下也好。
沒想到,卻是高考前雲暮影帶她來過的餐廳,似乎也是霍景原家開的。
遙想那時還是憂心忡忡的,只是高考過了也就是過了,真的沒有體會到什麼特殊之處。
失敗會大悲,成功了卻不會大喜。
是不是因為負面的情緒太多了?也是,應該換一種心情看世界了。
然而,不待她的情緒轉換完畢,便受到了個不小的驚嚇。
有些時候就是那樣的巧,明明在小小的校園中幾個月都不見一次面的人,就在她這偶然一次出門吃飯的時候撞見了。
並不寬闊的走廊上,兩人迎面相遇。
女子身著艷紅色的吊帶,超短牛仔褲,妝容妖艷濃厚。起初只是讓喬嵐清覺得這女孩兒挺熟悉,但並未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是誰,思索了一瞬,才不確定的喊了聲,「凌安。」
語氣極不確定,她是不是認錯人了呢?凌安怎麼會這副打扮出現在這裡?
那女孩兒整副心思都放在了身邊男人的身上,絲毫沒有注意到前方的情況,直到喬嵐清喚她的前一秒,還窩在男人懷裡和他說笑著。
聽到喬嵐清喚她,先是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
她著實是沒有想到在這裡還能碰上熟人,震驚極了,回過神來才想起否認。
「你認錯人了。」
她佯裝鎮定,可顫抖的聲音卻洩露了她萬分驚慌的情緒。
若是她不說話,喬嵐清還不敢確定。
可現下,這聲音分明就是凌安。
若說兩人長得像,還是有可能的,可身形聲音都如此相像,這種奇怪的事,可能人一生也碰到不了幾回吧。
正當兩人都是心緒翻湧,腦中一片空白的時候,一直被喬嵐清忽視的男人出聲了。
他非常熟稔的稱呼女孩兒為『安安』。
「朋友?」
凌安這下是想否認都沒有辦法。只能僵硬了呵呵笑了兩聲。
霍景原曾經說過,這裡是會員制的,有錢都未必能進的來。是以喬嵐清只當凌安是為人低調,不想讓別人瞭解到她的家庭狀況,也沒有多問。
看面前這個男人,應該是凌安的叔叔?…
不知道是什麼關係,總之叫個叔叔準沒錯,禮多人不怪。
「叔叔好。」
喬嵐清並沒有察覺到當她叫出口的那一瞬,凌安的面色難看至極。
「嗯,你好。」男人含笑和喬嵐清問好,只是並不那麼慈愛,只是傲然,客氣,疏離。
寒暄不過就是這樣,禮節已經做到,喬嵐清正準備和二人告別的時候,聽得身後有人叫她。
「清清,你走錯地方了。」是爸爸。
剛剛他去停車場停車了,聽喬嵐清說她來過這裡,便放心的讓她自己從大門先上樓了,喬媽媽去姥爺家接人,來電說是早就到了。
喬嵐清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她以為是在室內,而且又不是陌生的地方,所以自己一個人找到房間是沒問題的,卻沒想到,這七拐八拐的走廊,反而更容易讓人走丟。
還不待她開口,面前的男人便上前一步,越過凌安站在她的身邊,和爸爸打著招呼,「喬總好。」
「李經理。」喬爸爸也是一臉笑意的。
顯然,兩人是認識的。
喬嵐清驚喜交加,沒想到凌安的家長居然認識爸爸,真是緣分呢。
卻沒瞧見凌安層層粉底掩飾之下的面色如土灰。
「這是您的女兒?」
得到了喬爸爸的肯定以後,剛剛一直端著端莊穩重的架子對待喬嵐清的男人,突然大力的讚揚起她來,「我還奇怪,這是誰家的姑娘,長得這麼漂亮,原來是您家的啊。這就怪不得了,也只有喬總您教出來的孩子,才有這份氣質了。」
這話喬嵐清怎麼聽怎麼彆扭,雖是得了誇獎,可也知那人不是真心的,並不覺得高興,反而是面色不佳的看著爸爸。
喬爸爸怎麼會不知喬嵐清的性格,其實他也一樣,最討厭聽那種吹捧溜鬚拍馬的話,但是並沒有如喬嵐清一樣,老老實實地表現在臉上。
含蓄的笑了笑,便客氣的與二人道別。
喬嵐清和爸爸走出了好遠,才開口問道,「剛才那個男人,你們認識?」
喬爸爸點點頭,「這裡的經理,見過幾次面。」
&
nbsp;「他姓凌?」
喬爸爸皺了皺眉,「你怎麼這麼問?」
「他後面跟那個女孩兒,我們倆原來玩兒的挺好,叫凌安。」喬嵐清頓了頓。「那應該是他的親戚吧,看著兩人挺親的。」
聽到這兒,喬爸爸心中咯登一聲,什麼親戚,分明就是…喬嵐清不明白,可他這在社會上混跡多年的人怎會看不透?
女兒怎麼有這種不三不四的朋友,可真別被帶壞了。
喬爸爸知曉喬嵐清是分得清是非經得起誘惑的人,可是和剛才那女孩兒那樣的人相處,只怕稍不注意便會惹上麻煩。
防患於未然,還是提醒喬嵐清一下好。
「我剛剛喊他李經理,你說他姓什麼?」
「哦,沒有注意聽。」喬嵐清彎了眉眼,笑的像一個孩子一樣沒有防備。
「清清。這個世界上,許多人都不像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樣,他們的內心和他們的生活,都是你所看不到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覺得那個女孩兒和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
喬爸爸也不好說的太明白。
聽爸爸這麼一說,喬嵐清才感覺到有些不對頭。
不論是父女還是親戚,可凌安是個大女孩兒,男女有別,就應該注意一些了,怎麼還那樣親密的抱在一起。
他不是少不更事什麼都不懂的純純少女,蓓蓓也同她說過有不少女大學生被包養的事。
只是凌安才高中剛畢業…
心裡一寒,她再不敢繼續往下想。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她無權干涉,只是曾經一天是朋友,她就不可以也不願將凌安往壞處想。
眼見為實,一切的猜測都是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