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章 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文 / 文刀爍爍
舒芹根本就不相信紀秀梅那些誇張事實的故事。
「那你現在為什麼要來這裡呢?搞成這付模樣!」舒芹揄揶著著笑。
「還不是因為吳理光那個老不死的,又找了一個小的,把老娘給一腳蹬了。老娘要是能回到深圳去,一定會找到那個臭不要臉的婆娘算賬。」紀秀梅咬牙切齒地罵道。
舒芹聽到紀秀梅嘴裡蹦出「吳理光」三個字時,突然覺得在哪裡聽到過。
可不是麼?前世故事裡,就有這麼一個人物啊!
在蔡國,「男寵」專業培訓基地裡的老闆,名字就叫吳理光。
紀雲、韓虎就是被吳理光看中了,將他們囚禁在培訓基地裡,餵了抑制雄性生長的藥物,訓練他們成為了非常優秀的「男寵」。
當時,紀雲的母親還嫁給了吳理光來著。
後來,吳理光被韓虎給殺了,他的培訓基地也被韓虎付之一炬。
「我是小三,她還是小五呢!臭不要臉的!吳理光也不是個好東西,老牛吃嫩草。六、七十歲的人了,還找二十歲不到的女人……」紀秀梅在那裡喋喋不休、歇斯底里地叫罵著。
舒芹的思緒被拉了回來。
看著眼前的紀秀梅,聽著她惡毒叫罵的話語,舒芹又了一些新的感悟。
「不是冤家不聚頭」,在吳理光和紀秀梅身上,又一次體現了這句話是多麼的經典。
前世的故事裡,吳理光看上紀秀梅的美貌,娶回去當小。卻對她並不好,老是折磨她。還給她喂慢性du藥,使之成癮,無法擺脫他的控制。
紀秀梅,在前世是紀雲的母親。在這一世,又成了紀雲的轉世——明小雅的母親。
從前世的母子關係。變為今生的母女關係。
這一世,紀秀梅又一次認識了這個名叫吳理光的男人,並成為他的小妾。
或許,紀秀梅在吳理光那裡,確實是有過過幾年好日子。
但是,肯定沒有紀秀梅說的那麼好,那麼誇張。
而且,色鬼永遠都是色鬼,吳理光六、七十歲了,依然改不了色鬼的本性。自然。年老色衰的紀秀梅,只有被更年輕美貌的女子給頂替了。
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如果當年紀秀梅安安心心跟明小雅的父親過日子,明小雅的父親也不會犯事,也不會去坐牢。
他們的家也不會破,明小雅也不會被送到孤兒院了。
又或者,紀秀梅當年自知悔改,沒有將明小雅拋棄,重新找個男人好好過日子,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吧。
紀秀梅得到如今這般慘淡淒涼的下場。只能說是她咎由自取。
不值得同情。
紀秀梅幹活挺慢的,舒芹不想幫忙,只是在一旁出聲指導她該怎麼做。
就這樣,舒芹在紀秀梅那兒呆了大半天時間。
從來不幹活的紀秀梅。做完一切家務活後,累得躺在床上起不來了。
舒芹正要離開這裡,回陳容家去。
灰暗的天空,突然毫無預兆地打了幾個響雷。下起了大暴雨。
看著傾盆而下的暴雨,舒芹返回屋中。
早上,她和陳容一起的出門。天氣好得很,沒有帶雨傘。
明小雅這裡也沒有傘,只好等雨小一點才能回去了。
紀秀梅躺在床上,本來已經睡著了的,突然翻了一個身,不安分地哼出聲來,「哼哼哼,痛痛痛。」
舒芹走過去看她,發現她全身顫抖,滿臉慘白,冒著虛汗,表情狀似非常痛苦。
「阿姨,醒醒啊!你怎麼啦?」舒芹伸手推了推紀秀梅的身體。
紀秀梅非常瘦,就像是只剩下一身硌人的骨頭一般。
舒芹不敢用力推,怕力量使大一點,把紀秀梅給推散了架。
「我不舒服,很痛,全身都痛……」紀秀梅緩緩睜開佈滿鮮美血絲的雙眼,虛弱地喘氣。
舒芹把手搭在她的額頭上,緊張驚呼:「好燙哦!發燒了。」
紀秀梅這病發得快而猛,之前一點徵兆都沒有。
幸好有舒芹在她身邊,不然的話,紀秀梅生病根本沒人知道,說不定就死在這裡了。
舒芹沒有伺侯病人的經歷,被她這個樣子嚇得有些手足無措。
怎麼辦?怎麼辦?
外面驚雷陣陣,打得舒芹心驚肉跳。
「冷靜,冷靜。」舒芹趕緊讓自己保持鎮定狀態。
家裡沒藥,又不知道紀秀梅到底生了什麼病。
「沒辦法了。阿姨,我送你去醫院吧!」舒芹想了一會兒,只好扶起紀秀梅往醫院趕。
「哼哼哼,痛死我了。」紀秀梅點頭答應著。似乎病得渾身無力,下樓的時候差點摔倒。
舒芹沒有辦法,忍住剛醫治好,還沒有完全恢復健康的腳傷,背著身材高大的紀秀梅下樓。
累得氣喘吁吁,汗流浹背。
天上的雨,依舊下得很大。舒芹和紀秀梅身上的衣服被雨淋濕了一些。
門口的保安,老遠看到舒芹背著紀秀梅下樓來,起了好心,在小區門口幫舒芹攔了一輛出租車。
「不要送醫院,我不要去醫院。」紀秀梅掙扎著,死活不肯上出租車。
「為什麼?不去醫院的話,你會死的呀!」舒芹嚇唬她道。
「死就死吧!反正我不去大醫院。」紀秀梅非常固執。
舒芹以為紀秀梅跟她一樣,不喜歡大醫院裡的蘇打水味道。
舒芹想了想,對她說:「那就去小診所吧。我認識一家醫術不錯的中醫館。」
「嗯。」紀秀梅這才上了車。
坐在車上還不停地哼哼。
於是,舒芹把她帶到了袁秋澤的中醫館。
中醫館的門外還是掛著「暫停看診」的牌子。
袁秋澤的車已經修好了,剛離開成都,去了鄉下。
醫館內就只剩下素蘭一個人。
由此紀秀梅堅持不肯去其他地方醫治,還沒有取得醫生資格證的素蘭,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素蘭以前在醫院是個護士,多少懂點醫術。一邊給袁秋澤打電話,一邊給紀秀梅治療。
其實。紀秀梅的病根本沒有她表現出的那麼嚴重,就只是普通的傷風感冒,外加有點發燒而已。
要說這個紀秀梅還真是太會折騰人了。
又是嘔吐,又是頭痛,一會兒燒退了,一會兒又開始燒起來。
病就病了吧,還不像個小孩似的,一直不肯好好配合治療。
這麼一折騰,時間一晃就到了深夜。
紀秀梅這個時候終於消停了下來,身體也像是好了些。安靜地睡去。
舒芹和素蘭連晚飯都沒有吃,就圍著紀秀梅打轉了。
「對不起啊!素蘭,給你添麻煩了。」舒芹滿臉歉意地對素蘭說。
「沒事。舒芹,你不用跟我那麼客氣的。」素蘭安慰道,然後又看著舒芹說:「不知怎麼回事,跟你在一起時,我覺得跟你認識好久的感覺。」
舒芹自然知道,因為前世的時候,她們就在一起生活過。曾經有過「家人」般的感情。笑著對素蘭說:「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或許,我們前世就認識了。」
「哈哈!或許吧!可是,誰能記得前世的事呢?」素蘭只當舒芹在開玩笑。
聽出素蘭不相信有前世,舒芹只能低頭靦腆地笑。
前世的故事。她也不能跟素蘭說了。
「你在這裡守著她。我去找點東西來吃,咱倆的肚子都餓了。」素蘭拍拍舒芹的肩。
舒芹看著素蘭的背影,心裡雖有千般複雜的情緒,卻也不能對其傾訴的感覺。很是鬱悶。
這個時候才想起了唯一能傾訴的對象,黃旭。
她想跟黃旭聊聊天啊!
突然,一道閃電劈在不遠處的建築物上。驚雷「轟隆隆」地響起。
舒芹看著窗外閃電劃破夜空,突然想起了陳容。
豁然驚覺,自己沒有回陳容家。一整天也沒有聯繫過陳容。
趕緊拿出手機來,想通知陳容告訴他自己現在的狀況。
卻發現手機沒電了。
舒芹愣住了,心想:陳容回家時,沒有看到她,會不會擔心呢?
又想,即使她不聯繫陳容,陳容也應該打電話聯繫過她吧?
恨不得現在飛到陳容面前,看看他到底有沒有想她,擔心她。
素蘭拿著食品回來時,便看到舒芹眉頭緊鎖,坐立不安,心神不寧的在房裡打轉轉。
「舒芹,你怎麼啦?」素蘭問道。給舒芹遞了一塊蛋糕過來。
「我的手機沒電了。我怕陳容聯繫不到我,會擔心。」舒芹沒有細想,衝口而出。
「這大晚上的,外面還在打雷、颳大風、下暴雨。大家都窩在家裡睡覺。陳容找你做什麼呀?」素蘭有些疑惑。
舒芹聽她這麼一說,懊惱地猛掐自己的大腿。陳容和她在一起住的事情,素蘭不知道嘛。
但是,舒芹不便細說。她還不想告訴素蘭,她就住在陳容家裡。
「這裡有沒有充電器?或是,你的手機裡有沒有陳容的號?」舒芹又問道。
舒芹沒有過目不忘的好記性,沒能記住陳容的號碼。
「充電器我倒是帶了一個,跟你的配不上啊。我的是移動的,你的是電信。我今天才跟陳容見第一次面,沒有他的手機號。很著急嗎?要不要我跟袁醫生打個電話,問問看他那裡有沒有陳容的電話?」素蘭越發覺得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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