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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無情和浪漫 文 / 文刀爍爍

    夜已沉,黑色籠罩著大地。

    石府別院客房裡。素蘭在給媛姬受傷的脖子上藥。

    媛姬呆滯著以淚洗臉,原丘子在一旁看著,不知道該如何勸解她。

    十四年前,她還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端著那杯茶給雪容呈上時,她不知道那是**,不知道有什麼後果。她的母親卻是心腸狠毒的女人,自己不能靠近雪容,竟然指示一個小孩去做那件事。

    當她看到自己的父親喝了她獻上的茶後,倒在地上,嘴裡噴出黑色的血時,她被嚇得直哭,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她的母親為何會要了父親的命。

    後來,她便被母親帶離鄭國,到陳國生活,公子佗養著她們。她變成了巫女,她的母親則成巫神身邊的侍女。

    為了一個巫神侍女的身份,那個心腸狠毒的女人竟然害死自己的丈夫,似乎有點說不過去。但,事實確實如此,她也不知道那個巫神對她的母親施了什麼樣的魔障。現在,她的母親不知又被施了什麼法,竟然逼著她嫁給公子佗。所以,她才會想要結束自己悲慘的命運。

    剛才看到那個長得跟自己父親非常像的人,一時間,產生了錯覺,竟然以為自己已死,是她的父親來接她去極樂世界。

    原丘子告訴她,那個人不是她的父親,只是一個長得跟她父親很像的人。她竟然相信了。

    首先是年紀不符,父親死的時候已經三十幾歲,剛才見到的人看起來才二十出頭而已。剛才那人沒有她的父親健康,臉色也比自己的父親差很多,身材也瘦很多。

    她的父親長得那叫一個帥呀,見過他的人,不管男女老少,沒有不被他那張臉迷倒的。

    原丘子還告訴她,當年害她父親的人,不只是她的母親,還有巫神、公子佗、青松。

    還有其他一些人,原丘子沒有說。

    而她,只不過是被利用的小棋子。

    她恨那些害死她父親的人,為了不知什麼利益,要將她的父親害死。更恨自己,這麼多年來,傻傻地在為那些殺父仇人做事。

    自從父親死後,她便沒有睡過一天好覺,夜夜會做那個惡夢,夢到自己端茶給父親,然後父親死在自己面前,他嘴裡的黑血不停地噴啊噴,血水噴很多,能將她淹死。

    原丘子叫來林子成,兩人告訴她,現在有個計劃需要她的參與,能夠將那些仇人一鍋端除。

    她想都沒有仔細想,就點頭答應了。

    她已經到鬼門關前走過一遭了,還有什麼怕的呢?夜夜夢魘,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還怕什麼呢?

    那些害死她父親的歹人,她一個都不想放過,包括她的母親。

    她的拳頭握緊,眼底的柔弱換成堅強,那雙被仇恨燃燒起來的眼睛,閃閃發亮。

    林子成和原丘子看到她眼神裡的變化,知道已經將她的心說動了。叮囑她,不要再做自殺那些傻事了,要心平氣和地等待時機。以後有事時,會讓小丁子跟她聯繫。如果她有什麼緊急情況要告知他們,也可以通過小丁子聯繫。

    媛姬本來也是一個很聰明的人,現在有了報仇的目標,有了跟她一起剷除仇人的同道。對以後的生活,她自己也有了新的打算。

    等他們把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原丘子才吩咐韓虎、藍余、於田義他們三個趁著夜色,把媛姬送回皇宮。

    她在最後要走的時候,還想跟雪容見一面,卻被雪容拒絕了。

    黎明時分,書琴和雪容裹著厚厚的毯子,坐在房頂上看日出。

    「師傅,為何不再見她一面呢?」書琴望著東方有些白色亮光的天空,將頭靠在雪容肩膀上,問那個從上了房頂後,不說一句話的人。

    書琴嘴裡的「她」,自然是指媛姬。

    「噓!別說話,太陽馬上就會出來了。」雪容將食指豎起在嘴唇上,眼睛緊緊盯著那塊天空。

    書琴知道師傅不想提起媛姬,知趣地閉上嘴巴。

    她知道這樣的機會不多。距離上次中秋節在那客棧房頂看日出,已經有兩月有餘。

    雪容的身體不好,好久沒有陪她一起做這些看起來有些傻氣的事。天氣也越來越冷,以後不能老是來房頂上坐著看日出啊。

    想到師傅的身體,書琴的心又痛了,總覺得師傅隨時會離她而去。現在必須珍惜跟師傅在一起的一分一秒。

    她吸了吸鼻子,感覺到眼睛有些酸澀。

    「小琴,很冷嗎?」雪容感覺到身邊的人,又往他的身上靠了靠,以為她冷了。乾脆將她嬌小的身子完全抱了過來,放在自己前面,把毯子裹得更緊了些。用自己不算高的體溫,來溫暖她。

    書琴感激地抬起頭來,對著他甜甜一笑。

    「跟師傅在一起真的很開心?」雪容看著懷裡的人問。

    「嗯,很開心。除了師傅,沒有誰帶我看過日出。我覺得很浪漫哦。」書琴認真地回答。

    雪容聽了她的話,大笑起來,「就那麼簡單的一件事,也值得你開心?還很浪漫,你真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看來我得告訴小林去,要多對你使些浪漫的招數,早點讓你們兩人在一起才好。」

    「師傅——」書琴嘟著小嘴,扭了扭身子,「你為什麼又提他呀?我說了喜歡的人不是他,是你。」

    「是嗎?那你跟我說說,昨晚是誰背著你,你在誰的背上睡著了?」雪容微笑著逗她。

    書琴立馬緊張起來,全身僵硬,瞪大雙眼,轉過頭來,看著他問道:「師傅,你怎麼知道的?難道你也跟在我身後了?」像是一隻出去**被抓住把柄的小貓。

    「我沒有跟在你們身後,我只是看到你們回來而已。他對你很好,你要認真考慮考慮選他當你的良人。」雪容看到她過余緊張的反應,覺得很好笑,心裡卻多少有點不是滋味,他也不明白為什麼。

    「不用考慮。因為他沒有你好,師傅才是最好的。」書琴看著他的眼睛說。

    雪容躲閃著她逼視而來的眼神,看著漸漸發亮的天邊。

    明明知道書琴心裡有他,他又不敢接受。他想要將她推開給更適合她的林子成,卻又想留住些什麼,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受。

    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還能陪她多久。即使陪她做一些看似幼稚的事,只要她開心,他就想陪著她一起做。

    「快看,太陽出來了!」雪容提醒著懷裡的人,示意她看日出。

    書琴轉過頭去看太陽紅紅地緩緩爬了起來,天色越來越亮。

    舒芹看著這兩人看日出,心裡想:雪容對書琴,比對自己的親生骨肉還要好啊!也不知道這個人是真正的無情,還是假的無情。

    跟喜歡的人一起做浪漫的事,確實讓人嚮往。如果沒有現實殘酷的生活壓力,誰都想這樣過日子。

    他們這是在做夢呢!還是現實一點吧!舒芹自己安慰著。

    雖然還沒有談過戀愛,看那現代那麼多的人,分分合合,就會知道生活不可能一直在風花雪月的浪漫中進行,面對柴米油鹽的殘酷生活時,怎麼可能去做那些虛無飄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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