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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 你是屬狗的 文 / 文刀爍爍

    民間有句俗語云:「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果真如此。

    中秋節後的第二天晚上,天上的月亮似乎比昨晚更圓更亮。

    雪容白天睡得多,加之白天遇到故人增添了些許心事,晚上沒有了睡意,便索性又來到屋頂賞月。

    昨晚跟書琴一整晚在屋頂上聊天、唱歌。小琴對他的依賴,抱著他撒嬌,至今歷歷在目。

    夜色沉靜,雪容依舊坐在昨晚的位置。從琴盒中捧出已經修好的古琴,輕輕彈奏起來。

    一襲黑衣在皓潔的月光沐浴下,明明是一位絕色美男子,卻似優雅嫻靜的女子,如同被遺落在人間的仙子。淡然從容的神情,看不出他的憂傷和喜悅。

    悠悠揚揚的琴音如同沒有被束縛的靈魂,隨著秋風飄蕩在空中。不經意間,竟然彈奏出昨晚跟書琴一起唱過的那首《水調歌頭》的曲調。

    小琴說教她這首歌的人,是未來兩千七百年後的人,莫非真有此事?

    細細聽來,這首曲的旋律太過新穎,雪容從未聽過。以小琴略顯淺薄的知識和見識貧乏的經歷,絕對作不出如此優美雅致、高深精湛的詞來。

    舒芹聽到琴音,便飛上屋頂,坐在他的身旁,認真地端詳著他。雖然不太懂得欣賞古琴藝,但是光看著他彈,就已經覺得足夠,內心滿滿都是溫暖。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如此喜歡他。

    如果雪容知道他的身邊,坐著一個長相難看的靈體,近距離地看著他,會不會嚇得掉下房頂呢?雪容說過見到難看的東西會難受,會沒食慾。

    舒芹想到這裡,便不由自主地挪動了一下,離他稍微遠了一點。

    突然,一道水藍色的身影從屋下翻躍而上,輕盈地落在屋頂上,向著雪容這邊走來。

    林子成?他來做什麼?

    舒芹對這個少年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明明是個花美男,卻為什麼喜歡不起來呢?韓劇中有很多長得像他這樣的花美男,她就非常喜歡。

    看到書琴和他幾次的接觸,很明顯看出來他已經愛上了書琴。舒芹卻為她的前世捏著一把汗,不知為什麼?潛意識裡就會感覺出,他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物。

    林子成在距離雪容三米之外停下了腳步,笑吟吟地看著雪容。

    「雪容兄好雅興啊!明月之下拂古琴,千般愁緒隨風散。」

    聲音不高不低,卻似帶有譏誚的意味。

    雪容鬆開手掌,將猶在顫抖的琴弦按停,古琴發出沉悶的聲音。

    他緩緩抬起頭來,瞥向林子成。從容優雅的微笑,墨黑的眼眸不帶一絲溫暖,柔和的聲音卻似有藏著鋒利的刀芒。

    「琴藝不精,見笑了。卻不知小林為何聽到本人彈奏出的是憂愁之音,或許是小林自己心中有解不開的愁吧。莫非,為的是我的徒兒——小——琴。」說到書琴的時候,故意放慢了語速。

    林子成聽他叫書琴的名字,如此熟稔,如此親熱,相比之下,自己與書琴之間關係太過生疏和冷淡。雖然心有不忿,卻又無可奈何。先認識書琴又如何?這幾個月以來跟她在一起的人是雪容。從她對待雪容的態度,可以看出她非常信任、依賴雪容。

    林子成的眼眸中閃過幾絲複雜的波光,卻很快平靜下來。

    看那雪容孱弱的身體,他還能在書琴身邊多久?

    從原丘子道長的話語中得知雪容中毒十餘年,毒性早已侵蝕他的五臟六腑,深入經絡骨髓。如無解藥,肯怕時日無多。這樣想來,要想得到書琴,還是有機會的。

    想到此處,林子成的嘴角向下彎了一下,諷嘲自己的無能。想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孫林,要得到一個小小的書琴,還用等別人死了之後才行嗎?

    他絕對不能讓,也不可能等。

    雪容以探究的眼神看著他臉上的變化。

    「叭——」的一個聲響,打斷了兩人互相交織較量的目光。

    「師傅,師傅,快幫我!」

    書琴的聲音,又在昨晚她爬過的屋簷下響起。

    梯子被她的腳蹬開,倒在地上。剛才發出的那一聲響應是梯子倒地發出的。

    她用雙手死命地抓住屋簷邊,嬌小的身軀掛在屋簷上,搖搖欲墜。

    「該死,不要命了。」

    林子成的臉上露出怒色,心都揪緊了。腳尖在屋頂上一點,飛身向書琴躍去。

    雪容停下要去救書琴的動作,望著他飛身而去的身影,微笑著搖了搖頭。

    書琴感覺腰身一緊,一股強大的力量包圍著她,帶著她翻上屋頂。力量太大,她的腰上有些痛。

    「痛,痛,痛,師傅輕點。」

    書琴口中不停地叫嚷著,並不知道抱著她的人是林子成。

    「你還知道痛?摔死你就不知道痛了。」林子成聲音變調了,因為怒氣,因為擔心,因為怕她死。

    書琴轉過頭來,瞥了一眼抱著她的人。看清是林子成之後,使勁掙扎起來。

    「放我下來,快鬆開,我又沒叫你?」

    「別動,你想要我們兩個一起都摔下去嗎?」

    林子成那張原本俊美的臉,因為她的拚命掙扎,變成直眉怒目的凶相。

    書琴盯著他那張已經扭曲的臉,愣住了。這人老是跟她過不去,真討厭。

    林子成見她不再掙扎,便鬆開攬住她腰上的手。

    書琴突然抓起他的一隻手,張開嘴就狠狠地咬了上去。

    「啊——」

    林子成手上吃痛驚呼起來,剛才完全沒有防備她會來這招,看來太低估她了。這小女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但不感謝他的救命之恩,竟然敢反過來咬他的手。

    「你屬狗的?為何咬人啊?」

    書琴放開他的手,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對他做著鬼臉,「我不屬狗,屬馬,就咬你了,誰叫你剛才把我弄痛了?報仇,懂嗎?」

    林子成撫摸著被她咬出深深的牙齒印,差點滲出鮮血來的手,臉脹成豬肝色。他的手何其金貴,別家姑娘想摸都摸不到的,居然被她用來咬。

    看到林子成的那張俊臉,已經被氣得一陣紅一陣白,她心滿意足地笑了,隨即轉身向雪容這邊奔來。

    「師傅,你為何不來幫我?」

    書琴一邊向雪容飛撲過來,一邊大聲嚷嚷著。

    「啊——」

    書琴腳下一滑,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一邊偏去……

    「小心!」「小心!」

    兩聲驚呼同時一前一後響起。

    幸好雪容離她近一些,伸手便將她的手抓住,使她穩住了身形。

    「呵呵——,還是師傅對我最好。」

    書琴親熱地抱緊雪容的腰,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嬌俏可愛,略顯嬌羞。

    雪容任由她緊緊抱住,眸光瞥向不遠處的林子成,故意用極其溫柔的笑容,極其柔和的聲音,對書琴說:「那是自然,小琴可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不對你好,誰對你好呢?」

    林子成不想繼續在此受他們的刺激,轉身欲走。

    「師傅,教我武功吧?這幾個月以來你都沒教過我一點點的武功,就連上房頂這種小事,我都做不好。」書琴又開始用她的撒嬌功對著雪容耍起來。

    「不可以——」

    雪容還沒來得及出聲,林子成豁然轉身,大聲抗議。

    書琴猛然轉過頭去,怒視著他。

    剛剛還對著雪容嬌笑不停的臉,轉過頭時便變成了怒氣沖氣的神情。

    「閉嘴!關你何事?我在跟師傅說話,你為何還不走,還在那裡偷聽。懂不懂禮貌啊?」

    林子成不跟她廢話,卻衝著雪容說:「千萬不能教她武功,不然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雪容微笑著,回答他:「教不教她武功,自然由我這個師傅說了算。」稍停,眉頭一挑,緩聲道:「小林若是不能釋懷,想要跟挑戰我,我自然不會躲避。儘管放馬過來。」

    樓下店家在叫林子成,跟他有要事相商。正事要緊,他只好悻悻離去。

    「師傅,你真的願意教我武功啦?」書琴瞪大雙眼,欣喜若狂。

    以前並不想學武功,覺得學武太累,自己又太懶,根本不是那塊料。但今非昔比,自從有了報仇的目標,再難、再苦、再累的事她也不怕,下定決心要去完成。

    雪容低頭俯視著懷裡,那張興奮得泛著艷麗光彩的小臉。黑色眼眸,如一張無形的網,緊緊鎖住她的眸光。

    半響,微微皺著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嘴角向上一彎,像似隨意問道,「你想學什麼?」

    「學輕功、劍術、箭術、拳術、刀術……」書琴認真掰著手指,數著她知道的武術種類。

    雪容聽著她數完十個手指,忍不住笑了,「哈哈……,小琴真會抬舉師傅,把我當成萬能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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