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 命也能拋出去 文 / 言如歌
雙手插袋,他陰沉著臉立在落地窗前一動不動,從黑夜到白天。
又是一夜。
「鈴鈴——」
桌上的電話一響,雲決眉頭一皺,疾步走過去,拿起電話。
「我是雲決。」
「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打電話過來了。」
不知什麼時候,蘇允欒突然就湊過來,一隻耳朵伸在旁邊。
「今晚七點,打印一份合同,將你所以的財產全部歸我,最遲八點,要是不來,戚蔓這個美女就交給我了。道上的規矩你也懂,還是別帶人,要不然弄得大家都不好看。」電話那邊的王毅笑呵呵,聽聲音心情好像很不錯。
「你別動她——」
衝著電話嘶吼,而那頭的電話就已經被王毅掛掉。
「阿贊。」
雙手緊握著拳頭,憤憤地把電話摔在桌上,話音一落,阿贊已經站在門前。「現在就去打印合同,馬上。」
「阿決,你不會真打算把你億萬財產給那個混小子吧!」蘇允欒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張大的嘴巴足於吞下一個雞蛋。
「允欒,如果你什麼時候可以不用裝的這麼作,大家看著會比較自然。」
「切,阿宸,你說話能不能不用那麼直接,很傷人的好嗎?」蘇允欒撇了撇嘴,雙手抱胸坐在沙發上,悠閒地吃著水果。
雲決做事沉穩,頭腦發達,自己才不會擔心那些多餘的。
「阿決,你什麼時候把你財產轉走的,戚蔓知不知道你把財產全轉她名下了?」柏宸一邊說著,一邊從冰箱裡拿出飲料,雲淡風輕地坐在落地窗前。
「允欒說戚蔓被綁架的時候。」
如果戚蔓真是被王毅綁走的,那就恨容易想到他的目地了。
蘇允欒很無力的長歎一聲,跟雲決玩智商,誰能保證腦細胞不是短路。
*
兩人倚靠在一塊睡入夢鄉。
隨著門被人猛地推開,戚蔓立即驚醒,警惕地順著聲源看去。
「怎麼了?」蘇允希明顯睡眠不足,無精打采地坐起來。
「你們可真會睡,昨天睡到今晚,也對,一天沒吃飯,睡覺可以補充體力。」
一醒來就聽到安蓓拉欠扁的聲音,兩人都是一張苦瓜臉。
「想去哪?」戚蔓拉長臉,就算不看,也不難猜出安蓓拉此時得意的鬼臉。
「跟聰明人說話真是不費勁,哪像蘇大小姐,說句話都能氣死人的本事。」安蓓拉撥動著自己長髮,衝門口的兩位保鏢勾勾手指。「把戚蔓帶走。」
「安蓓拉,那我呢?」蘇允希聽到,瞌睡醒了一大半,立刻追著他們腳步站起來。
「你就老實在這呆著不好嗎?」安蓓拉不屑地目光淡淡掃過蘇允希,拉著戚蔓走出房間。
「喂,你們——」蘇允希憋屈地在房間氣得咬牙,手無意中摸到一個尖銳的石頭。
雙眼頓時放光,蹲下身用力在石頭上磨繩子。
稀里糊塗被帶上車,好像有人在身上綁著什麼,眼睛上的黑布忽然被人扯下來。瞇了瞇眼,好幾下才適應車內的燈光。
「你想幹什麼?」
「等著你的好男人來救你啊,應該會來吧。」安蓓拉冷笑著,視線撇在她身上的繩子,臉上的笑意更濃。
過了一會兒,車輕輕停下。
「先把我綁著,結綁松一點。」安蓓拉率先下車,主動伸出兩隻手讓他們綁上。
「你想騙雲決?」看安蓓拉的做法,戚蔓有點疑惑。
「別這麼說,大家都是女人,我正好可以藉著這次機會幫你試探一下雲決對你的真心。」
安蓓拉話說完,悠然地走進大門。
目光快速在周圍掃視一眼,一片樹木看起來又是郊外。
「看什麼看?還不走。」身後的保鏢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毫不憐惜地推了她一把。
「我自己會走。」踉蹌了幾下腳步,順著他們走,一路上暗暗注視來的腳步。
兩人同時走進去,看到安蓓拉被綁著坐在正中央,她恍然明白。
「坐下。」保鏢拽著戚蔓在剛好可以看見他們動靜的小房間走下。
兩個保鏢分別站在她左右,塞住她嘴巴根本不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
戚蔓掙扎了兩下,最後還是很無力地被摁著坐下。
*
吱——
一個急剎車,雲決拿著紙袋快速從車上走下來。
用力推開大鐵門。
「這邊。」
門口的保鏢走到面前,跟在他面前帶路。
「人在哪?」
面無表情望著安逸的王毅,永遠不變的黑色制服包裹住他高大的身軀,一股來自黑暗的氣息從他身上不斷散發。
冷傲凜冽的鷹眸,俊美邪魅的臉龐令人無法忽視,戚蔓猛地還沒站起身,又強行被摁在椅子上。
望著雲決剛毅的面容,一行眼淚在眼眶一點點打轉。
王毅舉起雙手,在空氣中,用力拍了兩下。
身後的一扇門自動打開,美麗的臉漸漸暴露在空氣中。
「戚蔓——」
欣喜之下,腳步無意識地邁向前。
「雲決,你東西好像還沒給我?」王毅動動腦袋,示意手下走過去。
深深看了戚蔓一眼,才將手中的紙袋交到保鏢手中。「你現在應該讓我把戚蔓帶走了。」
「我得仔細看看。」王毅深吸了兩口煙,瞇著眼認真地檢查合同上的每一個字,最後滿意的點點頭。將合同遞給貼身手下,輕聲道。「把這份合同送回宅子裡。」
「戚蔓你到底放不放?」鷹眸緊瞇成一條縫,即使做好準備,體內還是一股火忍不住往上冒。
「放了她可以啊,但是——」王毅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不動聲色地走到安蓓拉面前,大手輕輕撫摸著她雪白的脖頸,眸中寒光一閃,突然將她脖子握緊。
「你要幹什麼!」雲決怒吼著,身體的每一個血液都快要憤怒地膨脹。
「你是聰明人,應該猜得到,我怎麼可能輕易把這個女人放掉。現在,你不准還手,需要想一下嗎?」
「不必。」雲決想也不想。
王毅伸出手指,對保鏢使了個動作。
兩個保鏢同時上前,毫無預兆地抬起手,拳頭重重揮在雲決臉上。
巨大的衝擊力迎來,身體慣性地倒在地上。
從地上緩緩站起,望著兩個保鏢,冰冷的鷹眸中滿是不屑。
噗——
又是一拳。
反反覆覆,無論保鏢怎麼揮拳頭,雲決總是能堅毅的站起來。明明被人打的很慘,可眸中卻看到半分卑微與狼狽,彷彿他才是那個勝利者。
「怎麼,你們就這麼點本事?」雲決又一次站在他們面前,原本俊美的臉上被打的鼻青臉腫。他隨手抹了一把鼻血,對著他們冷笑。
第一次碰到這麼不要命的人,雲決的抗打能力竟然能強大到這種變態的情況。
連動手的保鏢都有點發楚。
「真沒想到,冷血無情的雲決,今天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可以這麼低聲下氣,好,真是好。」王毅連連說了好幾個好,忽然鬆開鉗住安蓓拉脖子的手,大吼。「給我往死裡打。」
「唔——」
眼睜睜看著雲決被他們打,眼淚瘋狂往下流,掙扎著身子,她想要告訴他。樓下的那個女人不是她,可自己除了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根本發不出聲。
雲決一聲不吭,蜷縮在地上,任由他們的腳踹在身上,一聲不吭。
腳勁一下一下落在身上,每一處皮膚都疼得讓他皺眉。
被綁在椅子上,心中的某一處被漸漸融化,明知他不是為了自己,可眼淚還是忍不住在眼眶打轉。「你們把雲決放了!」
安蓓拉衝著王毅嘶聲大喊,甚至忘記了彼此的計劃。
王毅對她只是淡淡撇了一眼,沒有說話,靜靜看著。
視線緊緊注視在雲決身上,只聽見而後傳來撲撲兩聲。
戚蔓驀然回頭,還沒看清對方的臉,就直接被當成包袱扛走。
唔——
她用力掙扎,在見到司煬妖孽的側臉後立即停下動作。
「進去。」
司煬小心將戚蔓放在車前,快速幫她解開身上的繩子。
「不,我不進去。」繩子一鬆開,戚蔓猛地跪在地上,緊緊抓住他雙手,失聲痛哭。「司煬,我求你,你去救救雲決,他快不行了。」
「雲決?」
重複著戚蔓說的名字,他仰天冷笑。「你心裡只想著他,救他?想都沒想,我比王毅更巴不得他死。」
「一切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欺騙了你的感情,你怎麼怪我都行。我答應你,我跟你回英國,一回去我就跟你結婚,再也不見他,再也不回中國。司煬,你救救他,好不好?」
精緻的臉上哭得梨花帶雨,頭上的碎發黏在臉上,更添幾分可憐。
「我說了不可能,馬上跟我走。」用力揮開她的手,拽著戚蔓手腕不由分說就往車裡推。
戚蔓雙腿就像黏在地上一樣,怎麼都跪著不起來。「在一起這麼久,我從沒有真正求過你什麼,我就求你這一次。雲決是你哥哥,你再不去救他,他就死了。」
只要一想到雲決被他們拳腳相加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丹鳳眼氣得通紅,憤怒地腿一蹬,指著她鼻尖瘋狂咆哮。
「這麼久?你也知道這麼久。我為你不折手段,對你掏心掏肺,為你付出一切,你卻為了一個魔鬼卑微的跪著求我。那我呢,我算什麼,你忘了你去中國之前答應了我什麼,現在都拋到太平洋去了吧。」
「我沒辦法控制我的感情,求你救救他,求你。」眼淚含在眼眶不停打轉,立即爬到他腳下,衝著他一個勁磕頭,柔軟的腦袋碰到堅硬的石頭,不一會兒額頭已經鮮血溢出。
她視若無睹,依舊對著司煬一個勁磕頭,眼淚上的珍珠一串接著一串,似乎沒有要停。
鮮紅的也液體映入眼簾,也浸濕了他的心。司煬仰頭強忍著即將流下的眼淚,深吸了吸鼻子,從腰間抽出手槍。
「走——」
望見他們往回走,戚蔓連忙爬起來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