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 謊言被識破 文 / 言如歌
時間飛逝，轉眼間，天空已然從炎熱的夏天轉到了漫天雪花的冬天。
戚蔓靜靜地躺在機床上，坐著腦補檢查。
普詹接過腦補x光照片，一個勁的搖頭。「怎麼回事？」
「來，美麗的小姐，我扶你回房。」護士很和善地攙扶著戚蔓從台上慢慢走下來。
「小蔓，小心。」司煬跟護士一塊將她送回病房，站在病房門口，透過門窗望著坐在病床上的戚蔓，重新走向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普詹手裡拿著x光片，不斷的在辦公室來回踱步。
「我女朋友的病到底怎麼樣？」司煬緊皺著眉頭，戚蔓在這裡一待就是半年。
普詹是醫學界天才中的天才，可是戚蔓這麼久一直沒好卻總覺得不對勁。
「沒可能啊，以我多年的經驗，你女朋友頭上的淤血已經去除。而且腦細胞跟神經看起來很正常，別說你著急病情，我更擔心我的名聲毀在你女朋友的手裡。」普詹懊惱的坐在轉椅上，年邁的臉上留下歲月的皺紋，而那雙眼睛盯著x光片卻炯炯有神。
「小蔓，你要吃藥了。」戚永文把護士打發走，將小藥丸倒在戚蔓手心。
「舅舅，我要喝溫水。」戚蔓指著桌上的水瓶，俏皮地撅起嘴。
「小蔓，咱們喝開水好不好？」戚永文摁住她的手，哄騙道。
「我就要喝溫水。」她耍起小孩子脾氣，說什麼都不吃藥。
戚永文很無奈的重新去打水，昨天有溫水偏要喝開水，今天特地打開水，卻又要喝溫水。
戚永文一出病房，她快速從病床上跳下來，走到陽台邊，將藥丸倒進盆栽底下。做好這一切之後，又從床底拿出一大瓶維生素倒在手中，裝作若無其事的表情。
望著這一切，丹鳳眼憤怒地瞇起，雙拳握得咯咯作響，毅然轉身走到樓下的花園。
「戚蔓，為什麼一次次的騙我，敷衍我。」沉痛地閉上眼，戚蔓剛才明亮的眼眸在腦中漸漸清晰。
「小蔓，司煬怎麼沒來？」戚蔓剛坐下一會兒，戚永文就端著溫水走進來。
「不知道啊，可能去玩了吧。」她雙手接過杯子，藥丸攙著水一飲而盡。
看戚蔓心急地模樣，戚永文笑著搖頭。「你慢點喝。」
此時，手機正好響起。
戚永文看了看這個陌生的號碼，疑惑片刻還是滑動了接聽鍵，一邊說話一邊走出門。
「喂。」
「我叫蘇允欒，阿決的朋友，不知道你對我還有沒有印象？」蘇允欒手指有節奏地敲打在沙發上，斜眼望著一邊在做作業的小墨。
「蘇允欒？」戚永文嘴裡呢喃著，想了一會兒，才繼續道。「記得，不過你找我什麼事？」
「是關於小墨的，戚蔓現在生病了，不知道她有沒有告訴你，你兒子小墨還在世的事情。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我在德華咖啡館裡等你，帶上你的兒子，希望你別遲到。」
「你——」戚永文還想說什麼，可是那邊的電話已經傳來嘟嘟掛掉的聲音。
小墨這個詞從戚蔓生病之後，就再也沒提起過，整顆心一下子砰砰狂跳起來。
看著坐在病床上傻笑的戚蔓，本來想告訴戚蔓的念頭還是放棄，畢竟戚蔓現在做不了什麼。
*
偌大的辦公室，他立在落地窗前，緊瞇著眼眸，望著眼前被白雪覆蓋的城市，身上的冷氣也嗖嗖上升。
「阿決，都已經半年了，你還打算一直這樣沉浸下去？我老師跟我說，戚蔓的病一直沒有進展，難道你真的不擔心嗎？」
柏宸坐在沙發上直視面前的背影，皺著眉頭，有點不悅。
半年了？
他在心裡感歎，已經又有半年沒見過她。
可分別就好像在昨日一樣，歷歷在目，這麼久，自己始終清楚地記得她每一個動作跟表情。
「有時間關心我的事，多想想甘雅怎麼辦？還有一個月她就要生了，你不過去看看。」面無表情地轉身走過來，在柏宸對面坐下。
以前也沒聽雲決說起過，現在雲決說起來，柏宸一點也不感到驚訝。只有雲決想知道，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我跟她沒感情，正如你一樣，我根本無法忘記戚蔓。雖然我現在放棄追求她，但你跟我不一樣。我知道戚蔓心裡有你，如果真的就這樣讓她跟司煬結婚，我想，我以後再也不會相信在一起的兩個人，是真心相愛的。」
如果自己因為跟甘雅的一次意外而讓兩個人在一起，這個理由實在太過牽強。
「你來這就是為了提她的，那你現在就可以走。」拿起茶几上的文件，目光緊盯，思緒卻早被戚蔓兩個字攪得心神不寧。
「允欒一直對你跟戚蔓的事感到愧疚，以前他就一直說幫你把戚蔓搶回來，我一直以為他只是說笑。不過，昨天允希打電話給我，說蘇允欒帶著小墨住在她家了。」柏宸雲淡風輕地翹起二郎腿，細細觀察雲決臉上的每一絲變化。
見他臉色蒼白，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允欒脾氣也很怪，你自己看著辦，我有事先走了。至於甘雅的事，我已經想好解決的辦法，不知道你有沒有找到關於戚蔓的辦法？」
手扶著額頭，疲倦的靠在沙發上，薄唇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
「叔叔，我真的可以見到我爸爸了嗎？」
咖啡館裡，小墨坐在椅子上繳著手指，已經第n次問司煬同一個問題了。
「對，馬上。」司煬懶洋洋的看了一下手錶，揉了揉太陽穴，按時間應該差不多。就是不知道小墨這盤棋下得對不對？但願管用。
「爸爸——」
忽然身邊一直比較安靜的小墨，忽然激動地站起來，尖銳的嗓音險些把司煬耳膜穿破。
「小孩真是好吵。」蘇允欒不以為然地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慢悠悠地站起來，衝前面我戚永文招招手。
不禁撇了眼小墨，讚賞地點點頭，那年小墨才八歲，現在都快六年了，這小子竟然一下就能認出自己老爸，實在不錯。
戚永文聞聲看過去，那聲爸爸瞬間侵入他心扉。
望著面前不遠處的男孩，嘴唇蠕動，眼眶頓時紅潤，顫抖著手指指著小墨。「你是？」
時間過了這麼久，自己原本的不抱希望此時竟然是真的，他滿臉寫滿了不可置信。
「爸爸，我是小墨。」時間過了，小墨長相大變，可戚永文的長相卻依舊存在腦海之中。
「真的是你。」戚永文眼淚頓時奪眶而出，記憶裡的孩子漸漸跟面前的男孩融合，多年的思念化為淚水。
兩父子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蘇允欒坐在椅子上，淡淡撇了他們一眼，拿起湯匙輕敲著咖啡杯子。「我們還是聊正題吧。」
戚永文安撫下情緒，拉著小墨在身邊坐下，擦了把眼淚，捏著拳頭憤憤道。「你既然早知道為什麼不把小墨給我？」
「你似乎忘了戚蔓是怎麼出的車禍，早在半年前，雲決就是想把小墨還給戚蔓，然後送你們離開。不過，事與願違，我現在還是不能把小墨給你。」
「為什麼，難道我自己的兒子還沒權利要回。」戚永文一掌拍在桌上，憤怒地站起來，引得眾人紛紛看來。
「當然有，不過你是否先問問小墨這五年是在什麼地方，跟什麼人？」蘇允欒似笑非笑地指著小墨。
戚永文下意識地將目光看向小墨，等待兒子的解釋。
「我一直都在莫斯科，是他一直讓人看著我，不讓我見你跟姐姐，也不讓我給你們打電話。」小墨低垂著腦袋，不敢抬頭。
蘇允欒這時從口袋裡拿出照片，放在桌上推到戚永文面前。
「司煬！」戚永文一看，大驚失色。
「五年前就是他一路設計戚蔓，從孩子掉了到推入海中，所以的一切都是司煬一手控制。我可以把小墨給你，但是你能保證他的安全嗎？你現在連自己跟戚蔓都保不住。司煬一直想給戚蔓結婚，雖然我出於私心，但孰輕孰重你也得掂量掂量。」
「這都是你的片面之詞。」戚永文呆坐在椅子上，猛地搖頭。
「我說了你可以不信，小墨我也可以給你，但是你最好想清楚，你們一家三口的命現在就在你的一念之間。只要不讓司煬跟戚蔓結婚，我就送你們去另一個地方，這是阿決最初答應戚蔓的。」蘇允欒翹著二郎腿，把玩著手機。
「可是小蔓的病還沒好。」戚永文猶豫了，一邊是戚蔓一邊是兒子。如果事情真像蘇允欒說的那樣，那他們肯定是不能結婚。
「我先走了。」蘇允欒將手機收好，放進兜裡，向小墨伸出手。
「小墨，跟他走吧。」戚永文無奈的別開臉，對著小墨揮揮手，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無能。
戚永文長歎一口氣，走出咖啡館。
馬路對面，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悄無聲息的一直緊跟在他身後，而他一直沒有察覺。
望著戚永文坐進計程車，男人馬上掏出手機。「二少爺，戚永文剛才跟蘇允欒見面了，身邊還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
*
戚永文滿懷沉重地回到醫院，坐在病床前，緊握住戚蔓的雙手。「小蔓，我一直那麼相信司煬，可現在連他都欺騙我們。咱們現在怎麼辦，好在你病沒好，要不然他一定逼你跟他結婚。」
「舅舅，你怎麼哭了，不要哭，小蔓一定聽話。」胡擦著戚永文臉上的淚水，也跟著哽咽。
「舅舅，你怎麼了？」
隨著聲音突然出現，戚永文噌地站起來。「司…司煬，你剛才去哪了？」
「我剛才出去了一下，然後辦了點手續。」司煬走過來，隨手牽起戚蔓雙手。「小蔓，我跟院長申請了出院手續，我現在就帶你回英國，我找最好的醫生為你治病。」
「出院？什麼時候的事？」戚永文急忙衝過來。
司煬眼眸一撇，將戚永文眼色盡收眼底。
若無其事的笑了笑，握著戚蔓的手緊了緊。「我爸那邊有點急事，小蔓一個人放在這我也不放心，而且這個醫生也不像傳說的那麼好。去英國那裡也有更好的醫生，到時候就把婚結了，我爸前段時間給我哥說了一門親事，現在一直催促我跟小蔓。」
蘇允欒在咖啡館說的話還歷歷在目，戚永文臉色瞬間慘白，不知所措地看著小蔓。「可…可小蔓的身體還沒好，你家是豪門世家，小蔓要是這樣就進去一定會——」
「舅舅，這點你就不用擔心了，這輩子我非戚蔓不娶。我愛她，我也不在乎她變成什麼樣，只要她在我身邊就好。」寵溺地撫摸她腦袋，輕輕將她擁入懷中，然後衝門口招了招手。「幫我把東西收拾一下。」
「怎麼辦？」戚永文站在原地打轉，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走遠。想了想，急忙追上去。「司煬，今天就走嗎？」
「明天吧，今天走的話舅舅你可能沒準備充足，咱們先在我的別墅裡休息一天。」
「好——」不知為什麼，戚永文總感覺自己鬆了一口氣。
握著手中的手機，猶豫不決地反覆撫摸，除了雲決能制住司煬，現在實在想不到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