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天堂掉入地獄 文 / 言如歌
安蓓拉目光緊緊注視前方,掏出自己的手機。
「安姐。」那頭立刻就傳出聲音。
「現在把那個女人放了,然後我會在你卡裡打五十萬,帶著錢馬上出國。護照跟機票在機場櫃檯小姐那裡,我已經幫你們兩個訂好了。」匆匆掛掉電話,腳下的油門踩到最底部,出了這樣的事,司煬那麼聰明,十有**已經知道。
摘下耳機,嘴角冷冷翹起一抹殘忍的笑容。
「戚蔓,我送你的這份大禮應該很驚喜吧!」
*
兩天未進食跟水,身體已經差點透支。
無力地躺在地上,渾身早被繩子綁的僵硬。
門口這時傳來嚓嚓開鎖的聲音,從推開門的聲音來看,門很笨重。緊隨著,一陣腳步聲由遠傳來。
「戚蔓,算你這女人命好,安姐說了,讓我們把你放了。」男孩彎腰,將她身上的繩子解開。
「你們可以繼續綁。」冷下聯,像個木頭人一樣,任由他們解開。
「真是越漂亮的女人,脾氣越古怪。」
耳邊傳來男孩嘀咕的聲音,眼角長時間黑暗,突然一下子眼罩被拿掉。陽光瞬間映入眼鏡,她下意識地瞇著眼,用手擋了擋耀眼的光芒。
「她為什麼要放了我?」揉了揉發疼地手腕,緩緩撐著旁邊的牆壁站起來。
關了兩天,現在才正式查看周圍一圈,四處空閉。就是個廢棄的倉庫,只是不知道他們都是從哪找來的。
「放了你就是放了你,廢話怎麼這麼多。」男孩甩給她一樣有病的眼神,轉身跟同伴上車。
強撐著身體走出倉庫,周圍完全是一片廢棄的土地,周圍都是落魄貧窮的瓦房,無法想像,為什麼繁華的城市背後總有一些貧窮的地帶。
耀眼的陽光格外強烈,跌跌撞撞,還沒走半個鐘頭。
熟悉的布加迪威龍就停在眼前。
「司煬——」愣在原地,果然看見司煬表情不對。
「小蔓。」司煬跑過來,伸手就將戚蔓攬在懷裡,寵溺地撫摸她的長髮。「小蔓,你怎麼這樣了?」垂眸,看著戚蔓髒亂的衣服,沒時間疑惑。
「我被人綁架了,他們剛把我放了。」
「也就是說你這兩天一直都是被人綁著,沒有出來是嗎?」憐惜地捂著她蒼白的小臉,心疼地快要滴出血。
自己整天捧在懷裡的女人,又一次被人綁架。
「怎麼了?」很少看司煬這麼表情嚴肅,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沒事,快點,先跟我走。」拉住戚蔓的手,剛轉身。
前方傳來警察嘟嘟的警報聲。
還沒反應過來,車子已經開在面前,一排排擋住自己去路。幾個警察走過來,不由分說,就從腰後掏出銀色手銬。
張開雙臂,將戚蔓攔在身後,冷冷注視不善的警察。「想幹什麼?醫院的事跟戚蔓沒關係。」
「對不起,先生,請你現在讓開,我們也都是秉公辦事。」說著,繞過司煬,冰冷的銀色手銬就戴在她手上。
「你們幹什麼?」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錚錚望著面前的警局。剛被關了兩天,一出來就被請進警局。
「請問你是戚蔓戚小姐嗎?」
震驚之後,很快便冷靜下來,點點頭。「找我什麼事?」自己沒做錯什麼,可警察為什麼好端端就來抓自己。
「戚小姐真健忘,有人告你利用職權,故意殺人。現在就請你跟我們去局裡走一趟吧,請——」帶頭的警察拉著她,直接送她進警車。
「小蔓——」司煬著急地趴在窗頭,用力拍打著窗戶,見窗戶緩緩放下,司煬一下停住手。
「司煬,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從車窗探進去,緊緊握住戚蔓雙手。「小蔓,別害怕,我馬上讓人放你出來,別害怕小蔓,一定別害怕。」
「司煬,我沒做那件事——」戚蔓不住得搖頭。
站在原地,遠遠凝望戚蔓坐著的警車消失,立即掏出手機。「市長,我女朋友出了點事,需要你跟你底下的人說一下。」
「司總啊,哪有一進去就放人的,最起碼也要走個程序。我幫你去看看,明天幫你放出來。」
「下午就把女朋友放出來,一千萬我會找人放在你銀行的保險櫃裡。」恨恨掛掉手機,憤憤鑽進車內。
安蓓拉!該死的女人!
*
渾渾噩噩,連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警局。
面對面前一男一女的審訊員,這才清楚自己所在的形勢。
「戚小姐,說說你為什麼殺人吧?我們查過,你跟那個女孩完全沒有交際,不過,家屬已經告了我也沒辦法。」女警察手拿著筆像審訊犯人一樣。
「我沒殺人,我也沒給人做手術,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認為是我,但是我沒殺人,要我說幾遍。」平白無故被人綁,現在莫名其妙進了警局,自己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窩火。
「戚小姐這是警局,我看你也是有修養的人,你否認自己故意殺人我們可以理解。畢竟你沒動機,但是你不能說你沒動手手術。」男警察說著,沖透明窗外的同伴揮揮手。
只見那個同伴在外面的電腦鍵盤上按了兩下,後面的大屏幕上忽然出現在醫院的視頻。
上面,一個美麗的女人穿著白大褂清楚地進入辦公室,而那個長相的人正是自己。
徹底驚恐,畫面上的人自己再熟悉不過。
「怎麼會?」不由地感歎,連連搖頭。
「那天視頻已經顯示你是進了手術室,也有很多目擊證人,你說沒回做過手術不可能。還是說說吧,家屬要求你給個說法,賠錢是在所難免。」
「那上面的人不是我,我被人綁架了,你們看,我手上跟腳上全是傷痕。」說著,戚蔓急忙鋝起袖子,幾條清晰的痕跡在手腕上。
男女警官看了一眼戚蔓的手臂,兩人相視,一時說不出話。
「那個,戚小姐在案件沒查完之前,還是希望你暫時在這。」
三個人經過一場形式之後,戚蔓重新戴著手銬,還沒走進拘留所,就看見雲決出現在面前。
「戚蔓,這是怎麼回事?」
兩人坐在探詢室,戚蔓一言不發坐在對面,雲決心裡暗暗著急。
「這不是你管得事,你幫我把小墨救回來才是唯一該做的。東西我已經給你,最後履行你的諾言,要是很費時間,我可拖不住。」冷冷別開臉,面無表情望著那扇緊關的門。
想起安蓓拉說過的話,鼻子就忍不住陣陣發酸。
「艾倫已經去莫斯科了,小墨一定會帶回來的。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忽然對我這麼冷漠,翻臉比翻書還快?」
「我就是這樣,你要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不對你冷漠難道你還指望的會向從前一樣。這種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總讓我感覺很怪異,有事沒事,沒事就走吧。」翹起二郎腿,不屑地掀了掀眼皮。
「我們不是說好會結婚的嗎?你怎麼突然變了,是不是你嫌我速度不快。沒關係,我可以讓人快一點,後天就能結婚,明天就召開發佈會,宣佈咱們結婚的消息,馬上我就讓人放你出來,你別生氣好不好?」激動地握住她雙手,生怕她忘記答應自己的每一句話。
越說越莫名其妙。
用力抽回手,秀眉蹙起,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說要跟你結婚。如果你想聽,那我很堅定的告訴你,我跟你沒可能,就算拿掉司煬,拿掉柏宸,我跟你沒可能。」冷哼一聲,繼續道。「說什麼結婚,我連做夢都沒想過,你走吧,當初你說了等小墨找回來就送我走,你想不守承若沒關係,但願你把小墨找回來。」
「戚蔓,你明明主動跟我說的,你現在在騙我是嗎?」雙手緊摁住她雙肩,眸光深深帶著傷疼。
不耐煩地撥開他雙手。「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我說了我從未說過那些,就算是喝醉我也不可能和你說那些。」
冷冷走到門口,逕直跟在女監獄長身後,緩緩朝裡走。
「戚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站在走廊,眼角溢出眼淚,只能眼睜睜看著戚蔓往深處走。
「戚蔓,為什麼騙我。」
為什麼騙我?
痛苦地捂著臉頰,緩緩蹲在地上。
*
「阿決,你別喝酒了?」蘇允欒很無語地搶過他酒杯。
前幾天還興奮得喝酒,今天這表情就跟去過地獄走過一趟,黑得像鍋灰。
「別煩我。」揮開司煬的手,逕自喝著啤酒,轉眸看向也在默默喝酒的柏宸,用力推了推。「你竟然也喝起酒來了,戚蔓到底怎麼回事。」
「我自己都不知道,那只是意外,不該發生的意外。」拿起酒瓶,再次喝了幾杯,除了戚蔓,甘雅肚裡的孩子自己也暗中調查過,戚蔓說的沒有一句話是假的。
可讓自己接受還是很難。
「為什麼女人都這樣,翻臉比翻書還快,前幾天她明明說跟自己結婚。今天我去看她,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為什麼把我的感情當垃圾一樣丟。」酒喝到一半,雲決臉頰通紅,已經有點泛醉。
「戚蔓不可能跟你結婚。」
柏宸的話從旁邊悠悠傳來,頓時激發內心不願承認的深處。忽然坐起,翻身,雙手緊緊揪住他衣領,雙眼爆紅。「你胡說什麼,她明明跟我說了,要跟我結婚,下個禮拜,我們就會結婚。她答應我的,你是我兄弟,你應該祝福我。」
「祝福你?誰祝福我,當初我說什麼來著。你不要你給我啊,你怎麼做的,你喪心病狂對她折磨,現在還指望她能跟你復婚,你做夢都不可能成真。」堅定的眼鏡下,一雙烏黑的眼睛泛著冷光。
「別鬧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你們都是在做夢。最後便宜司煬那個小子,與其打架,其實你們先聯合抗日,然後再起內訌也不遲。
蘇允欒坐到中間,故意將兩個人隔開,減少衝突。
「戚蔓不可能跟你結婚,她不可能。」喝下最後一杯酒,重重放在桌上,隨手拿起外套,摔門而出。
「柏宸,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阿決,阿決,你喝多了,我讓人送你回去。」蘇允欒一把拽住要追出去的雲決,兩手用力拖住他,跟兩個手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運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