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章 多出來的孩子 文 / 言如歌
「我這段時間根本沒有碰她,怎麼可能懷孕。」怒瞪著安蓓拉,恨不得把她拆成兩段,這分明就是她故意栽贓。
「你經常喝醉,我一直都在你身邊照顧,你不想要孩子就算了,不要不承認好嗎?我不會怪你的。」
他一言她一語,兩人爭得面紅耳赤。
體內壓抑的憤怒即將爆發,忽然怒吼。「夠了——」
從沒見過戚蔓發脾氣,連一起來的護士也嚇了一跳。
生怕她氣得轉身離開,他迅速拉住她手腕,深邃的眼眸帶著哀求。「戚蔓,你要相信我,孩子絕對不是我的,我保證,戚蔓,你別生氣。」
冷冷甩開他大手,臉上的表情變成離開時的冷淡。「雲先生,請自重,這是你們彼此的私生活,我只是一個醫生,這些都與我無關。」
「戚蔓,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將她眼神中的冷漠收回眼底,升起一絲驚慌。
「本來應該是小型手術室,但是鑒於你不願移動,醫院特地讓我在病房為你拆線。躺好——,不要說話,不要動。」戴上口罩和手套,接過護士遞來的鑷子。彎腰,小心翼翼將線剪斷。
動作嫻熟,輕而易舉就將線拆了下來。再次直起身,半邊線已經拆好。
「戚蔓,我想跟你談談。」見戚蔓轉身端著托盤要走,雲決連忙挺背坐起來。
「雲先生,這是醫院,我跟你並不熟,還是叫我戚大夫比較合適。」
打著赤腳,激動地追上去,雙手顫抖的搭在她雙肩。鼻孔發紅,艱難地滾動喉嚨兩下。「你就不能原諒我一次?曾經的一切都不作數了嗎?」
「雲先生,請注意你現在的行為,我是有男朋友的人,希望別給我添麻煩。」肩膀一動,身子向前邁出一步,拉開彼此的距離,頭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你這是什麼意思?」轉身猛地將安蓓拉從地上拽起,猩紅鷹眸快要將人吞沒。
「決,作為一個母親,我只是不想打掉我們的孩子。」
「滾——」一拳重重擊在牆壁上,鮮紅的血液從他手背得關節順勢流下,憤怒地雙眼冒火。
深知這時候的雲決不能惹怒,安蓓拉很識相的抱著文件出門。
「把這件事給我仔細查清楚,一點都不可以給我少,否則你這輩子都不用再回中國了。」
「老闆,我讓人進來幫你包紮一下傷口。」
「不需要,立刻去把孩子的事查清楚。」冷冷收回拳頭,隨手拿了幾張紙擦了擦,手背上的痛哪裡敵得過戚蔓一個冰冷的眼神。
啪——
柏宸頓時抬頭,望著戚蔓蒼白的臉愕然一驚。
「怎麼了?」
「不管你讓我去照顧雲決是什麼意思,我希望你現在能正確的分對眼前形勢。我跟雲決已經完全沒有可能,安蓓拉也已經懷上他的孩子,我希望你能換個人安排照顧他直到出院,如果你不同意,那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寫離職書。」
「安蓓拉懷孕了!」驚愕地站起來,心底掠過一抹失望,最後歎口氣,跌回到椅子上。
冷嗤一聲,撿起桌上散開的文件。「司煬那邊我需要盡快做出決定,一直拖著對誰都不好,易煥媛這件事必須盡快,要不然我估計等不到事情清楚,就要跟司煬回英國了。」
「王毅沒有找你麻煩吧?」想他那種混混真說不定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我會小心的,至於雲決護理那邊,你安排一下由誰接替。」
走出辦公室,深吸一口氣,一切都過去了,她在心裡這麼告訴自己。
「小蔓,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司煬笑嘻嘻地趴在桌上,喜悅的臉上遮不住興奮。
「什麼?」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一邊斜睨司煬。
「你下班來就知道了,我一定給你送個大禮,保管你喜歡。」坐在她身邊伸手將戚蔓緊緊攬在胸膛。手指輕輕佻起她長髮,丹鳳眼中滿是寵溺。
「不是由戚大夫給我拆線,你來幹什麼,出去。」從發生安蓓拉那天事情過後,離開直到今天已經足足有九天,沒有來過這。
臉上的寒霜在夏天依舊讓人刺骨。
「戚大夫還有別得事要做,拆了線你就可以出院了。」
「不拆,滾——」牙齒咯咯作響,半躺在床上,眼眶中不知不覺浸出液體。
「這……」醫生看看護士再看看雲決的背影,一臉為難。
「都是聾子嗎?我叫你們滾——」隨手抓起枕頭,用力砸在醫生身上,赤腳下床,疾步走向她辦公室。
「老闆——」
「雲先生——」
誰都知道雲決脾氣古怪,醫生護士誰也不敢上去。
兩聲呼喚從身後傳來,冷峻的臉龐,讓人垂涎三尺。穿著病服,快速在走在走廊上,忽視掉周圍各種疑惑目光,毅然走向戚蔓辦公室。
「小蔓,我決定跟你一塊回英國。」將她擁在懷裡,細細聞著她頭上輕輕的幾個髮絲,輕輕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你家裡不是催你回去。」迅速抬眸,目光定定望著司煬。
俯身,挑起她下顎,妖孽的臉笑得花枝亂顫。「我倒是想回去,不過,我老婆太吃香,放你一個人在這。我實在是,不太放心。」
「誰擔心誰,我看你在外面也沒少拈花惹草。」
視線定格在她誘人的紅唇上,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目光深情。漸漸俯下身吻向她唇瓣,簡短的字眼從他白齒中透出。「小蔓,我愛你——」
身體僵硬,從開始到現在,跟司煬不是第一次接吻,卻至今都無法適應。
『你幫我勸勸決,別讓他打掉我的孩子。』
安蓓拉鬼魅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雲決曾經的冰冷和殘忍揮之不去,痛苦的閉上眼。
雙手勾住司煬脖子,生澀地回應,任由他索吻。
站在門口,手又一次搭在門把上,回憶再次襲來。
酒店推開的那一幕,沉思一會兒,毅然推開門。「戚——」
辦公室抱在一起擁吻的兩個人,憤怒的感覺不再存在,更多的是驚慌失措,感覺自己就像是個陌生人。
一眼看見愣在門口的男人,動作一時僵住。感覺戚蔓的變化,司煬驀然轉眸。
「雲決?」
停下動作,整了整自己有點凌亂的衣服,妖孽的笑了笑。「找小蔓有事?」
「沒事——」關上門,捂著胸口,腳步艱難地邁動,像柏宸當初說的,戚蔓跟司煬只是假的,那誰能解釋這一次。
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竟然變得這麼脆弱。
司煬順著她目光看向緊關的門,輕搖了搖她手臂。「小蔓。」
「我要工作了。」不動聲色地拉開司煬,重新整理好情緒,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定。
「那等你下班我再來接你。」
沒有多問一句,摸了摸鼻子,瀟灑離開。
關上門的一剎那,妖孽的臉上瞬間冷漠,眼神撇向雲決走去的方向,拳頭不自禁握緊。
*
夜晚,天空繁星點點,他仰頭看著星空心隨著月光一點點下沉。
黑暗中,一簇光芒從遠方照來,一輛黑色布加迪威龍停在宿舍口。
戚蔓優雅地從車上下來,抬起修長的腿,剛想上去叫住她。卻看見緊跟著她身後的司煬腳步騰然頓住。「戚——」
「小蔓,早點休息。」丹鳳眼滿是寵溺,撩起她耳際的碎發,輕輕在她額上蜻蜓點水一吻。
「我走了。」微微一笑,目光卻在轉身時看見站在黑暗中的雲決,腳步一頓,愣住。迅速恢復成原狀,繼續轉身走上樓,沒有再看一眼。
「何必呢?你們已經沒可能,別再報那所謂得希望。」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拉長臉,面無表情注視司煬。
「為什麼你每次把我對你的好心提醒當對這麼敵視?如果當年你肯接受建議,現在一切都不會出現,自己不會把握,你還有什麼資格期待未來。」冷嘲熱諷一陣,走上車揚長而去。
靜靜站在樓下,仰望窗口那一束等待的光芒,暖風拂過,吹亂他的短髮。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一閉上眼,雲決的身影就鬼使神差地鑽出來。
「可惡。」
煩躁地打開窗簾,閉上眼,感受迎面吹來的微風。背上一陣毛骨悚然,總感覺被人偷窺。
低下頭,兩人目光再一次在空氣中相融合,他給予最美的微笑,如天神般俊美。
都過了一個小時,他竟然還真得站在這?
心情複雜,努力克制住內心蕩起的那一份漣漪,怒氣關上窗。
砰——
地望見她關上窗,心口一震,苦笑著搖頭,這才轉身進了車。
「老闆——」
阿贊站在門口來回踱步,一看見雲決立即迎上去,怎麼看就是等待很久的人。
「說。」慵懶的倚在沙發上,揉著發疼的額頭。
「根據醫院所說,安蓓拉的確是懷孕了,為了證實,我特地查了她這一年的通話記錄。跡象顯示——」說到這,艾倫很緬甸地搔了搔腦袋。「她並未跟任何男子有過接觸,你是她接觸最頻繁的一個。」
話到後面越說越小,小到幾乎聽不見。
「你是說她孩子就是我的?」冷眼注視艾倫,身上寒氣騰起,帶著肅殺。
「不是屬下說得,種種跡象表示,而且你跟她不是——」深深埋下頭,面前雲決身上釋放強烈的殺氣。屏住呼吸,甚至沒有勇氣去呼吸。
拿起茶几上的杯子,隨手砸在地上,怒吼出聲。「滾——」
尖銳的玻璃在腳下碎成一片,背上汗毛頓時豎起,額上冷汗一股往下流。「老闆,還有一件事。」
「說。」怒氣牽動傷口,捂著腰部,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復心態。
「娛樂報道上說,安小姐在片場拍片的時候嘔吐,然後狗仔做出判斷,說懷孕了。針頭一下,在最短的時間直到你的頭上。」如果可以,他現在真想抱著腦袋跑人。
鷹眸一掃,搭在沙發上的拳頭握了松,鬆了握,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滾——」
冰冷的聲音在大廳頓時結冰,阿贊片刻不敢耽擱,馬上離開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