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九十一章 比誰都著急 文 / 言如歌
「阿決，你去哪？」一直站在花園跟護士搭訕的蘇允欒，遠遠看見雲決走出來，連忙跟上去。
面無表情，逕自上車。「沒時間跟你們在這磨蹭。」
「這麼就磨蹭了，那安蓓拉不是你女朋友嗎？我在這陪你還不夠意思嗎？世界這麼大，你上哪找我這麼靠譜的哥們兒去。」
轉動方向盤，快速朝公司駛去，淡淡撇了一眼蘇允欒，世界這麼大，像他這麼厚臉皮的人已經沒多少了。
「艾倫，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就這麼等著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阿決才能來，訂婚典禮已經開始，時間不多了。」柏宸焦急地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
「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直升機，老闆一來，咱們就可以走了。」艾倫受到柏宸影響，整個人情緒也十分激昂。
叮——
電梯門打開，雲決邁著沉穩的腳步跟蘇允欒走出來。
腳步聲由遠到近，秘書小姐抬頭一看，彈跳般地站起來。「總裁，艾倫助理跟柏先生在你辦公室等你很久了。」
微微凝眉，加快腳步朝裡走。
吱——
門被推開，走進來兩個人。
「阿決，允欒。」柏宸率先迎上去，焦急一露無疑完全展現在臉上。
「阿宸，你家醫院要倒閉了，看你屁股好像都快燒著了？」蘇允欒陰陽怪氣地目光在柏宸身上上下打量，心中隱約感覺哪裡不好。
「阿決，你快去找戚蔓，有些事我過會兒再告訴你，先別讓他們訂婚。」柏宸不由分說，繞過蘇允欒，激動道。
兩兄弟，一個勸雲決別去，一個讓雲決去，連艾倫都要流汗。
「阿宸，你幹什麼？」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雲決，又恢復了剛才的固執，蘇允欒氣急敗壞地扯開柏宸。
「戚蔓是喜歡阿決的，明明喜歡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戚蔓這個女人說一套做一套，你們都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她對阿決有沒有感情你怎麼知道？阿決去了，到時候訂婚典禮都結束了，只會自取其辱。」
「蘇允欒，你這麼攔著是什麼意思，不試怎麼知道，難道一生的幸福就要被你這句有可能自取其辱而放棄。」
「我沒空——」冷冷坐回辦公椅上，繼續上次未完成的工作。
「你是沒空還是懦弱，你怕戚蔓不跟你回來，其實那天晚上在酒店發生的一切，戚蔓——」
雲決砰地一掌站起來，深邃的鷹眸一望無際，看不清情緒。「別提酒店那晚，也別跟我提那個女人的名字。」
交纏的兩具身體，腦海中清晰的畫面再次成型，拳頭重擊在桌上，咬牙跌坐回椅子上。
「阿宸，你現在先出去，有什麼話以後說。」蘇允欒拉著柏宸手臂往外拽。
「以後說就晚了，訂婚跟結婚不過就是一張紅本子的事，等戚蔓跟司煬生米煮成熟飯什麼都晚了。」
溫潤的臉上出現少有的猙獰，雙手用力將他拽起來，大聲怒吼。「你就是個睜眼瞎，看不到戚蔓其實一直對你有所保留，看不到她其實一直都在等你，別怪她背叛你，是你一步步將她推開的。」
「對了，我忘記你跟司煬都喜歡撿這只破鞋，我已經不要的東西，你們誰搶得過誰就去，我沒什麼意見。」
「我真是看錯你這個朋友了。」奮力鬆開雲決，利落地掏出手機撥打甘雅電話。
幾句話之後，他迅速掛了電話。「我剛才打甘雅電話，她說戚蔓突然失蹤了，司煬正帶著人再找，典禮還沒開始。阿決，你想去不想去只在你片刻之間，時間只會向前，機會跟幸福只有一次，我希望你童年的不足可以被婚姻替補。」
靜靜坐在辦公椅上，鷹眸緊瞇，整個辦公室只剩下四個男人微弱的喘息。
半響，他騰然站起身。「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去看看她和那個野男人。」
「老闆，直升機這時候應該停在下面了。」艾倫恭敬地走在前面為他開路。
來去匆忙，四個帥哥一下成為全公司的焦點，雲決率先上機，目光深沉。
「阿決！」蘇允欒已經顧不上跟柏宸算賬，立即跟著上機，事到如今，只能希望事情不要發展地太難收拾。
「上來。」鷹眸發出迸裂寒光，掃到站在原地沒動的柏宸，冷冷開口。
沒有做多猶豫，柏宸身手利落，一下躍進了直升機。
心中各懷心事，誰都沒有再開口。
*
墓碑園內，她坐在自己母親墓碑前，一身白色長裙，一頭黑長秀髮在微風中輕輕搖曳。靜靜凝視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媽，我來看你了，說不定，這是最後一次，訂婚之後我就要出國，再也不會回來。不用再為我擔心，我以後會過得很幸福。」
「小蔓——」
身後聽到司煬焦急的叫喚，還雜帶著各種腳步聲。
擦了擦眼淚，驀然回首，除了司煬跟舅舅，還有一些保鏢在後面跟著。
「司煬。」起身，拍了拍雪白的裙子，強撐起一抹微笑走過去。
「我很擔心，你忽然出來幹什麼。」司煬快步上前，一把將戚蔓湧入懷中，像摟著失而復得地珍貴寶物一般。
「我想在我訂婚前以女兒的身份來看看我媽，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沒事，我只是擔心你後悔了，既然沒事，那咱們走吧。」終於鬆開戚蔓，緊緊握住她手心，對她深深一笑，牽著她往外走。
一路上，牽著戚蔓沒有半秒放開，直到拉著她回到化妝室。
「戚小姐，你手機剛才一直在響。」
化妝室助理雙手將還在響的手機遞到她面前。
在眾多雙眼睛下，她緩緩滑動接聽鍵。「喂——」
電梯那頭是一陣急促的女聲。「戚大夫，那位簡女士現在急救室搶救，你現在要不要過來。」
「為什麼會那樣？」突然聽到簡藝蘭準備離開人世的消息，只感覺腦中嗡地一聲響，聲音連她都沒注意到的顫抖。
「因為事情緊急，還來不及查，你要不要過來？」護士小姐依舊重複剛才的話。
愣愣掛掉電話，轉眸看向身邊的妖孽美男。「司煬，簡藝蘭在搶救，訂婚先等下吧！」
「現在大家都在等著，咱們——」嘴唇蠕動，後面的話硬生生被吞下。
「她畢竟是小墨母親，對不起，我盡快跟舅舅趕回來。」脫掉高跟鞋拉著還沒反應過來的戚永文瘋狂往外跑。
「小蔓，小蔓——」
拚命對著她背影喊了兩聲，拔腿跟著跑出去，丟下一群人站在原地木訥。
*
「艾倫，快點——」柏宸焦急地望著飛機下，一個勁的催。
「快點，快點。」柏宸催艾倫，艾倫催機師。
眼看，距離越來越緊，面無表情的臉上此時也緊繃，心中一根線緊纏著松也不是，拉也不是。
直升機在場外緩緩下降，喧鬧地人群，誰也沒看見一架飛機就落在外面。
從快要降機開始，一顆心臟就砰砰加速跳動，以最快的速度從飛機上跳下來。
「阿決，等等我。」蘇允欒快一步推開柏宸，從上面跳下來。
來到會場，周圍只有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唯一認識的就是阿傑。
「好像沒來。」柏宸輕聲走近雲決，目光跟著向四處張望。
「阿決，咱們要不還是回去？」蘇允欒試探性地向雲決探出腦袋。
「蘇允欒，都到這了，你今天廢話比較多。」柏宸難得沖允欒發悶火。
「我這也是為阿決好。」
兩人又一次發生口角，兩個美男一人吼一嗓子迅速引起周圍目光，惹得周圍女人紛紛尖叫。
今天不是來鬧事的，是低調來得，兩兄弟很默契地閉上嘴，一轉身突然沒看見雲決。轉頭，雲決已經坐在酒席上，獨自喝酒。
「甘雅？」
視線順著從門外進來的甘雅一直跟到了台上，只見甘雅拿出麥克風。
「很抱歉，我們的戚蔓小姐跟司煬先生有點事，暫時有事，可能短時間完成不了這份典禮，非常感謝大家能趕來，這場典禮先到此為止。」
台下一片喧嘩，小聲議論。
「甘雅，出什麼事了？戚蔓跟司煬人呢？」沒等甘雅從台上下來，蘇允欒激動地迎上去。誰會在這種節骨眼上幫自己，如果被他知道，一定好好感謝。
低眉，眼神複雜地掃過蘇允欒欣喜的臉上，道。「簡藝蘭在醫院搶救，這事很難說，一時是沒辦法訂婚了。」說到這，視線下意識地看向雲決。
「戚蔓今天可能訂不成婚了，你要坐在這裡一直等嗎？」站在甘雅旁邊，柏宸也依稀能聽清對話，微微彎腰對著雲決小聲道。
鷹眸緊瞇，輕輕搖晃手中的紅色液體，仰頭一口飲盡，冰冷的表情讓人猜測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