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六十章 潛逃 文 / 言如歌
這時,手術室傳來輕響,門被打開。
三個人頓時一擁而上,滿臉緊張地望著醫生。「她怎麼樣了?」雲決率先開口。
「心臟休克,沒什麼事了,不過要住院觀察,她的身體狀況很不好。」說到這,醫生目光落在雲決臉上,冷下幾分。
「雲決,你對小蔓做了什麼,她怎麼會突然搶救?」戚永文憤怒地攥著他衣領,仰頭看著比他高出快一個頭的雲決。
「我怎麼知道,醫生都說休克,好好的為什麼休克,誰知道司煬這五年怎麼照顧她的。」扯掉戚永文雙手,不屑地緊了緊領帶。
「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就知道折磨小蔓,司煬對小蔓一心一意,這五年我親眼目睹。你這種禽獸,我馬上就讓小蔓跟你離婚。」
「你以為你是誰,離不離婚只有我說了算,權力在我手上。」將戚永文揪到一邊,手用力一掃。
「舅舅,你沒事吧?」柏宸眼疾手快,一把將重心不穩的戚永文接住。
看著柏宸蠕動的唇瓣,雲決冷笑一聲。「舅舅倒是叫的很順口,你還真是迫不及待。」
「那要怎麼樣?離婚是遲早的事,沒關係,我可以花一輩子的時間去等她。」
鷹眸頓時瞇成一條縫,他討厭柏宸深情款款地眼神,某處正在激昂地發出警報。
冷哼一聲,轉身走進病房,砰地摔上門。
「雲決,你開門,讓我看看小蔓。」戚永文發應過來,跑過去擰著門把,卻發現怎麼都打不開。
「阿決,你快開門。」柏宸不悅地拍打著門,一下又一下不死心。
「都滾——」
裡面傳出雲決怒吼的聲音。
幾個護士竊竊私語,最後還是一個護士壯著膽子走過去。「柏少,這是醫院……」護士怯怯地小聲道。
柏宸強忍著怒氣抽回手,連自己最起碼的理智都被雲決這個混蛋給氣沒了。
轉角處,安蓓拉和簡藝蘭停住,遠遠看著門外的柏宸,順便拽住剛才說話的護士。「護士小姐,裡面的病人是什麼病?」
護士應了一聲,轉頭往戚蔓那邊看了看。「是休克,心臟受損。」
簡藝蘭目瞪口呆地望著護士走遠,長大嘴巴久久不能回神。
「你倒是很驚訝,難道自己下的藥都不知道是什麼藥嗎?」安蓓拉不屑地撇向簡藝蘭,看她表情好像不是裝出來的,遊戲還真是有趣。
「是易煥媛讓我幹的,我怎麼知道。」簡藝蘭脫口而出,下一秒就明白過來,馬上摀住嘴使勁搖頭。安蓓拉淡定地表情不禁讓她懷疑,立即拿下手,質問道。「你知道不說,是什麼目地?」
安蓓拉依舊很淡定地看看手錶,露出一個十分迷人的笑容。「不管我是出於什麼目地,戚蔓這件事跟你脫不了關係,憑決的手腕,他很快就能查到。」說到這,轉身看向簡藝蘭,笑顏如花。「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的時間不是很多,我要是你,現在已經著急跑路了。」
「你——」簡藝蘭愣在原地,指著安蓓拉說不出話,氣憤地走樓梯下去。
「我應該去看看戚蔓了,你好自為之。」說完,扭著腰肢款款向戚蔓病房走去。「柏少,我想看看戚蔓。」
柏宸冷冷地在她身上掃過。「隨意。」
「柏先生,她是?」戚永文指著安蓓拉,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是忍不住問。
「你是戚蔓的舅舅吧,我叫安蓓拉,是決的女朋友。」安蓓拉友好地伸出手。
「抱歉。」戚永文沉下臉,坐在長椅上,一言不發。
「安小姐還是回去吧,阿決把門鎖上了,誰也進不去,舅舅,我們先回去吧,阿決不會對戚蔓怎麼樣的?」柏宸彎下腰,眼鏡下的眼鏡泛著笑意。
深深看了看緊關的門,輕歎一口氣,跟著柏宸一同離開。
透過門口的玻璃窗,注視著裡面,視線定格在雲決握住戚蔓的手上。臉上瞬間煞白,狠狠跺了跺腳,憤憤轉身,美眸露出一抹凶光。
掏出手機,撥出一組號碼,電話接通,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安小姐。」
「幫我盯住一個人,價錢好商量,來海邊別墅找我。」冷冷收起電話,緊了緊包包,優雅地走向電梯。
等戚蔓跟易煥媛都離開了雲家,看誰還能阻止她成為總裁夫人。
握住戚蔓沒插針頭的手,心還在隱隱顫抖。
「戚蔓——」手指反覆摩擦她無名指上的戒指,望著她臉頰上的掌印心中一疼。難怪那醫生當時看自己的眼神,是個人都能看到她掌印。
「我不是故意打你的,我控制不住——」握住她芊白的手,嗓子發硬,聲音逐漸哽咽,後面的話他已經沒法說出。
什麼事他都可以克制,唯獨戚蔓他無法控制,要不然也不會一次次傷害她。
*
簡藝蘭站在大廳,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時間,焦急地來回踱步。
「夫人。」
一看見易煥媛從樓上走下來,簡藝蘭馬上迎上去。「你給我的到底是什麼藥?」
易煥媛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朝蔑地斜睨向簡藝蘭。「怎麼?凌晨跑過來就是問我這件事?」
易煥媛想推自己出去,自己差點就要成殺人犯了。簡藝蘭快步上前,臉色漲紅,越來越激動道。「戚蔓被送到醫院搶救了,因為心臟原因,你不是想讓她變成瞎子,你是想殺她?」
「沒錯,但是又怎麼樣?你好像失敗了?」
簡藝蘭一震,出奇易煥媛的爽快。
「雲決肯定很快就會發現,你開始答應我的錢……」自己不知不覺中做了這麼危險的事,易煥媛要是不給錢,絕對不放手,簡藝蘭心裡暗暗下決定。
「放心,該給的我還是會給的。」說著轉身上樓,不一會兒手裡拿著一張支票交到簡藝蘭手中。「這是一百萬,等你出國了,我再把另一半打到你卡上,我讓人現在就送你出國,好好藏著。」
簡藝蘭雙手接過支票,看著上面的一百萬,好在還有個慰問。「那我先走了。」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簡藝蘭要是被找到,這下可真是不好收場。
「戚蔓這個死丫頭,死了還好一點,死又不死,活著害死別人了。」簡藝蘭匆匆忙忙從車上下來,趕到別墅。
安蓓拉偷偷將門拉開一條縫,遠遠看著簡藝蘭走進自己房間,對著自己手機快速地發送一條短信。
「現在還要我清理現場,易煥媛這個死女人,把我當成殺人工具。」簡藝蘭迅速收拾好自己東西,拉著行李箱打開房門正要出去,突然想到了什麼,半路折回腳步。
「差點忘了。」打開抽屜,裡面還靜靜躺著一瓶藥。
將藥揣進兜裡,拖著行李箱重新坐上車。對著易煥媛派來的司機道。「快點,去機場。」
*
護士在床頭上為戚蔓換點滴,偷偷瞄向雲決。
這男人一坐就是一天兩夜,真是不知道怎麼做到的。
這時,一位男醫生走進來,護士禮貌地喚了一聲。「徐醫生。」
望著雲決面無表情的面孔,一動不動,俊美的五官看得就像是藝術家手裡雕琢的藝術品。
男醫生尷尬地咳了兩聲,將手中的報告放在雲決面前。「這是戚大夫前天在我那裡做的藥劑化驗,剛才化驗結果已經出來的,雲先生,你要不要看看。」
手伸在半空好幾分鐘,男醫生惺惺地正要收回報告,突然,手中的報告不翼而飛。
「前天?」冷冷注視著手上的報告,眉頭緊皺。
這麼久了,雲決總算是有點反應。
男醫生忙點頭。「沒錯,那天戚大夫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她說她胸口很悶,當時我還提議她做個檢查。不過戚大夫拒絕了,喉嚨她拿出兩粒藥丸要求我化驗,然後就走了。」
「吲哚美辛?」薄唇輕吐出四個字。
「這是nsaid的一種,吲哚美辛是裡面藥性最強的一種,吃多了會引起心臟衰竭。要是沒有猜錯,戚大夫可能是吃了這種藥,不過作為一個醫生,她不可能不知道這種藥的利害。為什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不認識藥,我的確很奇怪?」男醫生說出心中疑惑,斜瞄雲決一眼,渾身一個寒顫,馬上縮了縮腦袋,怎麼會有這麼鬧心的男人?
報告緩緩攥在手中捏成一團,冷峻的面孔更加陰沉。「你可以出去了。」
門輕輕被醫生帶上,病房一陣寂靜,猛地站起身。「阿贊。」
話一落,門再次被推開,阿贊畢恭畢敬地走了進來。「老闆。」
「把簡藝蘭抓過來,看看有沒有發現可疑的東西。」
「是——」阿贊立刻退出病房。
「小蔓,怎麼樣了?」渾厚的聲音響起,甘叔推著雲天緩緩走進來,雲天朝甘叔揮揮手,示意他推出去。
「自己都沒好,竟然有時間去關心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雲決將臉轉向窗外,一貫地冷漠。
犀利的眸光在雲決臉上一掃,捕捉到他泛紅的眼圈,逕自滾著輪椅走到床頭,意味深長道。「小蔓是你妻子,不管未來怎麼樣,至少她現在是。我也希望你能夠理智,不要被外界所影響。」
「你來這就是跟我囉嗦的?」拳頭暗暗攥緊,胸口一陣起伏,這些道理他比誰都清楚。
「聽護士說你一直陪在小蔓身邊,不允許別人靠近,你身體吃不消,還是先回去。你以為你陪在這能做什麼,事情已經發生,有些結果已經注定。」沉疑一會兒,深深望向臉色蒼白的戚蔓,無奈的搖搖頭。「阿決,不如放手吧!」
不屑地冷嗤一聲,轉眸看向雲天,薄唇輕揚。「你是不是病得太輕,閒事管的越來越多了。」說完,衝著門口一聲喊。
甘叔馬上推門進來,下意識地看著雲天,見他對自己搖搖頭,隨即退出去。
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床上的戚蔓,腦子亂成一團,手中攥著的報告越來越緊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