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病危通知 文 / 言如歌
正在廚房裡做早餐，透過廚房的櫥窗隱約看見小道上有個熟悉的身影。正當她準備收回視線的時候，那人正好看過來，看清來人，戚蔓心一頓。立即放下碗，想跑出去的想法在看到餐桌前的雲決後強行被壓住。
菜已經全部上齊，可是心早被外面的人勾走，美姨找自己一定是有事，要不然不會找到這。坐著吃飯，眼神下意識時不時瞄向外面，卻不敢太明顯，雲決的眼睛比毒蛇還毒，很容易被他發現。
一顆心還是無法平靜，終於她還是放下筷子。「我要去收衣服了。」椅子猛地被震開，發出刺耳地聲音。
「站住。」看了眼外面還很晴朗的天氣，鷹眸瞇了瞇。「現在收進來是不是太早？」
簡藝蘭坐在一邊左看看，右看看，還是覺得保持安靜比較好。
「不會，曬乾就可以，曬太久傷衣服。」隨口搪塞，忙繞開雲決跑出去。一邊收拾衣服，一邊時不時瞄向欄柵外面，佯裝漫不經心的走進花園中間。走到花園盡頭，踩著足有兩米高的欄柵踏到外面。
「二小姐，你總算出來了。」中年婦女早早看見戚蔓身影，連忙跑過來接住。
來人正是莫家對她唯一好的美姨，可是她為什麼會來找自己，心中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拍拍身上的塵土，眉頭倒擰。「怎麼了？」
歪頭透著滿園的花草樹木看了看裡面，見沒人注意這，才敢放鬆一點，剛才遠遠看見外面站著的保鏢就知道戚蔓日子不好過。「老爺生病住院了，是——」
「是什麼。」美姨吞吞吐吐，她的心裡也跟著暗暗著急，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半分。
「晚期癌症，醫生說沒有多久了。」
腳步踉蹌差點摔掉，好在美姨快手扶住。「多久的事？」深吸數口氣，閉上眼。
「兩個月前被診斷出來，最近一段時間在醫院，然後出院，反覆出院進院好幾次。」說著說著，一臉哀愁。「老爺不想告訴你，怕給你添麻煩，而且夫人也不讓，我是偷偷跑出來的。」
「我已經被莫家趕出來了，他跟我沒關係。」強忍著發酸的鼻子，佯裝若無其事。
「二小姐，我知道你對老爺是有感情的，我相信老爺也是一樣，老爺說不定就，你去醫院看看吧。老爺很想見你，是太太一直在那堵著，告訴了大小姐卻不讓你去。」說著說著，眼淚也奪眶而出，戚蔓是從小看著長大，所以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戚蔓的童年，在心裡戚蔓就跟女兒一樣。
「從小到大我走到哪都礙人眼，走到哪都遭人厭，我不想去醫院受她們冷嘲熱諷。我在莫家過得不如下人，嫁到雲家他們對一條狗都比對我好，可你們還總是讓我舔著臉裝作沒事。要我就說對不起，不要我的時候隨手就丟。」仰頭看著藍天，強忍著在眼中打轉的淚水。
「我去醫院看過老爺，是老爺讓我來找你的。」
「我剛才也說了，現在連條狗都比我自由，我要回去了。」說著，轉身抬起腿想再爬過欄柵，只感覺後背陣陣發涼，轉眸一看，臉色驟然微變。
察覺到戚蔓不一樣的表情，美姨隨即轉身，驚慌失措地手都不知道放哪裡。見雲決不是第一次，可是每一次看見他身上散發的天然王者氣勢依舊讓她心慌。「二姑爺，我是莫家的下人，你千萬別怪二小姐，是我讓二小姐爬出來的。」
冷傲的眼神直接掠過美姨落在戚蔓身上，率先背過身，吐出冰冷地兩個字。「回去。」
被發現了，心裡隱隱有些擔憂他會怎麼做，倒吸一口氣後，忽然發現自己竟然習慣了雲決的懲罰。這個想法一出，連自己都嚇了一跳，這個男人果然可怕。
眼見兩個人轉身，美姨心裡一急，小跑幾步擋在雲決面前，提著一口氣快速道。「姑爺，我家老爺生病住院，你能不能讓二小姐去醫院看一下，我求你了。我保證小姐一定不會亂跑，看完就回來，對不對，二小姐。」說完滿懷期待的看著戚蔓，一個勁的衝她使眼色。
「我——」深深低下頭，雙側的拳頭鬆了握，握了松，反反覆覆在美姨的懇求下還是說不出來。
餘光在戚蔓身上悄無聲息掃過，冷嗤一聲。「還不走。」
這句話是戚蔓說的，卻把美姨嚇了一跳，沒敢再出聲。站在原地，眼巴巴看著他們逐漸消失在視線的背影。
「我不餓，你們慢慢吃。」喉嚨發硬，聲音也跟著不自然。繞開餐桌，緩緩扶著樓梯走進自己簡陋的房間。
「小蔓，你不吃啦。」出去一趟就跟丟了魂似得，簡藝蘭探著腦袋小心翼翼往外面瞧，卻什麼也沒看見。
坐回餐桌上，深邃狹長的眼眸凝望著她房間那扇緊關的門，面色一沉，甩掉手中的筷子。
關上房門，翻身倒在單人床上，從老舊的木盒裡面拿出一張陳舊的照片，上面的年輕男女相擁坐在一起。明明看起來很順眼，可是在她看來卻只有羞辱。
「小蔓，這就是你爸爸。」
她記得那年，媽媽拿著跟莫項明的合影指著告訴她見過次數不多的男人。
閉上眼，整個腦袋深深埋進被窩裡。
「雲先生，你不吃了嗎？」簡藝蘭對著他背影喊道，戚蔓剛放下筷子，雲決也跟著不吃，這麼大餐桌莫苡柔沒回家，戚蔓跟雲決不吃飯，就剩自己一個人。
見到戚蔓比想像中過得更可憐，心裡也不是滋味，走在小道上，突然一輛豪華轎車停在旁邊，車窗緩緩落下，裡面冷峻的臉讓她一愣。「二姑爺？」
「在什麼醫院？」深邃狹長的鷹眸正視前方，目光沒有一點斜視。
「聖南醫院，就是二小姐曾經在那上班的醫院。」怕雲決找不到地方，好心解釋，卻看見雲決的臉色更沉，馬上閉上嘴不說話。
「讓人送她回去。」
「是。」阿贊點頭，馬上拿出電話快速撥出號碼將雲決的話一字不落的轉達。
車窗緩緩升起，黑色的豪華轎車迅速消失在道上，落在地上的楓葉跟著氣流微微飄動。